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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君說著說著,竟有些哽咽,再說不出話來,大太太已在那抽泣起來,蕭俊見奶奶如此,又瞥見母親頂著一張白的像紙似的臉,坐在那兀自擦著眼淚,心下也是難過,忙開口說道:

  「俊兒不孝,讓奶奶和母親操心,俊兒現在醒了,已經沒事了。」

  「俊兒這次太任性了,這家主怎能像過家家,說不做就不做,枉費了你奶奶和你父親的一番心血,娘打小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吧大,原指望你長大了,能夠孝敬父母,建功立業,將祖業發揚光大,哪成想,俊兒只為了一個女人便做出這種不孝的事情,我算是白養了你?」

  大太太說著,又擦起了眼淚,聽了母親的話,蕭俊頓覺胸中像塞了一團柳絮,又悶又脹,吐不出,按不下,倚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老太君聽大太太提到家主,才想起夢溪來,眼睛掃了一圈,沒見到人,隨口問道:

  「溪兒呢,怎麼這個時辰了,還不過來伺候?」

  聽奶奶提到夢溪,蕭俊身體一顫,奶奶和母親過來了,她做媳婦的不過來伺候,便是不順父母,本來庶女出身便有違祖訓,再鬧個不順父母的罪名,任自己怎麼努力,怎麼堅持,也是回天乏術!

  抬眼看向紅珠,見紅珠無奈的沖他搖搖頭,心底一涼,夢溪這是鐵了心鬧著要休書,一時竟覺得沒意思起來,見母親也在四處找夢溪,開口說道:

  「奶奶,母親,溪兒在這兒衣不解帶的伺候了兩天,俊兒醒來後,讓她回東廂了,剛剛俊兒沒派人傳,想是還不知你們過來」

  老太君聽了,坐在那沒再言語,大太太見兒子竟然這麼心疼媳婦,自己臥病不起,還不捨得讓她伺候,竟讓她去休息,不覺恨意滔天,早忘了兒子剛剛甦醒,受不得刺激,這個媳婦,就是個狐狸精,今天非下堂不可,否則早晚得吸乾兒子的血!想到這開口說道:

  「俊兒真是糊塗了,怎麼能說這話,常言道,百事孝為先,二奶奶年輕輕地,又沒什麼病,怎麼能因為一個勞累,就不到長輩面前盡孝,今天單單是我也就罷了,老太君也在這呢,去個人傳二奶奶過來」

  母親說的有理,蕭俊不是不知,但他深知夢溪的執拗,她是打定了主意的,原本想這麼搪塞過去,想不到母親不依不饒,想起母親和夢溪的水火不容,蕭俊心裡泛起陣陣無力。

  來自蕭府的層層阻力,他有信心只要堅持總能化去,但溪兒呢,任他如何的努力,都不能撼動那棵冰冷的心,他曾經錯了,他一直在努力地糾正,可這麼久了,她從不曾回頭仔細看看他的心,面對這樣執拗、這樣冷漠的夢溪,讓他再無力面對來自家庭的壓力。

  聽了大太太的話,紅珠更是暗暗叫娘,無措的看著二爺,見他面色灰白地倚在那,一時也沒了主意,不知該怎麼應付,正猶豫間,紅杏已應了聲轉身走了出去。

  老太君見紅杏出去了,沒再說什麼,只吩咐丫鬟去傳大夫過來,便又和他聊起了這兩天的事情。蕭俊倚在那無精打采地應著。

  不一會兒,只見紅杏局促不安的走了進來,二爺見了,心徹底的沉了下去。大太太見紅杏進來,開口問道:

  「二奶奶呢,在忙什麼,怎麼還不過來?」

  紅杏聽大太太問起,撲通一聲跪下,開口說道:

  「回老太君,大太太,二奶奶說,說她身體不舒服,不方便過來伺候」

  「什麼,身體不舒服,來人!」

  大太太一聽紅杏的話,騰的站了起來,面對如此囂張的夢溪,她是真憤怒了,張嘴就喊來人,想讓人去東廂拿人,二個婆子應了聲,挑簾籠進來,向老太君和大太太見了禮,立在一邊等著吩咐。

  老太君也被夢溪的囂張氣著了,正想發作,見大太太喊來人,便沒說話,抬頭見二爺的臉霎時變的慘白,心一動,沖大太太說道:

  「媳婦不急,先坐下來慢慢說」

  見老太君發話,大太太無奈又坐了下來,剛要開口,只見二爺掙扎著要挪動身子,紅珠見了,忙上前扶著,在紅珠的幫助下,二爺掙扎著跪在床上,給老太君和大太太磕了個頭。兩人見了,忙勸阻道:

  「俊兒快躺下,好好的,這是做什麼,又不是外人,有話躺著說就是?」

  「奶奶,母親,溪兒年輕不懂事,求奶奶和母親看在俊兒的面子上,不要責罰溪兒,俊兒給奶奶和母親磕頭了,求母親和奶奶成全」

  老太君此時對夢溪的矯情恨得牙根直癢,蕭府還從來沒人敢對她這麼無禮,不是礙著淨雲大師的話,擔心俊兒有個好歹,她早派人去東廂把夢溪給滅了,見當著一院子的丫鬟,夢溪對自己如此無禮,俊兒竟還替她說話,臉立時沉了下來。

  大太太見夢溪無禮,兒子還護著,早已怒火中燒,見老太君也沉了臉,開口罵道:

  「逆子,真是逆子,我哪輩子作孽了,生了你這個逆子,這二奶奶到底使了什麼妖法,把你迷成這樣,家主之位不要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連『孝』字也不要了,連世家規矩體面也不要了;二奶奶單單衝撞了我也就罷了,現在連你奶奶都不尊敬,你竟還替她說話,不說我們這樣的人家,你去問問那些小門小戶的,哪有兒子在長輩面前護媳婦的禮,這話傳出去,我哪還有臉面對世人,面對大老爺,面對蕭家的列祖列宗,不如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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