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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哪是解釋誤會,分明是火上澆油,硬將這屎盆子扣到自己頭上嘛。

  雲初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姚瀾險些吐血,攥緊的拳頭指甲都摳到了肉里慢慢地將絲絹折好,良久,姚闌才恢復平靜。

  「這是我屋裡人在落雁湖拾到的,拿回來給我看,說是還看到了陸公子和妹妹……」

  說著,姚闌就住了嘴,低頭喝茶。

  「……看到我和陸公子?」雲初眉頭一挑,「是說我們在一起嗎?」她臉色一變,「這話可亂說不得,是要死人的」一把抓住姚闌,「是誰亂嚼舌頭,我們去太太那兒對質」

  說著,雲初已站起身,要拽一直不吭聲的姚闌往外走。

  「妹妹別惱……」姚闌一把按住她,「我話不是還沒說完嘛……」

  真去太太那對質,雲初反咬她一口,她也一樣不好過話沒說完?

  為什麼她連連追問,她不言語

  立在那不依不饒地看著姚闌,雲初心裡冷冷地笑。

  「是說撿到絲絹前後分別看到了你們……」 姚闌強把她按在椅子上,訕訕笑道,「我一看就唬一跳,董族是最容不得這種事情的,這才緊忙地封了口,想暗中再查查,趕巧讓妹妹撞見了,妹妹不說,我還真不認識這是陸學士的字……」又喃喃低吟,「 纖鎬素,羞無言……不愧是欒城才子,竟能寫出這麼貼切的意境」

  仿佛沉浸在詩的意境中,姚闌久久無語。

  「也罷……」良久,她忽然抬頭,「陸學士終是一代才子,又曾是祭酒府的常客,這事兒到這就結了吧,誰也不要再提。」

  「纖鎬素,羞無言…… 」雲初也喃喃地念著,「……要說穿孝服的,就那幾個,可以掰著指頭數一數,四爺新喪,除了我,就三小姐、四小姐了,在就是……」 倪了眼姚瀾的一身雪衣,話鋒一轉,「……一個個排除,也能找出來。」又道,「他畢竟是相爺的高徒,總不能冤枉了……」

  有意送個人情,雲初不但不領,竟拉出一堆墊背的,尤其看她的那一眼,要多曖昧有多曖昧,就差沒明說了,趕巧她偏偏就今天穿了一身素白,看著雲初一本正經地數著手指頭,姚瀾坐在那兒神色不動,心裡卻苦不堪言。

  畫虎不成,反類其犬。

  真追究起來,找陸軒對質,他因愛惜雲初,死也不會供出她的,倒把她和幾位姑娘都牽涉進來,太太不暴怒才怪約好了般,兩人同時端茶喝了起來,雖都是一臉的悠閒,可連如煙都感覺到空氣的沉悶、窒息,迎春、迎夏已是一臉的蒼白,鼻尖上都滲出了汗珠……

  當、當、當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一室的沉寂,迎夏一哆嗦,手裡的帕子險些掉在地上,張了張嘴,卻沒敢說話,轉頭看姚瀾。

  姚瀾暗舒了口氣,沖門口喊道:

  「進來」

  一個藍衣小丫鬟邁步進來,一探頭,便感到氣氛不同尋常,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僵立在那兒,有心想退出去,懾於姚瀾的威嚴,硬著頭皮走進來,顫聲回道:「……三奶奶來了,在門外候著。」

  潘敏來了

  她是有名的大喇叭,偏又是個軟硬不吃,生冷不忌的潑辣人物,如果這絲絹讓她看到,那可就……

  聽了小丫鬟的話,雲初心裡一緊,掃了一眼案上,要是會魔法,能把那絲絹給變沒了,該有多好,雖說一盆污水潑到了姚闌身上,但她和陸軒頻頻私會,暗暗相許,卻是不爭的事實,真較起真來,就算她能逃過,也會毀了陸軒一世的清白話說回來,連董愛生前都知道她和陸軒有情,她真的能逃過嗎?

  同樣的心裡,聽說潘敏來了,姚瀾也一陣緊張,轉眼看向案上,無意中捕捉到雲初眼底稍縱即逝的慌亂,心一動,總是做了賊,別看她叫的歡,其實心虛著呢。

  一念至此,姚闌伸出的手硬生生地在空中轉了個彎,沒取案上的絲絹,輕輕理了理額頭的秀髮,開口說道:「傳她進來。」又對雲初笑道:「瞧我這記性,說了半天,竟把正事給忘了,今兒請妹妹來,就是受三妹之託,為你們做和事老……」

  姚瀾說著,已經站起身來,笑mimi的看著雲初。

  不是吧,難道姚瀾真想和她血拼到底,讓潘敏將這事兒捅開?

  見姚瀾全不理那絲絹,站起身來,雲初臉色微變,很想就此認輸,主動把絲絹藏起來,這畢竟是她和陸軒暗通曲款的鐵證。對上姚瀾笑意中那絲咄咄逼人的光芒,雲初心一顫,強壓下了那股劇烈的念頭。

  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能認輸

  否則,一旦被姚瀾掌握了弱點,怕是以後就是無盡的要挾和敲詐,她的命運,絕不能掌握在別人手中想到這兒,雲初也笑道: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向霸氣的三奶奶竟讓大嫂做和事老,呵呵,哪用大嫂說和了,她不找我晦氣就萬幸了。」

  這麼說就是不給面子了

  姚瀾眼底閃過一絲陰鷙,扭頭看去,雲初已扶著椅背站起來。

  「大嫂這是要親自去接她?看來我也不好就在這等了……」

  說著,就笑著跟上來。

  「瞧你說的,都姊姊妹妹的,今兒好了,明兒壞了,是常有的事情,哪能就一輩子仇敵似的……」 姚瀾神色一僵,隨即笑道,「再說,妹妹是曠世才女,心胸大度,自然不會和三妹一般見識……」又慫恿道,「既然她有意求和,妹妹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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