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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沈鐘磬超級的霸道和他後院的一堆姨娘以及他那個極品老媽,甄十娘就嘆了口氣。

  “……這只是暫時。”顧彥浦見了也嘆了口氣,他話題一轉,“沈夫人身為將軍府主母,應該知道,你遲早是要回歸將軍府的,還是早做打算吧。”

  甄十娘神色候地黯了下去,她幽幽嘆息一聲,“……先生說的是,我早知道的,只是總覺得能拖過去一天是一天。”就像之前,她早就知道簡文簡武包不住了,應該早點跟沈鐘磬坦白爭取主動,可總是心存僥倖,想著也許真就被她拖過去了。

  畢竟,沈鐘磬是日理萬機高高在上的大將軍,梧桐鎮上的尋常百姓是見不到他的,更別說能和他說上話了。

  “將軍執意要夫人回府,也是一心為夫人和孩子好,往事已逝,誰沒有年輕莽撞的時候,夫人該放開的還是要放開。”顧彥浦正色看著甄十娘,“沈老夫人容不下夫人,回歸將軍府後,夫人一切全要仰仗將軍的維護,不為別的,為文哥武哥計,夫人切忌對將軍心有怨懟……”搖搖頭,“許多人一生寂寞寥落就是因為不懂得放下,許多事情,全在於心之一念,夫人好自為之。”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甄十娘目光疑惑,隨即恍然,“他也以為我是恨將軍,才勸我放心屠刀立地成佛吧。”

  顧彥浦哪知道,她和沈鐘磬之間不是恨,是彼此刻到骨子裡的觀念不同,才會有這麼多分歧啊。

  感覺出顧彥浦是真心真意對她好,甄十娘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第二百一十章 招納

  見甄十娘目光迷惘,顧彥浦搖搖頭站起來。

  小丫鬟夏堇忙上前攙住。

  回過神,甄十娘抬頭看著顧彥浦蹣跚的背影,“……母子之情血濃於水,沈老夫人是將軍的親生母親,我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老夫人再蠻不講理,再陰險無情,她也是沈鐘磬的親生母親!

  任自己怎麼勸說,他就一直相信自己的母親可以說服,認為她和老夫人之間只是簡單的婆媳矛盾,這一點,她也沒辦法給沈鐘磬洗腦。

  這就是一個死局。

  根本的分歧解決不了,任她再努力,最後也是惘然。

  “……沈將軍至孝,但不愚。”他應該還有藥可救吧,已經到了門口,顧彥浦又慢慢地轉過身,“他只是從來不肯把時間和精力花在後院和女人身上,沈夫人應該多些耐心,多給他些時間,等他用上心了、自己撞了南牆,這個局就解開了。”

  等他自己撞南牆?

  甄十娘眨眨眼。

  豁然醒悟,原來顧彥浦的意思是讓沈鐘磬通過切身的失敗去認清老夫人的本性,看清他自己的後院有多複雜。

  這個大男人,一向瞧不起女人,認為女人就是沒有思想依附於男人的軟體動物,要讓他相信他後院的女人一個個都狡詐陰險,陰狠的手段不亞於男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慢慢地引導,顧彥浦這主意也不失一個好辦法。

  只是,甄十娘又緊鎖了眉頭。

  畢竟是親生母親,即便撞了南牆,把道義親情看得至高無上的沈鐘磬就會和老夫人劃清界限嗎?

  簡武簡文到底是嚇到了,玩得正高興,一瞧見甄十娘起身要回祖宅。就嚇得抱著她哇哇大哭,甄十娘無奈,索性留在了霸王居。

  甄十娘好久沒有陪他們睡覺了,兩個小傢伙興奮的在被窩裡竄來竄去睡不著。

  “娘。再給講一個故事吧。”和簡文嘰喳了半天,偷眼瞧見甄十娘也沒睡,睜眼望著承塵不知想什麼,簡武索性跑過去摟住甄十娘。

  都講兩個故事了!

  聽到二更的梆子聲。甄十娘皺皺眉,開口要強令他們躺回去,熹微的星光中,對上兒子閃閃發光的眼。甄十娘心頓時軟下來, “……武哥想聽什麼?”

  “我要聽三顧茅廬!”簡文撲棱坐起來。

  “我要聽溫酒斬華雄!”

  眼見兩個小傢伙要打起來,甄十娘打斷他們。“今兒不講三國了。” 她看著他們。“就講大將軍的故事。”

  瞧見兒子的眼睛閃閃地亮起來,甄十娘心裡嘆了口氣,“……嘴上說不要這個爹,他們心裡到底還是崇拜他啊。” 一邊回憶著那本大周地域志上有關沈鐘磬征服夷越的記載,甄十娘娓娓地講起來。

  父子已然相認,她是該讓他們多知道一些關於父親的故事了。

  第二天,剛和簡武簡文用完飯。鍾霖和褚榆就來了。

  “……夫人怎麼雇了這麼多丫鬟?”瞧見出出進進十幾個小丫鬟,青一色的服裝,有收款的,有抓藥的,有引診的,有護理重病號的,各司一職,一個個忙而不亂,有條不紊,鍾霖和褚榆驚奇地睜大了眼。

  同行是冤家。

  簡大夫的名聲在梧桐鎮被傳的神乎其神,雖然自信自己醫術不在其下,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盤,被邀請到梧桐鎮上,活在簡大夫的陰影下,自己能闖出什麼名堂?

