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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衣，我們一鼓作氣衝出去！”秦箏話音剛落，卻見有幾名被她殺得敗退的盜丹賊不再向他們衝上來，反而往煉丹房內跑去，於是連忙大叫一聲“不好！”，往嘴裡又丟了一把丹藥，然後一個鷂子翻身，在半空中使出新學的風隼腿法，斜向下對著幾個盜丹賊的腦袋就猛踢過去。
第157章 自創合招
風隼腿法的威力不是很強，但好歹也是招式，可以傷人。秦箏兩腳踢翻一個盜丹賊，韓鐵衣跟上來補了一劍，見秦箏身在空中無處借力，又一個轉身將肩膀湊到她的足下，只一借力間，秦箏的身形陡然拔高，一個凌空飛旋，下一腿又向著一個盜丹賊的臉孔踹了過去。待她力盡後身子再次向下墜時，韓鐵衣又沖了過來當墊腳石，如是者數次，兩人又連踢帶踹外加劍刺拳擊，簡直銳不可擋。
他們配合默契，正殺得過癮，突然同時收到系統提示，“恭喜你，你和玩家七月（韓鐵衣）自創合招成功，請替合招命名。”
韓鐵衣和秦箏俱都一怔，根本沒想到隨便配合著做個任務還能自創出合招來。
“上窮碧落下黃泉。”還是韓鐵衣對遊戲內容比較熟悉，知道多個玩家在一起殺怪，配合得好的話，是有一定機率自創出合招來的，所以也更快地回過神來，隨口便調侃了一句。不過系統可不會跟玩家開玩笑，聽他這麼說，立刻轉問秦箏，“玩家韓鐵衣替合招命名為‘上窮碧落下黃泉’，你是否同意。”
秦箏隨意道好，系統便提示他們命名成功。
韓鐵衣邊殺著盜丹賊邊笑道：“其實我剛才最先想到的是‘周瑜打黃蓋，七月踩鐵衣’，不過似乎長了點……”
“又沒正經。”秦箏百忙之中啐他一口，可是無意中卻又使出了剛創的合招，不覺又是好笑。
盜丹賊們抵擋不住韓鐵衣和秦箏的攻擊開始節節敗退，不過他們畢竟在數量上占了絕對的優勢，韓鐵衣和秦箏一時之間卻也不能破圍而出，但此時丹房裡已經傳來了青衣小道尖銳的哭喊和道士的斥罵聲，眼見丹爐就要守不住，秦箏心裡一急，想起學過的點穴大法可以用凌空的手法來施展，就急忙運起內功隔空一指——
“你目前的內功不足以運用凌空點穴。”冷冰冰的系統提示音響起。
暈，秦箏鬱悶了一瞬立刻又振作起來，凌空點穴不行，凌空打穴總行了吧？她的手探進儲物腰帶里一摸，就摸出一塊碎銀子來，權作暗器使用，運起點穴的手法，向一名正要去丹爐內搶丹藥的盜丹賊打去。
盜丹賊腿上的穴位被秦箏成功擊中，一個趔趄倒在地上，掙扎著還沒爬起來，又被一塊碎銀子打中了笑腰穴，立刻抽了風似的趴在地上嘻嘻哈哈放聲大笑起來。
秦箏再次摸出碎銀子打算依樣畫葫蘆地攻擊另兩名丹房內的盜丹賊，誰知系統又提示她內力不足，只好先緩上一緩，吃了一枚回春丹，又伸腿踹飛一個盜丹賊，將易水劍上帶的群體攻擊招式高山流水一招接一招地使將出去。
韓鐵衣身形飄忽劍法靈動，跟在秦箏身後極力配合她。他雖然很不滿意巫亓硬換給他的惜花劍法，卻還是不能否認這劍法比他以前學的群體攻擊招式要好上許多，用起來十分順手。
“七月，合招。”
又殺了兩個盜丹賊，韓鐵衣望見丹房內道士情勢堪危，連忙再次使出那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合招將秦箏拋上了半空，而秦箏的內力回復了一些，連忙丟出兩塊碎銀子，接連打中了丹房內兩名盜丹賊的穴道，在她力盡墜下之時，正好瞧見青衣小道拖著劍上前將那兩名盜丹賊給刺死了。
激鬥又持續了頓飯時間，當所有的盜丹賊都被清殺乾淨之時，韓鐵衣再不敢去撿地上的屍體，拖著秦箏就縮進了丹房，誰知左等右等也沒見再次刷新盜丹賊，又聽那道士在旁放聲大笑，說是丹藥煉成，這才知道護丹任務至此算是已經完成了。
