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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完三天零陵,江凌的任務完成,生活歸於平淡。因為鍾生一家來得倉促,再加上快要過年了,秦從毅並沒有急著給他們找房子,而是把他們留在了家裡,準備一起過年。於是每天早上秦憶去了軍營,鍾玉姿便跑了來,跟江凌聊天說地。江凌本來對她一直都是客氣之中帶著疏離,這回對她就更冷淡了。時常是鍾玉姿一個人在那裡滔滔不絕,而江凌捧著一本書看得不亦樂乎。這讓鍾玉姿訕訕的,最後終於受不了,不來了,讓江凌落了清靜。

  “你家相公那位妹妹想幹嘛?你又想幹嘛?”蘭陵公主看這場戲看得鬱悶,忍不住將江凌叫過去,問道。

  “還能幹嘛?”江凌也極鬱悶。她以為這場戲很快就落幕的,當時還說會很乾脆利索。結果這鐘玉姿也不知怎麼想的,硬是繞了一個大彎子,讓她煩不勝煩。“剛開始到的那兩天,她跟她娘總跑到我婆婆面前獻殷勤。我不耐煩看她演戲,便讓她從下人嘴裡知道了秦家曾許諾過秦憶不納妾的事。鍾夫人著急起來,小心翼翼地用話試探我婆婆。你也知道的,自從我配合你幫著婆婆獲取了公公的歡心後,她待我越發的好;再有嫣紅的事,她知道秦憶的心思,更是死了為秦憶納妾的心,一心只拿我當親生女兒一般看待。所以鍾夫人一露出點口風,我婆婆便把話說死了,說秦憶絕不納妾。我婆婆那條路走不通了吧,鍾玉姿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想要讓我喜歡她,把她當成親姐妹,到時再發點什麼事,我自然不好意思把她打發走,只能認她作妹妹。在她想來,說不定還能許她作平妻呢。現在,我把這條路也給她堵死了。你看吧,下一步,那就是秦憶了。”

  說完又很不耐煩的道:“你說說這女人笨不笨?直接找秦憶下手就好了嘛,非得繞這麼一大圈子,讓我這幾天沒得逍遙日子過,花花糙糙沒得看,整天地看她那張變來變去的臉。”

  “你……”蘭陵公主用手指恨恨地指著江凌,哭笑不得。轉臉對林嬤嬤和袁嬤嬤道:“你們看看這孩子,別人不去勾引她相公,她還不耐煩了。真真是……我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江凌也笑了起來,將她在空間裡種的茶一飲而盡:“還別說,都到這一步了,她要不去勾搭我相公,我一定會恨她的。”

  不過鍾玉姿沒有讓江凌失望。從她那裡碰壁之後,消停了兩天,終於又重振其鼓,開始攻向最重要的堡壘——秦憶。

  秦憶平常的生活很有規律:一早起來就到軍營里去,直到午後才回來。回來便到外書房裡看一個時辰的書。晚飯後回房跟江凌卿卿我我。當然,軍營有特殊任務或沐休,或江凌不忙的時候除外。

  而鍾玉姿在摸清楚他這個生活規律之後,便經常地在他回來時,製造書房外的偶遇。接著便跟著他到書房,拿出秦憶最感興趣的邊關戰事來說。這姑娘也還有些本事,因為父兄的關係,也看過一些兵書,說起大大小小的戰役來頭頭是道,倒聽得秦憶興趣大起,心裡雖然知道江凌對這種行為會不高興,但想著自己跟江凌解釋過了,她也表示不會誤會,所以便縱著自己聽了下去。沒有拒絕鍾玉姿的這種接近。

  不過他心裡最終還是不安的,生怕江凌會生他的氣。在跟鍾玉姿聊過天后,就會回來匯報給江凌聽,他跟鍾玉姿聊了些什麼做了什麼。還讓江凌放心,他沒有任何想法。江凌每次都很認真的聽他說完,然後說一句:“知道了,我相信你。”這讓他跟鍾玉姿的聊天越發的坦然起來。

  “姑娘,您再這樣縱著,姑爺的心都快要被那狐狸精搶走了。”這種行為,連入畫都看不過去了,嘟著嘴對江凌勸道。

  江凌抿著嘴笑:“沒事。”從書里抬起頭來,“時間差不多了吧?你家姑爺應該回來了。”

  話聲剛落,就聽得雨竹從外面進來:“姑娘,姑爺書房裡的小廝送信來,說鍾姑娘又去了書房。”

  “知道了,你跟他說,一刻鐘後引他們出來一趟。”江凌站了起來,“入畫,幫我把那件寶藍色雲紋男裝錦袍拿來。”又喚,“袁嬤嬤,幫我梳個男裝頭。”

  待得換了男裝,江凌又對著鏡子化了一個妝,見入畫也換好了男裝,道:“走吧。”

