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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太后竟好奇起來,「……是什麼書?」
「這……」
雲初大汗,她哪看過卦書,這些都是前世同學們一起玩卜卦兒,對那些連算幾卦都是不吉的人的一種安慰之說,也是順應人們趨吉避凶的心理,她臨時拿來打岔、溜須太后,哪知道這欒國的卦書上有沒有?
「好像是一本叫《卜筮》的書……」正不知如何回答,玉蓉開口道,「奴婢也看過,原話記不住了,大體就這個意思……」
太后點點頭,「想著找出來給哀家瞧瞧……」
果真如此,那搖了凶卦的人,就一直搖下去,豈不就避開了,見太后認真,雲初悄悄閉了嘴。
玉蓉應了聲,輕快地走出去。
「……雲初坐吧。」太后心情好轉,指著椅子讓她坐,「又去哪兒了,讓哀家等了半天……」
「臣女……」雲初神色一黯,「臣女去找魏公公了……」
「噢……」太后點點頭。
「太后……」
「哀家白斑邊緣的黑點,已有綠豆大小了,你看看,是不是快好了……」沒讓雲初說,太后和她說起了別的。
雲初知趣地閉了嘴,認真地給太后瞧了,接著又給她按摩,太后倚在黃緞龍鳳枕上,舒適地閉了眼。
小宮女進來回,「晚餐備好了……」
惦記著如煙去朝陽殿的情況,雲初起身就要告退,太后淡淡地說道,「雲初留下來一起吃吧……」
心急火燎的如在滾油上烹煮,雲初面色平靜地應了聲是。
飯後,在壽安殿前的花園裡轉了一圈,太后興致勃勃地拽了雲初、玉蓉等人玩牌,雲初是進宮後才學的,不會看,坐哪兒一直輸,不一會兒,太后跟前就起了一堆散銀……
「不打了……不打了……」餘光偷覷到太后眉開眼笑,雲初就半是嬌顛半是耍賴地推牌,「臣女總是輸……」
「你越不打越不會兒,誰先頭學,都會輸,玩常了就會了……」太后呵呵地笑,回了頭吩咐玉蟾,「你去幫她看看……」
「董夫人冰雪聰明,什麼東西一看就會,怎麼就單這個學不會?」玉蟾嘴裡抱怨著來到雲初身後。
雲初嘆息一聲,回頭吩咐喜菊,「去看看如煙回來沒,讓她拿些銀子送來……」
玉蓉一邊洗牌,一邊嘻嘻笑道,「原來是輸光了……」
「……太后這麼會算計,誰經得起啊?」雲初噘嘴抱怨道。
眾人都吃吃地笑,喜菊紅著臉向外走,一開門,正碰上要敲門的碧荷。
「……什麼事兒?」瞧見她神色驚慌,太后沉聲問道。
「朝陽殿的芳笙來請董夫人……」碧荷給太后磕頭,「皇后娘娘晚飯後散步時,受了風,起了滿身紅疹,奇癢無比……」
「什麼?」太后一驚,放下手裡的牌,「芳笙在哪兒?讓她進來……」
「正在殿外候著,奴婢這就去傳……」碧荷應聲出去。
如煙那面得手了
雲初暗舒了口氣,一直懸著的心撲通落了下來……
飛雲榭立在水鏡湖中央,四處竹林掩映,寧謐幽深,空曠卻不通透,是個幽會的好地方。天還沒完全黑下來,雲初極目遠眺,夜色朦朧,遠處的人影依稀可見,卻都是些忙碌穿梭的太監宮女。
他會從哪個方向來?
在姚皇后那耽擱了,她晚了足足有兩刻鐘,他不會等不及走了吧?
又或者,魏公公根本不屑她的威脅,沒給她傳話?
轉了一圈,想起他很喜歡爬樹,雲初猛然抬頭,暗綠色的懸樑上,露出一抹湖青色衣衫。
「對不起,我有事……」知道來晚了,雲初主動認錯。
話沒說完,眼前一花,下一刻,她已被逼到水榭的一角,身後是幽深的湖水,雲初退無可退,一股濃濃的男性氣息撲面而至,雲初的心撲通通亂跳,僵直地倚著柱子。
「你……」低叫一聲,她極力維持著平靜。
「你說……」指腹在朱唇上來回地摩挲,江賢語氣冷森森的,「我是先奸後殺好呢,還是先殺後奸……」
他冷然地注視著她,眼睛深邃若大海,烏黑皎白中隱隱透著一股鋼藍,端是懾人心魄。
雲初的雙腿都忍不住陣陣發軟,她之所以敢威脅魏公公,是自信江賢不會殺她,因為他需要她解毒。
但她忘了,他花名在外,是個生冷不忌的浪子
她不敢保證他不會**她,然後掠了人走,畢竟,他武功高強,出入深宮如走平地。
她這算不算玩火自殘?
像被焦雷劈過,雲初的腦袋一片空白,她想維持一貫有的笑,卻怎麼也做不出來,她感覺她現在的臉色一定比哭還難看,都說臨危不亂,履險若夷,那是知道沒有威脅,自己沒有危險,換太后放這兒試試,怕是也和她一樣,發不出聲音了。
她聽著自己的喉籠里發出乾澀的聲音,「那個……我們可能有些誤會……」
「敢威脅我的手下……」江賢的雙唇壓下來,「是誤會嗎?」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較量(下)
忘情地吸允著她的甘美,直到身下的嬌軀不再掙扎,感覺唇邊有股鹹鹹的味道,江賢才猛地放開她,轉過身去:「記住,我生平最討厭受人威脅」
語氣如寒冬里的尖冰般冷峻,江賢的心卻止不住突突亂跳,知道江胃身份的人,還沒有誰能活的好好的,雖然惱她不知天高地厚,竟自作聰明地去威脅江胃,可對她,他是真的下不了手;本想嚇嚇她,不想他卻迷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