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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好些日子不來,不知又看上了誰家的姑娘,把卿憐忘了?」
幾人談興正濃,門一推,蘇卿憐紅著眼睛走了進來。不待江賢起身,她人已撲到近前,委屈地落下淚來。
她聲音柔得像蜜糖,聽得眾人心裡一震酥麻,旬廉狠狠地咽了口吐沫。
「我這不來了嘛……」江賢一把抱起她,低頭就吻。
「……卿憐姑娘越來越標誌了。」
「旬爺,裴爺……」蘇卿憐一回頭,才發現裴翌和旬廉,忙掙脫江賢,上前施禮:「……裴爺什麼時來的欒城,也不通知卿憐,卿憐給您接風……」
「哈,哈,哈,有江兄在,怕是通知了,卿憐姑娘也沒空給我接風……」裴翌取出一竄蓮子粒大小的東珠手串,「知道姑娘喜歡東珠,這可是我花了近一年才收集到的……」
「……東珠不難得,難得的是這珠子的大小竟不差分毫,裴爺禮重了。」
畢竟是玲瓏坊的頭牌,蘇卿憐的確有些見識,一眼就點出了裴翌手中之珠的珍稀之處。珠寶見多了,她神色淡淡的,也沒多少驚訝,更沒伸手接……
裴翌有些訕訕:「……卿憐姑娘看不上眼?」
「……裴賢弟難得大方一回,你就收著。」
江賢笑著接過來,親自給她戴上,低頭吻了一下額頭,打橫一把將她抱起坐在椅子上,兩人你儂我儂地親熱起來。
不理他們,裴翌轉頭又和旬廉親熱地聊起來。
「聽說賢弟就要東征……」酒喝的差不多了,裴翌就神秘地貼著旬廉耳朵,「軍中可需要兵器,馬匹?」
兵器,馬匹
黎國的戰刀無堅不摧,黎國的馬匹日行千里,都是求之不得。
旬廉的酒意瞬間去了一半,雙眸發出太陽般耀眼的光芒。
欒國崇文,不修武備,又加上多年沒有戰事,軍中刀槍早已生鏽腐爛,大戰在即,不說打造費時,就是想打,國庫也無錢無料,他父親為此憂心重重,甚至不惜利用手中重權,向地方討要,鬧的地方怨聲載道。
裴翌的父親是黎國護軍統領,妹妹是貴妃娘娘,搞些軍械馬匹應該輕而易舉,他常在軍中,對軍中的這些貓膩了如指掌。如能搭上這條線,可是求之不得。
一念至此,旬廉仿佛看到了他和父親勝利歸來,萬歲御駕親迎的浩蕩和榮寵。目光閃了閃,隨即黯淡下去,旬廉遲疑地望著裴翌不語。
不知他想要自己拿什麼做交換?
見他猶豫,裴翌又湊到他耳邊,剛要開口,聽到蘇卿憐咯咯的嬌笑聲,就轉過頭,借著酒勁道:「……去去去,你們到卿憐姑娘屋裡親熱去,別妨礙我和旬賢弟喝酒……」
旬廉訕訕地看看江賢,沒言語。
他不敢得罪這位有錢又豪爽,整日供他花天酒地的大哥,但他更想知道裴翌想要什麼,想得到黎國的馬匹和軍械。
「……爺」蘇卿憐巴不得離開這兒,就拽了拽江賢,「卿憐屋裡給您溫著上好的竹葉青呢。」
「那……」怔了片刻,江賢哈哈大笑,「兩位賢弟今夜就都歇這兒吧,這裡的姑娘隨便挑,銀子我出……」說著,他已抱著蘇卿憐站起來。
「你放心,我絕不會給你省銀子」 裴翌不耐地揮揮手,「快走,快走,別妨礙我們說話……」
蘇卿憐咯咯笑著打開門,江賢抱著她閃了出去。
「……爺,快放下我,讓人瞧著……」
「……我就喜歡這樣,誰愛瞧誰瞧」
「……」
聽到門外放浪至極的大笑聲,屋裡的裴翌和旬廉相對搖頭……
放下蘇卿憐,江賢就斜倚在繡床上,閉目不語。
強撐著喝了幾杯酒,此時胸口又火燒火燎起來,不覺間懷念起雲初的針灸,她的手藝很高,下針之初有些酸漲,漸漸地就被一股舒適輕鬆替代,胃裡的那股逆漲之氣隨即就漸漸消失,那天她說不用繼續針灸了,他竟有一種淡淡的失落。
如果現在能讓她來灸一次,胸口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吧?
「公子……」輕叫了聲,蘇卿憐眼裡滿是哀怨。
他是她名義上的主子,但她卻奉了上命監視他,明知不能動情的,卻不知不覺地陷了進去。見他不語,又回身倒了杯茶: 「公子,請用茶……」
江賢眼皮動了下,沒睜眼,只用鼻子嗯了聲。
蘇卿憐在他身邊坐下,輕輕拽了拽他:「……起來吧,喝杯茶解酒。」
江賢一骨碌坐起來,看了眼遞到嘴邊的茶水,搖搖頭:「……去換杯開水來。」
「……公子這些日子去哪了?」 她換了杯溫水遞上來,語氣中透著股哀怨,像個深閨怨婦,「竟沒一點消息……」
江賢蹙蹙眉,接過水喝了一口: 「……主上來信了?」
「……前天來的,屬下找不到您,連江奎也不知您去了哪兒?」
「……都說了些什麼?」江賢聲音淡淡的,隱隱透著股寒意。
找不到他,信可以交給江參,她越來越不守規矩了。
多日不見,本就滿腹哀怨,蘇卿憐眼中瞬間盈滿淚水,強自平靜,道:「……主上說,找到藥王的妻子黎風了。」
「藥王的妻子」鳳眸一亮,江賢抬起頭,「我的毒能解了?」
「……您的毒的確出自藥王之手,除了他,無人能解」 蘇卿憐搖搖頭,神色黯然,「她看了您帶回去的解藥,說那藥沒用,不過是維持性命,而且還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