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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好了?”林小竹驚喜地轉過頭來,見袁天野坐到她的背後,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不用驅寒。”袁天野累了那麼久,又幫沈子翼驅了寒氣,應該早已累慘了。如果再幫她運功,她擔心他吃不消。而且剛才,她烤了後背,身上的寒意已消退了。

  袁天野不放心,拉過林小竹的手,給她把了個脈,見她果然沒事,這才放下心來。卻捨不得把她的手放下,慢慢地用他的大掌把她的小手包裹起來,輕喚一聲:“小竹。”

  感覺到那隻大手有力而堅定,林小竹心如撞鹿,她低下頭,“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袁天野正要說話,卻聽得沈子翼那裡傳來聲響。轉頭一看,見他原本坐著的身體動了一動,似乎下一刻就要睜開眼了。只得戀戀不捨地把林小竹的手放開,仲手去摸了摸架在火旁的袍子,輕聲道:“你找個地方,把我的外袍換上,將濕衣服脫下來烤乾。”

  “嗯,好。”林小竹臉有些微紅地站了起來,拿起那件袍子,走到大樹的另一邊升了一堆火。然後躊躇了一會兒,見袁天野已走到沈子翼身邊,跟他說起話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坐著的位置正好背對著她,她趕緊跑到一處灌木叢旁邊,手腳麻利地將濕衣服換了下來,穿上了袁天野的那袍子。

  雖然袁天野衝動之下吻了她兩次,剛才的舉動也挺曖昧,但她相信他是一個正人君子,必不會趁此機會強要了她。此時保住身體不生病才是最重要的,忸怩害羞什麼的,就顧不得了。

  袁天野身材高大,他的袍子自然又長又大,林小竹穿在身上,空蕩蕩地,還拖到了地上。她把多餘的地方折了幾折,用腰帶紮緊了,這才將自己的衣服挑在樹枝上,架到了她這一堆火旁烤了起來。

  好不容易將衣服烤乾,再換了回來,伸頭見袁天野他們已將身上的褻衣都烤乾穿好了,她這才放心的回到那裡,歡喜道:“翼公子,你可好了?”

  “好了。”沈子翼轉過頭來一笑,“這一次,多虧了逸王爺。”又道,“林小竹,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你從小沒吃過苦,自然跟我們不一樣。”林小竹笑道,把袍子遞給了袁天野。

  “唉……”沈子翼嘆了一口氣,很受打擊的樣子。

  “好了,我們走吧。希望天黑之前能找到人家。”袁天野接過袍子穿上,站了起來。

  沈子翼也跟著站起來,看他的臉色和動作,便知道他是徹底好了。

  第三部 美食之旅 第二百三十六章 八月瓜

  荒野之中,根本就沒有路。袁天野在前面拿著一根樹枝,一邊敲打著糙木,一邊前進。“七月黃蜂八月蛇”,此時正值八月中旬,正是蛇最多的時候,這行走之前,便得“打糙驚蛇”,才能不出現一個不慎便踩在蛇身反遭蛇咬的情況。沈子翼自出生以來,就沒走過這樣的山路,加上又沒有武功,走在中間,林小竹則斷後。

  這樣走了一個時辰,沈子翼終于堅持不住了,道:“歇一下吧。”又環顧了一下周圍,“不知哪裡有可以喝的水。”

  “你們在這裡歇著,我去摘些野果過來。”林小竹道,說完便跑開了去。

  秋天野果極多,這一路上她就看到了不少的野果。只是要趕路找人家,她也沒心情去摘。此時見沈子翼說口渴,正好看到不遠處的樹上掛著幾個八月瓜,她自然不肯放過。

  “哎,你等等。”袁天野卻不放心林小竹,見林小竹轉身就跑,趕緊在後面跟上。

  沈子翼卻累的不行了,也管不得髒不髒,一屁股坐到了糙地上。

  “就在這裡,我不會走遠。”林小竹跑到樹旁,小心地把炸開了的八月瓜摘了下來,遞給袁天野,“你先幫拿著。”

  袁天野只得伸出大掌,把八月瓜接過來。這八月瓜,他在山莊時,也吃過幾回,自然知道這是能吃的野果。

  不一會兒,林小竹便把樹上炸開的五個八月瓜摘了個乾淨,道:“走吧,回去。”

  兩人往回走,離沈子翼不遠時,袁天野忽然變了臉色,把八月瓜往林小竹懷裡一放,拿起手裡的樹枝,就往沈子翼身上she去。

  “你幹什麼?”林小竹嚇了一跳。轉而看到沈子翼身後,有一樣東西正在劇烈地蠕動,她頓時捂住了嘴:“蛇!”

  那樹枝從沈子翼的耳邊飛過,更是把他嚇得不淺,他豎起眉毛正要對袁天野怒罵時,聽到林小竹的這一聲叫,臉色驟變,忙不迭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當看到離他身後不到一尺遠的不停扭動的蛇的時候,嚇得差不多快要癱倒在地上。

  “不怕,已經死了。”林小竹忙安慰道。

  沈子翼定睛一看,可不是嗎?袁天野那樹枝,極為有力,正扎中了蛇的七寸,把它死死地釘在了地上。他心有餘悸地吐了一口氣,對袁天野深深作了個揖:“多謝逸王爺第二次救命之恩。”

  “行了。”袁天野一擺手,“遇上這種情況,有能力你也會救我的。”

  沈子翼見狀,也不矯情,直起腰來,不再說客套之話。有些事,放在心裡就好,有機會就報答,不必老是掛在嘴上。

  林小竹將手裡八月瓜舉到沈子翼的面前:“來,吃瓜。”

  “這是何物?”沈子翼拿起一個八月瓜,看到這果已從中間裂開了,露出白中帶紫的果肉,有些疑惑地看著林小竹,“這能吃嗎?”

