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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二爺,本來很飄逸的一件羅衫,那束帶此時被夢溪胡亂地在腰正中間打了個支棱八翹的節,看起來像個活寶。
好半天,夢溪才睜開眼睛,想起二爺的形象,也有想笑的衝動,鱉得小臉紅撲撲的,偷眼瞥向二爺,見他正冷冷地注視著她,伸手拽開她打的結,隨意在腰側打了個活節,看起來順眼多了。
夢溪低下頭再不敢看二爺,正不知說什麼,侍琴敲門進來,請二爺用飯。
二爺應了聲,掃了眼正低頭看腳指頭的夢溪,說了聲:
「走吧,先去用飯。」
說完便背著手跟在侍琴後面,走了出去,見二爺出了門,夢溪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扶著知秋遠遠地跟在後面。
見二爺走遠了,知秋小聲說道:
「二奶奶怎麼不把束帶交給二爺,讓他繞過腰間,二奶奶只負責打結就行了,竟親自去繞了?」
靠,難怪她費了半天勁也繞不過去,原來根本不用她繞。
「你說什麼?我把束帶遞給二爺就行,那他為什麼不伸手接,看著我出笑話?」
「二爺就等著看二奶奶笑話,您不遞,他當然不伸手了」
知秋白了二奶奶一眼,覺得她家二奶奶有時聰明絕頂,可有時竟比三歲的小孩還白痴。
夢溪終於冷靜下來,恍然間覺的二爺像是在故意捉弄她,眯著眼注視著二爺的背影沉思起來,眼前閃過他那冷冷的眼神,搖搖頭,不可能的,想想又搖搖頭,不管了,今天這臉是丟到姥姥家了。
第173章 柏蘭
張姨娘坐在床上,撫著玲兒紅腫的臉,略有歉意地說道:
「都怪我早上急昏了頭,下手沒個輕重,看把你打得,還疼嗎?」
「不疼,姨娘打是應該的,都是奴婢不好,壞了您的事,謝謝姨娘求情,沒讓二奶奶將奴婢攆出去」
聽了玲兒的話,張姨娘滿意地點點頭,又不死心地問道:
「真是四兒絆了你?」
「是真的,不是奴婢推諉,今個兒日子重要,奴婢比往日加了小心,就怕出差錯,誤了大事,知道翠姨娘看您不順眼,早就防著,本以為當著二奶奶的面,她們不敢出妖蛾子,誰知一不留神就著了道,一定是翠姨娘怕您搶了風頭,才指使四兒使壞,姨娘您沒看到,翠姨娘出門時那一臉得意樣,奴婢當時恨不能上前把她撕碎了」
聽了玲兒的話,張姨娘眼睛眯成了一條逢,良久,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翠姨娘,從今後,這院裡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玲兒很少見張姨娘如此,心下暗驚,想起李姨娘,她屋裡的大丫鬟都被買進了妓院,心涼了半截,忙勸阻說:
「姨娘快別這麼想,您別忘了,翠姨娘是大太太的貼身丫鬟,大太太多多少少會護著她些,左右她沒生養,不過仗著年輕些討二爺喜,總不如您和二爺親厚,我們還是好好地守著小姐過日子才是」
提到兒女,張姨娘忽然想起一事,問道:
「這兩天忙也忘了問,那柏蘭送到海棠園了?」
聽了張姨娘的話,玲兒眼前一亮,回道:
「姨娘不說,奴婢也忘了,前天就送過去了,那時您正張羅著治辦頭飾,奴婢想著以後再回您,不想卻忘了」
「怎麼送去的,翠姨娘沒起疑心?」
「前些天奴婢去取份例,可巧碰上五兒,便隨口提到您為迎接二爺,找出了珍藏了兩年的柏蘭,並說這香料味道獨特,二爺都讚不絕口」
「五兒說啥?」
「五兒先是問在哪買的,奴婢說是您哥哥前兩年和朋友出海時偶爾撞見,知道二爺素喜奇香,這才獻寶似得送了來,大齊根本沒有,二爺不在家,姨娘自已都不捨得用」
「你說得很好,後來怎麼樣?」
「後來五兒問能不能勻些給她,說她可以出高價,奴婢怕答應得太痛快了她們會起疑,便拒絕了,只一個勁地夸那柏蘭的好處。」
「你這麼夸,就不怕她們起疑?」
「不怕,姨娘不知,那五兒以為我特意在她面前炫耀,當時臉就綠了,取了東西直接走了」
「那你後來又找什麼藉口送過去的?」
「哪用我們找藉口,是寶珠找我,說是大太太聽說了柏蘭,想討些去,姨娘您想,大太太從不喜歡這些,秀姑娘又沒來,怎麼可能巴巴的派寶珠來要,一定是翠姨娘求寶珠的,不過打了大太太的旗號,翠姨娘做丫鬟時和寶珠是最要好的,奴婢假裝為難了半天,說是要回了您,第二天才給寶珠送過去,昨個兒奴婢特意打聽了一下,聽翠姨娘的小丫鬟說,翠姨娘為二爺回府,特意討了什麼奇香,想就是柏蘭了,只是奴婢不懂,這麼好的香料,二爺又喜歡得緊,為什麼白白地便宜了翠姨娘?」
聽了玲兒的問話,張姨娘眼底閃過一絲陰狠,沉吟了片刻說道:
「上次哥哥來,才說這柏蘭是海外的奇土用香柏,三葉草花瓣,麝香等原料調製的,香味獨特久遠,很是難得,但這麝香能使女人不孕,可惜我以前不知,自己用了一段時間,自從有了三小姐,二爺雖是常常過來,卻再不曾再有一男半女,想是和用這柏蘭有關,只恨哥哥只道二爺喜歡奇香,到處淘換來給我,反害了我,沒見這些日子我正調理著呢,二爺回來了,這次定要一舉得男,一旦有了小公子,就不怕翠姨娘再張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