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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宗立派？”秦箏沒多大興趣，道：“有意思嗎？世上武功已至臻境的人多了，像我這種不入流的也開宗立派豈不是徒惹人恥笑？！”
聽了秦箏的話，若天無雲又小愣了一會，十分確定這個女孩玩遊戲太投入，簡直把這個世界當成是真的了。遊戲裡的確有很多武功高強的NPC，可也僅僅是NPC而已，怎麼到了她嘴裡就煞有介事，說得好像是個大活人一樣？
不過這年頭遊戲做的太真實，的確和現實也沒多少區別了，這款《江湖》不是在前段時間也提出了一個新的網遊宣傳口號叫“生活在網遊”麼！因此又吸引了一大群想往古代生活，憧憬快意江湖，企望笑抿恩仇的玩家，就連自己有時候也會把這裡當成是真實的世界呢。若天無雲一邊想著一邊走到那兩個山賊的屍體邊上，從他們身上搜出幾個銅板，一把鋼刀，兩件黃布葛衣，將之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腰帶中。
第20章 山賊不是人
兩人繼續往山里走，每走數十步總有蒙面的山賊會跳出來打劫，數量或多或少，有單個來的，也有三兩結伴的，衣著武器總是一樣，模樣倒還俊丑各別，竄出來打劫時說的話不同，但一樣叫人生氣，於是統統被秦箏和若天無雲結果掉了性命。
只是，一開始秦箏殺山賊時僅只是挑了挑眉，愈往前行，她的眉頭擰得愈緊，在殺掉第四撥山賊之後，她終於憋不住了，道：“還有多久？”
“什麼還有多久？”若天無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不是說我們去找點怪殺殺，漲些綜合實力值麼？”秦箏詫異地瞧了他一眼，“而且這到底什麼地方，山賊這麼多？他們怎麼不集結成隊來打劫？這樣單獨跳出來豈不是送死。”她還想不通為什麼若天無雲殺了這麼多山賊居然面不改色，連她這個殺手都覺得有些殘忍了，再這樣殺下去，被通緝的時間越髮長了，也許他們一輩子都無法再靠近城市。
“……”若天無雲張大了嘴，一臉呆相，他也有無語的時候。
“做什麼一副見鬼的表情？”秦箏盯著他的臉，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頓時吃驚地指著地上的山賊屍體道：“難道他們……他們就是你說的怪？！”
“答對了！”若天無雲苦笑，他不知道怎麼形容秦箏這個極品了，但也很好奇她為什麼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怪不得他們的屍體沒有消失。”秦箏低著頭若有所思，她記得當時殺了老記，屍體是瞬間就消失不見的。
原來如此，還挺聰明的，若天無雲讚賞著看了她一眼，但秦箏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他差點一頭栽到地上去了。她說——
“原來他們都不是人。”
“……”
若天無雲一張臉曲扭得有些變形，半晌，終於道：“拜託，不要說得那麼恐怖！難道我們大白天見鬼……他們明明是——人——形怪！”
“反正怪都不是人。”秦箏很執著，既然不是人，那殺了也沒什麼關係，為民除害。誰說當殺手的就不能為民除害了？不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可以是良民。
“好啦，你隨意……”若天無雲不知道她為什麼堅持，揮了揮手表示隨便她怎麼想：“不管是人是怪，只要能給我經驗裝備和錢財就行。”
“你真貪婪……”秦箏從牙fèng里擠出四個字。不知為何，和若天無雲在一起心情變得很輕快，連話都多了起來。以前她可是數月都找不到一個說話的人，只得抱著養的兔子自言自語。
“什麼？！我貪婪？七月姑奶奶，不貪我們兩個就要去喝西北風了！”若天無雲側身避開揮舞著鋼刀衝上來的山賊，往嘴裡扔了一枚藥丸邊嚼邊嘟嘟嚷嚷接著道：“不說別的，就是這個吃藥的錢，一天算下來都了不得！”
“你吃的什麼藥？”秦箏抬腿踹飛那個撲向若天無雲的山賊。
“補充內力的，很貴，比金創藥貴多了。”若天無雲說著，鋼刀一劈，刀身上頓時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黃光，“你沒進門派不能學特殊內功，現在還用不著吃這個，不過你的劍法太酷了，普通攻擊都比我加了內力的攻擊高。”
他只顧自己說的高興，卻沒發現秦箏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眼裡快要冒出火花。
“怎麼會有加內力的藥？！”秦箏一改往日的冷靜，激動地雙頰都飛起了紅暈。
“當然有啊，只不過價錢貴點。不然每次內力用光了都要打坐調息或等自動恢復怎麼行。”這次蹦出來的山賊數量比較多，秦箏一分神，若天無雲就有些抵擋不住，轉眼被砍了一刀。別看這山賊武功不強，攻擊力卻也不弱，他一個人堪堪只能對付兩個，現在四個衝著他一起上來，他只好一邊繞著圈哇哇大叫救命，一邊摸出回血的藥丸往嘴裡丟。至於胳膊上的傷口，等殺掉怪才能抹金創藥了。
