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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被他毀了,她不甘,真的不甘
聚集了全身的力氣,她再一次呼喊起來,淒冷無助的聲音,劃破了無邊的沉寂……
絕望中,只聽碰的一聲,虛掩的門被一腳踢開,如煙飛一般竄了進來,一眼瞧見床上衣冠不整糾纏在一起的兩俱身軀,不覺震驚地睜大了眼,怔了片刻,隨即縱身躍上軟榻,飛起一腳,將江賢踢翻到一邊。
「四奶奶」俯身抱起雲初,如煙急切地問道,「您沒事吧?」
低頭瞧見幾乎全裸的雲初滿身的青紫,如煙眼淚刷的落了下來。
「畜生我和你拼了」
隨手拽起散落在床邊的黑披風,將雲初裹住,輕輕地放在地上,如煙怒視著江賢,縱身撲了上去。
已翻身坐起的江賢,正懵懂地看著滿身青紫的雲初發怔,目光還有些渙散,不想如煙的一記窩心腳已踢到胸口,身子晃了晃,撲的一聲,一口黑血噴濺出來,江賢軟軟地倒在床上……
如煙神色微變,滯了片刻,又一腳踢上去,這樣豬狗不如的畜生,早死早托生,免得留在世上禍害人間「如煙姑娘」飛起的腳半空里被江參截住,他真誠地看著她,「姑娘請住手,我家公子不是有意冒犯……」
不是有意?
這樣禽獸的事情,哪是無意
枉她還顧念他是黎國的英雄,瞞著雲初出去救他,枉她還一廂情願地以為他浪子的惡聲只是謠傳,費勁心機想在雲初面前為他洗白,枉她一聽雲初肯為他療毒,擔憂之餘還生出一絲竊喜,匆匆帶來了所有的藥……
面對江參的勸解,如煙一臉冰寒,也不答話,收回腳,出手就是一掌,有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主子,下屬一定也不是個好東西。
城門池魚,想起雲初的那一身青紫,如煙索性連江參也恨上了。
「如煙姑娘如煙姑娘……」知是自家主子理虧,面對如煙的暴怒,江參也不還手,只左躲右閃地叫著,「姑娘先住手,有話慢慢說,想是有些誤會?」
「誤會」如煙橫眉怒道,「你也見到了,哪來的誤會?」
「這……」
江參身子一滯,也為江賢的行為臉紅。
聽到一陣乾嘔聲,江參就回過頭,只見江賢的身子弓成了弧形,樣子極為痛苦,江參的心頓時一緊,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趁他走神,如煙一腳直奔江賢,正中後心,只聽撲的一聲,江賢又噴出一口黑血,人軟軟地趴在了那兒,嘴邊的黑血還在汩汩地流出。
「公子」
悽厲的叫了聲,江參再不顧其他,彎腰撲向江賢。
如煙趁勢又補了一腳,江參回身想攔已來不及,看著江賢嘴角的血由烏黑變的鮮紅,江參一陣失神,緩緩地放開了他,轉身怒視著如煙。
空氣驟然變得緊窒,如煙也怔住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瞥見江賢裸露的胸膛,不覺又想起他對雲初的暴行,一股怒意重新湧起,如煙銀牙一咬,又一腳踢出,就見默然而立的江參猛一聲暴喝,一腳蹚開如煙,左手直取她面門,如煙一個鷂子翻身,輕飄飄地落在地上,險險地躲了過去,剛站穩腳,江參的拳又到了,兩人衣衫飄動,身影變幻,瞬間便打在了一起。
以為江賢命已不保,江參早已經紅了眼,真打起來,如煙哪是他的對手,只兩個照面,就落了下風,好在她輕功超絕,身法靈活,江參一時也奈何不了她。
眼見不敵,如煙就向雲初躍去。
打不過就跑,這可是師傅的五字真言,她想帶雲初逃走。
江參也看出了她的意圖,哪能讓她如願了,一招游龍戲鳳將她逼退,江參返身直取雲初。
打死如煙也不信,江參會向手無縛雞之力的雲初下手,眼見他的腳已到了雲初的面門,如煙一時傻住了。
「四奶奶」
悽厲地叫了一聲,如煙奮不顧身撲了過來,胸前門戶大開,哪知這一腳竟是虛的,見她身影一動,江參的招式早已變幻,飛身後縱,倒著迎向她,擦肩而過的霎那,江參伸出左手,一招蜻蜓點水封住了她的穴道, 霎那間,如煙蠟像般僵立在那兒,怒目圓睜,痛苦地看著雲初。她死不足惜,只雲初落入這兩個賊子手裡,任人糟蹋,她死也不甘身形錯開了幾米,江參收住了後縱之力,卻並不收手,緊接著又飛身向前,五指成鷹爪狀,直取如煙的咽喉。
紅了眼的江參,只想著為江賢報仇,早忘了如煙只是個弱女子。
「住手」
屋內形勢瞬息驟變,喊了聲住手,雲初便驚得說不出話來,眼見如煙沒命,只覺胸口一陣劇痛,恍然間心被血淋淋地剝離了胸膛,第一次,她失去了一貫的鎮靜,不是倚著牆,早攤在了地上。
聽道叫聲,江參的手險險地停在如煙的咽喉處,扭頭回望過來。
見他停下,雲初才透出了一口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如煙喉間的鷹爪手,怕他再亂來,雲初強壓下滿腹的慌亂,顫聲道:「想要你家公子活命,江參就不要亂來」
「活命?」江參冷笑一聲,「我家公子被她打成那樣,還能活命嗎?」
說著,江參手就是一緊
「江參」見他動作,雲初急喊了一聲,果決地說道,「殺我們不急在這一刻,左右我們逃不了,請容我把話說完,否則你會後悔一世」見他眼底閃過一絲猶豫,雲初再接再厲,「你家公子命已無礙,這個你還要感謝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