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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奶奶您別介意,四奶奶失憶了,這府里到人都不認識了。」

  見雲初呆呆地看著晁雪,芙蓉忙在一邊解釋道。

  聽了這話,晁雪現出一臉的驚訝,剛要開口,只見大奶奶緩緩地走了過來,不滿地看了晁雪一眼,說道:「二奶奶快別有的沒的亂說,四奶奶進門才三日,元帕一直沒送到上房,怕是還沒圓房呢,怎會有喜?」

  元帕還沒送到上房?

  廖淨初前世也聽說過,古代新媳婦進門,洞房夜的元怕是要交給婆婆檢驗的,以表示新婦的貞潔,見大奶奶替她解了尷尬,廖淨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謝她,只聽身後「哧」的一聲冷笑,潘敏尖銳的聲音傳來:「四奶奶是欒城有名的才女,聽說出嫁前,祭酒府門庭若市,欒城的才子們每日聚在祭酒府詩詞歌賦的,到四爺這兒,都不知第幾手了,有元怕才怪?真有了身子,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呢!要不怎麼好好的四爺新婚兩日便吐了血,三日便死了!」

  一聽這話,廖淨初腦袋嗡的一聲,沒有元怕難道不是沒有圓房,是……

  下意識地看向芙蓉,只見芙蓉已氣的面紅耳赤,正瞪著兩隻圓鼓鼓的眼睛看著潘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見廖淨初疑惑地看向她,諾諾地說道:「四奶奶那幾日的起居都是牡丹打點的……」

  芙蓉言外之意,她也不知為什麼沒有元帕,瞥了眼大奶奶,見大奶奶仿佛沒聽見般,沉默不語。

  不知這曠世才女出嫁前否真失了節,廖淨初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辯解,正思慮間,感覺一束灼熱的目光望過來,順著望過去,只見三小姐董書正冷冷地看著她,見她望過來,一哂道:「晦氣鬼,掃帚星!」

  一邊的丫鬟忙拽了拽她的衣袖,低聲勸道:

  「三小姐,您少說兩句吧,四爺還在那看著呢。」

  董愛的死,於她何關,她進門時他早已病入膏肓,讓她大婚三天就守了寡,真正的受害者應該是她,不同情也就罷了,竟然說是她剋死的董愛,說她命硬,是掃把星!

  看著這位吵著鬧著要退婚的董書,淨初不覺生出一股怒意,抬眼直直地和她對視著。

  今日真讓這些人把一個「晦」字賴到她身上,怕是以後將永無翻身之日了!

  正文 第七章 顯靈

  眼見廖淨初和潘敏、董書對視著,靈堂上暗潮洶湧,晁雪忙開口勸道:「瞧我這記性,四奶奶進門時,四爺早就病的起不了床,沒有元帕,自然是沒圓房的,都是我不開眼,多嘴多舌,三奶奶、三小姐給我個面子,都少說兩句,行嗎?」

  潘敏眉頭一立,嘴一瞥說道:

  「大家關起門來,各過各的日子,誰比誰有面子,想要面子也都是個人掙回來的,誰看誰的面子!」

  「誰說四哥病得起不了床,拜堂那天,幾百雙眼睛看著,四哥可是好好的身子拜的堂……」

  聽了這尖刻的話,見潘敏、董書是鐵了心和廖淨初抗上了,晁雪臉色一白,眼裡閃過一絲不悅,轉身跪到原處,不再多說。

  見沒人再勸,眾人也樂的看起了熱鬧,眼睛都聚在了廖淨初身上,此時的廖淨初也恢復了冷靜。只見她臉色如常,無視潘敏的冷嘲熱諷,抬頭示意芙蓉取過一摞冥錢,起身向前走了兩步,來到紗帳外,緩緩地跪在靈前的泥盆旁,專心地為董愛燒起紙來。

  待燒得差不多時,雲初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悲戚地說道:「四爺,妾聽說人死之初,魂魄會守候在親人身邊,要七天才離開府邸,歸於地府,妾知道,您一定在這兒看著妾,只是妾看不到您……」

  幾句話一出口,聽的眾人渾身發毛,後背直冒涼風,這才想起,四房裡不是四奶奶一個人,還有一個四爺不聲不響的在那兒躺著呢,不覺都住了嘴,秉息看著廖淨初,靈堂里霎時靜了下來,只聽得泥盆里呼呼的火苗亂竄聲和廖淨初如泣如訴、讓人毛骨悚然的低語聲:「四爺好狠的心,既然不能長相伴,既然不能保護妾,何必娶妾,如今您撒手人寰,留下妾孤苦無依,任人欺凌……妾本想隨您而去,奈何老天不收,想是您念著塵世間尚有高堂,心愿未了,不肯讓妾隨您而去,妾聽您的,情願償盡離亂之苦,留在塵世替您侍奉高堂,全您權權之心,只是你剛走,屍骨未寒,妾就被人凌辱,被說成是掃帚星,甚至連清白都遭到質疑……」

  廖淨初說道這,頓了頓,目光緩緩地從眾人臉上一一掠過,看著眾人一個個都臉色煞白,暗暗咬咬牙,繼續說道:「污了妾的清白不要緊,但讓您死後不得安寧,聲譽受損就是妾的罪過了,妾知道您在這裡,能聽到妾的話,四爺果真心痛妾,憐惜妾一個人在世間的孤苦,認為妾不是掃帚星,承認妾是清白的,就求您出來,在眾位嫂子和小姑面前說句公道話!」

  廖淨初清冽的聲音,悲涼中透著一股毛骨聳然,伴著寒風擊打窗欞的嗚咽聲,無形中帶給眾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不覺都下意識的向董愛望去。

  還好,董愛仍然紋絲沒動地躺在那,只腳下的長明燈一閃一閃的,發出幽幽的藍光……

  見此情形,眾人都暗暗舒了口氣,潘敏嘴一瞥,剛要說話,忽然,仿佛應驗般,自灼熱的泥盆邊,憑空颳起一股旋風,順著供桌向前刮去,吹的供桌邊的冥錢四處分飛,靈前的白幔沙沙做響,四爺腳下的長明燈更是一跳一跳,幽藍的火舌伸出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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