“托兩位俠士的福！”道士手裡托著圓溜溜泛著淡淡金光的幾枚丹丸走了過來道謝。
“好說。”韓鐵衣隨口應著，在往身上的傷口處塗抹金創藥。
“兩位幫了貧道這麼大的忙，這兩枚丹丸就權作謝禮吧。”道士撿了兩枚丹丸恭謹地遞了過來。
秦箏知道這是任務後的獎勵了，也不客氣隨手接了過來，就去看丹丸的屬性。
逆天丹，服用後可瞬間回滿生命值和內力值，並且消除角色身上一切負面狀態，此效果持續一刻。
“好東西。”韓鐵衣也看了丹丸的屬性，忍不住贊了一聲。看來任務變態也有變態的好處，起碼給的獎勵很好。
可是再回想起這任務的強度，他也有些後怕，八十個盜丹賊啊！如果不是事先不知情的話，他接這任務的時候都要好好考慮一下，不然很有可能任務沒完成，自己就先回城面壁了，而且他死了倒還不打緊，秦箏就安危難測了！不過萬幸的是他和秦箏今天新學的群體攻擊武功威力很強，不然恐怕這時候他們還在浴血奮戰呢！
“這個也給你吧。”韓鐵衣將逆天丹往秦箏那裡一拋，“保命的東西，簡直可以在一刻鐘內天下無敵。”
“你自己留著用。”秦箏也明白這丹丸的珍貴程度，恐怕拿出去賣十萬兩銀子也有人要，於是又將逆天丹拋了回去。
“給你就拿著。”韓鐵衣伸手一擋，逆天丹飛到他面前轉了個向又衝著秦箏去了，“我死一次最多掉點經驗，你要是死了，會遇上什麼情形就很難講了。”
他說完又笑道：“記得不要讓醉酒青牛知道你有這好東西啊，不然說不定他會搶了去殺BOSS用。嘖嘖，沒錯，千萬不要讓他知道！”
“謝了。”秦箏拈著逆天丹想了想，一笑，收起。
韓鐵衣轉頭一瞥眼間，見那道士手裡還托著三枚逆天丹，於是開始摸著下巴不懷好意的笑，嚇得道士連忙將丹藥藏在身後連連搖頭道：“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暈，這不是《江湖》版孔乙己？韓鐵衣哭笑不得，打劫NPC的心都沒了，拉上秦箏就向外走。
出了道觀天色已然不早，依稀可見遠處有些許光點在明滅游移，那都是四散在各處練級的玩家，韓鐵衣見狀想起自己最近和巫亓早出夜歸，已經很久沒有在夜裡練級打怪了，一時心癢，向秦箏笑道：“你身上的藥剩的還多不多？”
“回春丹剩的多些，回血丹不多了。”秦箏翻了翻儲物腰帶如實道。
“我們繼續練級去吧。”韓鐵衣笑道：“夜裡練級也挺有趣的，我以前看武俠小說，總是很嚮往那種月黑風高殺人夜的意境，這款遊戲太擬真了，我們去不了古代，在遊戲裡體驗一下也不錯。”
“月黑風高殺人夜？”秦箏的情緒有些黯然下來，“那有什麼好？這樣的夜裡通常都寒意侵骨，四處都是黑漆漆的，只能借著些微的星光辨認方向，巷子裡遠遠傳來狗叫的聲音，有時路上會有幾個提燈籠的行人談笑著路過，而你，只能趴在屋頂或是藏在別的什麼黑暗的角落，等待你的刺殺目標。”
韓鐵衣聽秦箏這麼一說，略有些詫異，不覺轉頭瞧了她一眼，卻聽見她繼續說道：“有時一等就是一夜，徒勞無功，你在天色未亮前離開時，會覺得全身都僵直生痛。這還算是比較好的，若是正巧候到了你的刺殺目標——”她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微微一笑道：“算了，不說這個，這裡不會有那種情形出現。”
“七月。”韓鐵衣沉默了一會突然道。
“嗯？”
“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問你，你如果不願意回答，也可以不說。”
“你問吧。”
“上回你說我長得和你穿越前一刻殺的那人一樣。你——”韓鐵衣頓住腳步道：“當時為什麼要殺他？”
第158章 找碴
這個問題韓鐵衣其實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秦箏第一次對他訴說時，正是她剛得知自己穿越的事實，情緒極不穩定，他自然不好問，後來卻又一直沒有獨處的機會，也無法問，難得今日想起，又機緣巧合，自然忍不住開了口。
