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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弦沉吟道:“那就只能同南宮妖孽明說,他必須堅持到天亮,而且就算君子堂的駐地是空的,也要防止他們回防。風險是很大,不過他這次要是幫了昔日,日後他們行會的事,昔日也不會袖手旁觀。”

  “堅持到天亮就行?”韓鐵衣望向二十一弦。他的意思很清楚了,就是在和南宮世家做筆交易,要是昔日能挺過這一關,日後在遊戲裡還是霸主的地位,那麼有昔日關照的南宮世家,無論要做什麼事情,都會很方便。

  “對,堅持到天亮,就一定能聯繫上小樓聽雨,到時候兩個行會聯手,勝算就非常大了。”

  “你這麼肯定小樓聽雨會幫昔日麼?”若天無雲臉上的笑容很奇怪,“我好像聽說小樓聽雨是行會實力僅次於昔日的大行會,長期處於昔日的壓迫之下,我看他們能不打過來落井下石就很好了。”

  此話一出,別說是韓鐵衣和巫亓了,就連一向不了解《江湖》里勢力排行分布的秦箏都好奇地望向二十一弦,等他的解釋。誰知二十一弦總是顧左右而言其它,最後被迫急了,才大吼一聲,“你們真八卦!不就是小樓聽雨的會長是個MM麼……”

  吼到一半,突然發現身周一片仿佛變成了真空地帶,安靜地不得了,二十一弦抬眼掃視了一圈,發現韓鐵衣等人和會裡的一些元老都停下了攻擊,豎直耳朵專心等待他的下文,還彼此交換著含義曖昧的眼神,只差沒大喊“有jian情”了。

  “你們——”二十一弦本想罵罵這群渾身沸騰著八卦之血的可惡傢伙,卻又怕聲音太大會引來更多人的圍觀,最終還是悶悶地低聲道:“剛才我什麼也沒說,你們什麼也沒聽見……”好吧,他承認小樓聽雨的會長夜羽寒的確是暗戀他,但一直沒有向他表白過,他也就一直假裝不知道。暗戀這種事麼,真真假假猜猜測測,各自在肚中反覆思慮百般揣摩而已,卻是無法訴諸於口端的。

  “對……我什麼也沒聽見!”

  終於有一個元老回過了神,一邊偷笑一邊將一大鍋滾沸了的熱油向著城下那片黑壓壓的人群潑去,然後其他人也很識時務地一轟而散,各干各的去了,就連韓鐵衣,都趕著給南宮妖孽發傳書,將事情攤開向他明說,讓他自己考慮清楚這次要不要幫昔日。誰知南宮妖孽的回書還挺快,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話——

  “以後賣給我的裝備再打8折!”

  韓鐵衣想都沒想就回書答應了,看來南宮妖孽也是個性格慡直的傢伙,以後大可以結交一番。

  雖然已經定下了圍魏救趙的計劃,卻不能保證一定及時解了眼前的圍城之厄,二十一弦望著城下那一片黑壓壓如cháo水般的攻城玩家,仍舊十分擔心,緊皺著眉頭苦苦思索是否還有別的辦法。大開城門引誘一部分攻城玩家進來閉門打狗?不行!開門容易關門難,到時萬一關不上城門,這樂子可就大了。那麼,苦肉計?離間計?學到用時方恨少!二十一弦開始痛恨自己沒有好好背過三十六計,沒有仔細研究過孫子兵法。

  秦箏不知道二十一弦的苦惱,但她對現在膠著的戰況也覺得挺頭疼的,方才在旁看了許久,她發現擂石滾木雖然效果不錯,可消耗卻十分巨大,而且這種守城物資的刷新偏偏又非常慢,幾乎只能依靠平時的準備,不像箭矢那樣可以隨時在系統商店裡購買,就算買空了,等上一刻鐘,又會刷新。要是這些擂石滾木用光了,等一會就只能靠弓弩手來守城了,未免防禦單薄,攻城的人數卻這麼多……

  正思索,秦箏無意中抬起頭來看到盤踞在城牆旗杆上的金雕,立刻就有一個想法出現在腦中。她連連頓腳,心裡直罵自己笨蛋,明明是極樂谷的玩家,又經歷過那樣的門派大戰,怎麼會想不起用毒這一招呢?如果苦於無法大面積下毒的話,這金雕不就是最好的輔助麼?秦箏可沒有忘記上回借雕下毒,結果蹲了十幾天大牢的事情,教訓慘痛哪!印象深刻啊!