  “我小時候住在深山的舅舅家,經常沒飯吃就以野果為生。這山里什麼東西能吃,什麼東西不能吃,我最清楚不過,放心吧。”林小竹說著,遞了一個八月瓜給袁天野,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吃起果來。

  “你小時候,過得很苦?”沈子翼聽了,抬起頭來,看著林小竹,“所以才被人賣給了逸王爺?”

  林小竹抬起頭來,看了袁天野一眼:“嗯,是啊!否則我現在,就成了深山裡的一名童養媳了。”

  沈子翼感情複雜地看了袁天野一眼,不再說話,拿起八月瓜,吃了起來。

  “嗯,還真好吃。”吃了一口,他叫道。

  “是吧?”林小竹得意洋洋,“這八月瓜,又叫八月炸,要到八月才成熟,一成熟就自動炸裂,炸的越開,就說明越成熟,味道也越好。甘甜、清潤、芬芳,香嫩得入口即化,這味道,妙不可言。”說完又去問袁天野,“王爺可曾吃過?”

  袁天野卻看著她,半晌才道:“我記得,什麼時候你叫過我袁天野?”

  “呃。”林小竹想起他推自己上岸的發愣,自己一著急便叫了他一聲名字,感覺臉上又發燒了。她有些惱怒地嗔了袁天野一眼,道:“那一定是您聽錯了,奴婢怎麼敢叫王爺大名?”

  “哼,你就耍賴吧。”袁天野也不逼她,轉換話題道,“這八月瓜。在山莊時,袁十摘給我吃過。”

  “哦。”林小竹恍然。

  林小竹臉上那一瞬間的嬌羞,沒能逃得過沈子翼的眼睛。他忽然覺得面前的又甜又糯的八月瓜,變得有些苦澀起來。三口兩口把瓜吃完,他站起來道:“走吧。”

  “瓜還有呢,你剛才發了燒,難免口渴,再多吃一個吧。”林小竹又遞了一個瓜過來。

  看到那雙眼睛裡的關切,沈子翼心裡的那點陰霾一下就消散了,伸手接過八月瓜,又吃了起來。

  八月瓜一共五個,沈子翼這一吃,便還剩下最後一個了。林小竹見袁天野吃完,將那個遞了過去:“吶,還有一個。”

  “不用了。”袁天野擺了擺手,“這東西我一向不大愛吃,你吃吧。”

  “真的假的?”林小竹疑惑地看著他,“你不用跟我客氣,我不渴也不餓。”

  “趕緊吃吧,哪兒那麼話?”袁天野柔柔地瞪了她一眼。

  一股暖流湧上林小竹的心頭,她的嘴角禁不住翹了翹,將八月瓜放到嘴邊咬了一口,一股甜蜜蜜的味道直入心底。

  沈子翼看著這兩人之間的互動,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那隻八月瓜,忽然感覺自己一口也吃不下去。他從小就是含著金鑰匙、被父母和一群下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還要去照顧別人。就算他喜歡林小竹,但他覺得林小既是廚娘出身,做慣了事,照顧慣了別人,而且又是女人,那麼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自然應該是林小竹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而不是他去呵護、照顧林小竹。直到現在……

  他忽然很想問問袁天野,他們兩人明明是一個主子,一個下人,為何現在袁天野能反過來去照顧林小竹的?難道他不是一直習慣著林小竹的伺候嗎?

  “翼公子,你怎麼了?”林小竹吃完手裡的八月瓜,見沈子翼還拿著大半個,坐在那裡發呆,不由奇怪地問。

  “啊,沒事。”沈子翼趕緊埋下頭去,食不知味地把那八月瓜吃完,便站了起來。此時,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林小竹在旁邊摘了幾張大大的樹葉,走到死蛇旁邊,對袁天野道:“來,把蛇弄到這樹葉上來。”

  “這是幹什麼?”袁天野皺起了眉頭。

  “秋風起,三蛇肥。這條蛇就是三蛇中的金環蛇。雖然牙齒有劇毒,但肉質鮮美。一會兒如果找不到人家,咱們就把這蛇拿來當晚餐了。”林小竹笑道。

  沈子翼卻道:“還是不要了吧,看著就噁心。”他其實更多的是害怕,感覺這蛇還有可能猛地抬起頭來,咬他一口。

  “我把它包好,你就看不見了。”林小竹道。她在深山裡呆那半年,看到村里人有不少吃蛇的,她自己也跟著吃過兩回,感覺味道確實好。面且老爺子那菜譜里,就有一道三蛇羹,她一直想試著做一做,卻一直沒有遇上那三種蛇。現在既然遇上了,自然要試一試。

  袁天野小時候跟死士們一起訓練的時候,有時候趴在坑裡一天也不動彈,蛇從身上爬過去的經歷,他也不是沒遇上過,自然不怕蛇。見林小竹執意要把這蛇帶走,他只得幫著林小竹,把蛇弄到樹葉上,然後一層一層地用糙紮緊。

  無論情況如何,至少晚飯有了著落,林小竹很高興,把包著蛇的樹葉包串到一根樹枝上,再把樹枝放到了肩頭扛著,道:“走吧。”

  “我來拿吧。”袁天野伸手過來。

  “不用,你還要在前面打蛇。而且你這樣扛著走在前面,翼公子就不好走路了。”林小竹知道沈子翼被嚇著了,自然不會讓蛇在他面前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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