“殺他——”秦箏也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韓鐵衣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當然是因為我接了任務，就像你經常在隱月閣接任務一樣。”第一回泄露自己的殺手身份是對著若天無雲，可是他不信，不知韓鐵衣是不是也會與他反應相同。
“你是殺手？”韓鐵衣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訝然，他曾經對秦箏殺人的原因做過很多的設想，卻怎麼都沒想過她會是一個殺手！“你不像個殺手，我原本以為你會是個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綠林女子。”
“不像？”秦箏覺得好笑，事實上她以前就是個殺手，如假包換。
“嗯。你身上帶的一些性格特質讓我覺得你更像是遊戲風塵的那種奇俠。”韓鐵衣笑道：“不過有時候你笑起來讓我感覺毛骨聳然。”
“是這樣的笑嗎？”秦箏將臉上一直戴著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韓鐵衣望見那笑，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兩抽，不過蒙著面巾，秦箏瞧不見，她只是笑了笑便道：“如果一個殺手一眼就被人瞧出身份來，那麼他還能夠殺誰？最適合做殺手的人應該是那種長相平凡沒有特色，擱到人堆里就找不見的那類人，所以當年樓主說我的條件其實也不太好，但我的性別會讓人忽略很多東西，替我造出一些機會。”
“樓主？培養你做殺手並分配任務給你的人麼？”
“差不多吧。”
……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得知自己已然穿越的秦箏不覺得以前的殺手身份有需要隱瞞的必要，這段日子她與韓鐵衣相處下來感覺頗為融洽，彼此又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早將一開始因為誤會而造成的仇怨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再說韓鐵衣連她是從古代穿越來的都知道了，還有什麼不可以對他說的？殺手這個不得見光的身份一旦說出來，她心裡反而感覺到一陣鬆快，終於可以告別那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重新開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兩人說得興起，竟沒注意前行的方向，待到回過神來時，早都不知道順腳走到了哪裡。左右望望，身周俱是一叢叢的密集灌木，只有正前方，一大片湖泊靜靜地躺在月色的映照下，發出清寒的光。
湖的周圍四散著許多閃爍的光點，那不是螢火蟲，而是正在練級的玩家用的照明道具。這附近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怪物可殺，有的只是藏匿在灌木叢里的蜥蜴、蜘蛛和蜈蚣，對韓鐵衣來說，這種實力值的怪物他根本不屑一顧，但是秦箏袖子裡的水晶甲蟲卻很喜歡這裡，此時正迫不及待地飛出來享用它的“晚餐”，秦箏好幾次想將它收回袖中，它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