  “巫大哥,有沒有帶毒?”秦箏擠到巫亓身邊輕聲問道。

  “當然有。”巫亓除了練級之外就愛製毒,身上肯定有帶毒,只是不知道秦箏要毒藥幹嘛,正想問,轉念一想又猛地醒悟了,拿手一拍腦袋道:“哎呀,我怎麼把這茬忘了!不過我帶的不多,下面的人又這麼多……”

  “我騎雕回門派買吧!”極樂谷並不是所有的玩家都有耐性挖毒糙製毒的,所以谷里有好些NPC都賣毒藥,秦箏以前關顧過幾次,後來覺得下毒沒有用劍殺人快,才徹底放棄了練習毒術。

  商量好後,巫亓便去找二十一弦,要求他發個信息下去,讓昔日所有的極樂谷玩家都將自己身上帶的毒藥統一交上來,然後摻在滾油燙水中往城牆下面潑,只要有攻城玩家被燙破了皮膚,毒性就會很快發作,就算燙不死他們,多半也能毒死。而秦箏也同大夥說明了一下,準備回極樂谷買毒藥。

  韓鐵衣知道秦箏身上帶的銀子不多,便隨手拿了一疊銀票讓她帶上,好儘量多買些毒藥回來,攻城玩家太多,買少了根本是杯水車薪,不夠用的。二十一弦也送了秦箏一個可儲存2000格物品的鐲子,是醉酒青牛前兩天剛殺了一個BOSS得來的,方便她攜帶大量毒藥。

  “快去快回,路上小心。”韓鐵衣招招手,將旗杆上的金雕喚了下來,看著秦箏坐到了雕背上。

  “嗯,我走了。”秦箏一聲清嘯,雕兒聽得命令便飛躍至城牆頂上,猛地向下一個俯衝,又奮力拍打雙翼直衝雲霄,在天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後,帶著眾人的驚呼越飛越遠。

  第225章 害死人的自負

  書生夜白在城外清楚地看見金雕帶走了秦箏,真是又氣又妒。氣的是二十一弦他們的疑兵之計太多了,一會是醉酒青牛,一會是秦箏,搞得他提心弔膽,猜不透這兩個人出城去要做什麼。妒的是這樣神駿的飛行寵他為什麼沒有?要是此時能夠乘著金雕,飛翔在眾人的頭頂上指揮這場大戰,那就真是再完美威風不過了!

  就在書生夜白恍惚走神做美夢的當兒,月舞狂輪焦躁的埋怨聲傳入了他的耳朵,“遭了!這下糟糕了!我就說要留點人守著行會駐地,你偏偏要全拉到這裡來攻城。現在好了,駐地情況岌岌可危,這裡城牆又打不下來,排在後面的會員全都無所事事,集體罰站!”

  “萬人輪,你說什麼呢?”周圍的聲音很噪雜,書生夜白沒聽太清楚,自顧自道:“全拉來攻城效率才高啊,等打下了海寧城,還要那個破爛駐地幹什麼?”

  “南宮世家向我們宣戰了!”月舞狂輪鬱悶地在書生夜白的耳邊吼道:“你自己去看系統公告!這戰沒法打了,老子不幹了!你自己指揮吧!”