  接了甄十娘的邀請,鍾霖和褚榆原本不想來的,可是,懾於沈鐘磬的威名和甄十娘天價報酬的誘惑,尤其褚榆當初在七皇子的怡和殿曾欠下了甄十娘一個天大的人情,這才聯袂而來,想著先照個面,然後再隨便找個理由推脫了。

  此時看到醫館裡八九個大夫在各自診室忙碌著,誰也不妨礙誰,頓時驚奇的閉不上嘴。

  這種醫館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這氣勢,這規模,太醫院也比不過。

  太醫接診的對象畢竟都皇親貴胄,達官貴人,大都是上門服務,相對來說,除了買藥的,門口基本沒有病人,再看看這裡,門口的病人排出去老遠,儼然成了集。

  這要不賺錢、不揚名才怪!

  難怪會花高價聘請他們,一瞬間,鍾霖和褚榆都微微動了心。

  這哪是丫鬟,這是護士!

  見鍾霖和褚榆看著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小護士好奇,甄十娘也知讓他們一下接受護士這個概念有些誇張,就笑道,“她們可不是一般的丫鬟,都是經過培訓的,大都懂一些簡單的救護常識,用她們照看病人比家屬更方便,為了區別府里的丫鬟,在這裡統一都叫醫護。”

  “這主意也就夫人您能想出來,也敢做出來!”褚榆連連誇讚。

  放在別人,即便想出來也不敢做,只有甄十娘,她是御賜四品游醫,又有沈鐘磬那個煞星給撐腰,再脫俗也沒人敢說。

  甄十娘笑了笑,話題一轉,“……褚先生和鍾先生先看看我為二位寫的簡介有沒有遺漏?”說著話,甄十娘從秋jú手裡接過兩個一尺見方的捲軸在案上展開。

  一張是鍾霖的畫像,下面一趟龍飛鳳舞的小楷介紹他的醫術事跡,另一張沒畫像,只單獨寫了褚榆的簡介。

  見褚榆驚奇,甄十娘笑道,“為方便病人了解各位大夫,我專門雇了畫師,那畫師認識鍾大夫,就默畫出來了,沒見過褚先生,還要等著您來了再補上。”回頭吩咐冬jú,“……去把畫師請來。”

  冬jú應聲退了出去。

  “夫人這簡介有些過講了。”看著簡介中自己行醫救人的事跡,鍾霖和褚榆臉漲得通紅。

  哪是簡介,甄十娘分明是在為他們歌功頌德。

  “一點也不過分。”甄十娘笑著搖頭,“這個可是蕭中堂特意求了翰林院編修阮大人收集了兩位先生的事跡潤色的。”看著兩人,“……都是先生親自做過的,為什麼不能表彰出來讓大家知道。”

  這叫廣告,前世有些小醫院尤其那些專治婦科男科的醫院,為拉病人,在媒體上做廣告,沒有都要吹上三分呢,她這可都是真人真事,一點都沒誇張。

  褚榆和鍾霖臉色更紅。

  “……夫人畫這個做什麼?”褚榆問道。

  “貼牆上啊,讓病人自己挑選喜歡的大夫!”甄十娘指著外面。

  鍾霖和褚榆推門走出來,這才發現醫館一進門大廳的半面牆,都貼了整整齊齊一排畫像,畫像下站在一個小醫護,專門給那些不識字的病人介紹各位大夫。

  盧俊也來了?

  看到牆上八九個大夫中,不乏有成名已久的名醫,兩人的目光瞬間亮起來。

  “最上面那兩個位置是給你們留的……”跟著走出的甄十娘指著牆上的空位,“……兩位先生有沒有興趣加入?”又道,“褚先生若能過來,回春醫館就有兩位御賜游醫了,以後做大了,我們再想法求萬歲多賜幾個名號,我想好了,以後太醫院若有治不了的病推薦到我們這兒來時,只要是皇親國戚朝中重臣,我們就專門讓他們在萬歲面前舉薦我們館中的名醫。”時間久了,不信得不來賜封。

  鍾霖眼前頓時一亮。

  他看了褚榆一眼,首先點點頭,“好。”

  略一猶豫,褚榆也跟著點點頭。

  甄十娘就鬆了口氣。

  帖子發出幾天了,兩人一直沒消息,她之前還真擔心兩人只是看沈鐘磬面子來打個花呼哨呢,為能夠留下他們,她可是花心思準備了好幾天。

  這兩個人,都是大周名醫,名號比太醫都響,有他們加入,自己就可以徹底隱居二線,專門打醬油了。

  “怎麼沒有夫人的畫像?”看完了所有畫像,鍾霖問道。

  她要敢把畫像掛這兒,沈鐘磬就敢把這醫館砸了吧?

  心裡想著,甄十娘嘴上敷衍道,“我身體不好,不能天天坐診,掛上去給自己找麻煩。”

  正說著,有小醫護來回,“……剛來一個病人,說是三天前得了寒症,在回生堂喝了三副藥,反而更嚴重了,馮大夫診得也是寒症,回生堂的方子沒錯,想請夫人過去再給瞧瞧。”

  “老夫去瞧瞧。”褚榆自告奮勇。

  看著褚榆矍鑠的背影,甄十娘微微地笑。

  ……

  不到寅時,上京城的街道上便陸續出現了趕早朝的重臣。

  一盞盞氣死風燈鬼火般漂蕩在街道上。

  向往常一樣,蕭煜正斜倚在轎子中補眠,轎子咣當一聲停下來,“……怎麼了?”蕭煜探出頭。

  看著前面停著一排轎子,不覺皺皺眉。

  這條街好像從來沒這麼堵過。

  “……沈將軍在前面等您。”向前走了幾步,瞧見前面沈鐘磬騎著高頭大馬等在路口,文清很快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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