“這裡竟然有可以增加內力的藥麼……”秦箏還處於失魂狀態，其實這也不能怪她驚訝，內力一向是判斷一個人武學修為高低的依照，最是精深難以修煉的，若能依靠藥物提升，就可以省去幾月甚至是數年的辛苦，可是提升內力的藥一般都是用稀有花糙煉製出來的，數量極少，是武林中人爭相奪取，奉為至寶的奇藥。現在若天無雲卻說這個世界上可以隨便買到，那內力豈不就能無限提升？雖然他抱怨價格很貴，但他這種窮鬼都能買得起的藥能貴到哪裡去？這樣說來，這裡滿世界都是內家高手？
“喂，你發什麼愣，救命啊——”若天無雲用剛學會的昆吾門輕功左躲右閃，若不是邊上還有幾棵樹木可以用來做擋箭牌，只怕他早已被砍中數刀了。
“啊？！”被若天無雲這麼一叫，秦箏暫時回過了神，看著他狼狽躲藏的樣子皺起了眉。一定是自己哪裡想錯了，像他這樣狂吃藥武功卻連三流都算不上的傢伙才不配稱為高手！
秦箏一邊想著，一邊長劍連刺，將兩個山賊吸引過來攻擊她，若天無雲這才覺得壓力頓減，開始抹汗喘息起來，“呼呼，就算對我不滿意，也不帶這麼整我的吧，會出人命的。”他說著又往嘴裡扔了一枚內力藥，因為使用輕功也是需要耗費內力的。
他居然拿這藥當飯吃！秦箏心內大呼可惜。這樣珍貴的藥服下之後應該盤膝調息，藥力才可能最大化的發散，難道真是便宜到可以隨便糟蹋？她心裡揣測著，想要試試，於是開口道：“給我一枚吃吃看。”
“你以為是零食啊？藥有什麼好吃的。”若天無雲說著，卻仍是取了一枚拋給她。
秦箏兩劍解決掉她身邊的山賊，看了看那枚圓滴滴在她手心裡打轉的碧綠色藥丸，慢慢地將之放進嘴裡吞下，頓時感覺一股涼意從小腹處騰起，她正想將藥力調息至各大穴脈，卻發現藥力已經消失。
“怎麼沒用？”她訝然。
“你根本沒用內力殺怪，內力是滿的吃下去怎麼會有用？”若天無雲失笑道。
“……”原來是自己想錯了，秦箏無語。這只是修補消耗掉的內力而不是提升內力的藥品，自己怎麼就忘了，這個世界裡的事物，是不能用以前的認知來看待的。
第21章 有人跟蹤
落馬山的山賊屬於低等人形怪，正適合若天無雲這樣剛入門派的半新手來練級，因此這個地方雖然僻靜，多少還是能遇上幾個同樣來這裡練級的玩家。不過山賊很多，刷新速度也比較快，當然不可能出現圈地搶怪的現象，若是見到同門，彼此相互打個招呼，聊得來的還湊到一起組隊練級。
秦箏與若天無雲在這裡待了大半天，雖然長時間殺一種怪來升級會感覺枯燥倦怠，不過兩人正是想要努力提升自己實力的時候，並不抱怨。但武功再好也會受傷，何況現在他們完全可以被人稱之為菜鳥，所以天色未黑，藥已吃完。這些藥其中一大半是若天無雲消耗掉的，秦箏只是用了點金創藥，吃了幾枚回血丹。
若天無雲再一次彎腰從地上撿起一件黃布葛衣想要扔進儲物腰帶時才發現他進門派後領到的大容量腰帶已經滿負荷了。裡面裝滿了山賊掉落的鋼刀、葛衣和大量銅板、少許碎銀，若不是腰帶里的東西不占負重，他早就被這一堆沉甸甸的東西給壓塌在地上一步也走不動了。
“東西滿啦，藥也吃完了，我們要不要回去補給一下？”若天無雲整理著自己腰帶里的東西，撿出一對護腕，一把略帶攻擊加成的長劍遞給秦箏，自己則在青布衫上套了一件皮背心，腳上穿了雙毛茸茸的虎皮靴，模樣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頗為可笑。他也不介意秦箏忍俊不禁的目光，自顧自解下腰間的皮水囊，咕嘟嘟喝了幾口水，愜意地長出一口氣。
秦箏換上若天無雲遞給她的裝備笑道：“回去吧，歇一歇。不過我進不了城，還是去溪邊等你吧。”這個世界上的藥十分靈驗，傷口一會就好了，而且她早就按照若天無雲的指點在控制面板上將自己的痛覺感受調低了點，所以殺了這半天的山賊，僅僅感覺有些疲憊而已，精神還是很好。
“通緝時間還有多久？”
“還有六個時辰……”秦箏抬頭看看天上已漸漸西沉的太陽，心裡估算著大概時間。
“那你今晚又要露宿一夜了。”若天無雲說著，也不收起他那把刀，逕自扛在肩上，緊邁一步，走在秦箏前頭替她開道。
一路行去，遇到怪時兩人並不打，只是一味向前跑，不過沒了內力藥，若天無雲的輕功施展不出，速度只與秦箏差相仿佛，僅比那些步伐沉重的山賊們快上一些，結果兩人屁股後頭開了一列長長的山賊火車。途中遇見的數名玩家看到他們衝過來就連忙躲避，生怕這群山賊轉移了鎖定目標，將自己圍堵起來可就沒活路了。也有幾個膽大的，撿起石頭去砸那幾個掉隊的山賊，嘿嘿笑舉著長劍大刀，等著他們來攻擊自己。
轉過一道彎，眼見再跑一會就能衝到大路上甩掉屁股後面跟著的怪了，若天無雲突然看見前面道上有個玩家，他前行的方向正與自己的奔跑路線重合，於是高聲大叫：“讓一讓啊！山賊大軍過來啦！一會要是被圍上可不要說我引怪殺人……”
那玩家抬眼看了看他們，閃身到一邊避開，卻並不再走。他從儲物腰帶里摸出一個捲軸，展開對著秦箏比照了一下，頓時面上露出喜色，悄悄地跟在了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