  月舞狂輪真是覺得很憋氣!書生夜白這個傢伙太自負了,總是認為自己的想法才是最正確的!他提出的建議,十次里總有六七次書生夜白不會採納,或是一開始聽從了,事後想想卻又覺得還是自己對,便來玩一招陽奉陰違,最後將事情攪得一團糟。

  就拿這次行會攻城戰來說吧,當初他就勸書生夜白不要這麼著急攻城,再多做些準備,等個好的契機,可書生夜白就是聽不下去,覺得目前的實力聯合上一些行會已經足夠輕鬆拿下海寧城了。結果呢?打了半天,連人家的城牆都沒攻下,要是拖到白天昔日行會的大部分會員都上了線,實力此漲彼消之下,攻城就更困難了!

  書生夜白這種極度自負的毛病真的太可怕了,在這種自負的驅使下做出來的事情,往往比他那個想法簡單幼稚的弟弟愛一往而深做的還要糟糕,正應了一句調侃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如果不是看在和書生夜白這麼多年朋友的份上,月舞狂輪早就拂袖而去,隨他和君子堂去自生自滅了,哪裡還用得著這樣殫精竭慮的謀劃,再苦口婆心的勸說,最後反落了個事事不成的結果?

  見月舞狂輪這次動了真氣,書生夜白才終於覺得事態有些嚴重起來,認真看完系統發布的南宮世家的宣戰公告,想到萬一駐地被占,攻城死掉的這些會員全都無法復活,他的冷汗就開始滴下來,結結巴巴道:“我……我一開始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昔日行會勢力太大,不是已經引起所有行會的不滿了嗎?除了……小樓聽雨……不可能有其他行會在行會戰剛開始沒多久,還沒看清局勢的狀況下同昔日聯盟啊!”

  說著說著,書生夜白就覺得自己有些冤枉,《江湖》里行會勢力之間的關係他摸得比較清楚,除了小樓聽雨的會長夜羽寒一直暗戀二十一弦,結果導致整個小樓聽雨和昔日行會的關係錯綜複雜之外,別的行會就算不來打昔日,多半也會袖手旁觀的。所以他前天得到渺渺的消息,說今天小樓聽雨的會長夜羽寒生日,發了機票給行會裡所有的重要成員,把他們全請去一起慶祝的時候,就覺得這是個拿下昔日的最好機會,加上確信昔日已經失道寡助,更是不聽月舞狂輪的建議,連後招都不留,就帶了整個君子堂的會員來攻城了。

  誰知道現在情況突然起了變化,書生夜白就像被人當頭猛得打了一棍,霎時間頭昏眼花,手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只好將求助的眼神投向月舞狂輪,又連連賠禮道歉,希望他消消氣,替自己拿個主意。

  “萬人輪,這次全是我的錯,但我們兄弟一場,你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下次我再不敢剛愎自用,獨斷獨行了……”

  月舞狂輪看到書生夜白這副樣子,真是覺得好氣又好笑,他在氣惱中雖然想過再也不理會書生夜白和君子堂的死活了,但氣消後冷靜下來,還是有些捨不得丟下這個自己同書生夜白一起創建起來,又曾經花過無數心血的行會。再說眼前的情況還不是特別嚴重,好好應對的話,還有解決危機的希望,於是只好搖搖頭長嘆一口氣,仔細謹慎地替書生夜白想主意去了。

  不提月舞狂輪最終想了個什麼法子來解決君子堂的危機,且說金雕的速度十分快,海寧城與極樂谷之間的距離又不算遠,很快秦箏的雙足便踏上了極樂谷的土地。站在谷口,嗅著茂盛植物散發出的濃重糙香,望著不遠處那依舊背山而立的小酒肆門前點燃的燈籠,秦箏的心裡陡然升起了幾分感慨。

  走近幾步,再近些,又看到了酒肆門口豎的這塊小牌,上面照例是那幾樣永遠也不會變更的菜品,但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時心情,那是走投無路且饑渴難耐的人,找見歇腳處和食物的欣喜,猛地鬆了口氣的輕快。秦箏心裡想著,手指便不知覺地輕輕撫了上去,摸著“米酒”兩個字,唇邊泛出淡淡的笑,轉而又成憂傷——以前那個在酒肆里大碗喝酒,大聲笑罵的老祖如今已消失不見,再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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