  兩人施施然走了出去,到了二門處,正遇上秦憶與鍾玉姿兩人,那鍾玉姿指著一株樹,也不知在說什麼,說得神采飛揚。江凌似乎也不在意,也不打招呼,帶著入畫直接往院門出去。

  小廝站在離秦憶他們不遠處,早已在翹首相盼了,見了江凌主僕兩人過來,大喜,正要打聲招呼提醒秦憶,卻不想秦憶一抬頭便看到了江凌,也不管鍾玉姿是否還在說話,縱身一掠就到了江凌面前:“凌兒。”

  待得江凌轉過頭來,他頓時愣住了。江凌並未像以往那樣給自己化個男性化的臉。仍是素著她自己的那張臉。但秦憶卻驚艷了——臉仍是那張每日看到的熟悉的臉,五官也仍是原來的五官,但今天的江凌,就是跟以往不同,炫目得讓他移不開眼睛。

  “呵,你們聊,你們聊,我去花店。”江凌似乎很急,拱了拱手便轉身出了門。

  第三百一十六章爭吵

  “怎麼?出了什麼事了?”見江凌理也不理自己,看到自己與鍾玉姿呆在一起也沒有一點慍意,帶著入畫步履匆匆,臉上的表情卻一派悠然。秦憶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按理說,江凌這種表現,是因為信任他,相信他跟鍾玉姿沒有男女私情,他應該高興才對。可他心裡為何卻酸酸澀澀的,甚是難受?

  江凌,似乎不在乎他或者反之,她很生氣,生氣得不想理自己?

  “沒什麼事,只出去溜溜。”江凌眼角都沒瞟他一下,扔下一句話,很快就消失在拱門處。

  “憶哥哥,憶哥哥……”鍾玉姿見秦憶呆呆地望著江凌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見動彈,不由輕喚了兩聲。

  秦憶回過神來,轉眼看到鍾玉姿那明艷的臉,不由得有些心生厭惡。她是客人,又是從小跟妹妹一樣看待的姑娘,死皮賴臉地要來跟自己說話,自己總不好跟江凌似的,對她不理不採。鍾生剛到此時,便走馬上任,日日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自己想要知道那些邊關兄弟的情況,知道邊關近一年多來發生的戰役,便只有向鍾玉姿詢問。

  可由此就惹得江凌不高興,那也太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他理也不理喋喋不休想要將自己的注意力喚回去的鐘玉姿,向不遠處的小廝招了招手:“伺墨,你跟少夫人身邊的入畫向來關係好,可聽說少夫人這幾日在忙什麼?”

  “這個……”伺墨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不曾。”

  “說。”秦憶將臉一板。

  伺墨苦了臉:“少爺,小的要是說了,您可別跟少夫人說是小的說的。否則,入畫姐姐一定要怪我泄露少夫人的秘密。”

  秦憶瞪他一眼:“廢話少說。”

  “是。”伺墨縮了縮腦袋,“少夫人準備跟趙刺史家的公子合作,將插花的生意做到京城裡去。這幾日正在商議這事呢。”

  “什麼?”秦憶頓時黑了臉,“你們少夫人每次去花店,就總跟趙崢明在一起?”

  “這個小的不知道。小的一向只呆在書房裡,或是跟少爺出門,哪裡知道少夫人見了誰?連少爺都不知道,小的怎麼知道?”伺墨低聲嘟噥。

  “你……”秦憶想要發火,卻又不知這火往哪裡發。成了親,他做通了父母親的思想工作,給了江凌充分的自由。這大唐,未出閣的姑娘家整日出門容易遭人非議,可對於已婚的婦女就寬容得多。江凌又有蘭陵公主和陸文遠夫婦撐腰,未成親之前也是到處跑慣的,為此秦夫人還挺欣賞她這點,所以也就同意了,沒有拘著她整日在家裡呆著。至於她去哪裡,跟什麼人見面,秦憶覺得自己如果問得太細,容易讓江凌反感,顯得極為不信任,便也沒有多打聽。此時知道她竟然跟趙崢明那不懷好意的傢伙在一起,開始妒火中燒。

  “憶哥哥,嫂嫂去哪裡,跟誰在一起,不跟你說的嗎?”鍾玉姿看到秦憶眼裡的怒火,很是高興。她巴不得秦憶跟江凌吵一架,好發現她的可愛。這兩天她雖然往書房裡跑,成功地讓秦憶被她說話的內容吸引,沒有被趕出去。但讓她鬱悶的是,她在秦憶眼裡還是像以前一樣,就是個什麼不懂的小丫頭。他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伺墨差不多,與他看江凌的眼神完全不一樣。她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才先去討好秦夫人或是江凌,想走那兩條路,可是……現在,如果他們倆吵架,自己的機會是不是就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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