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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對於邊關倒是很嚮往,不知秦公子能否做一首關於邊關的詩?”竇琅又道。

  “如此,獻醜了。”秦憶略一思索,揮毫再寫了一首。

  “燕台一去客心驚,笳鼓喧喧漢將營。萬里寒光生積雪,三邊曙色動危旌。沙場烽火連胡月,海畔雲山擁薊城。少小雖非投筆吏,論功還欲請長纓。”這一回,竇琅朗聲念了出來。一面念,一面大聲道:“好,好,好一個‘論功還欲請長纓’,看得在下一身熱血沸騰,豪氣頓生。”說完,對秦憶一拱手,“秦公子,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請說。”

  “在下也自幼習武,不知能否在將軍手下討教一番?”

  秦憶大笑起來:“敢不奉陪?”

  兩人說完,將衣襟一掀,走出了水榭。

  今天秦憶穿著一襲湛藍長袍,而竇琅則是一身月白色衣衫。兩人都長身玉立,健頎挺拔,長相俊朗。靜靜地對立站在綠樹紅花間,背景是遠山小橋湖水,江凌只覺得有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兩人靜立片刻,竇琅知道秦憶不可能先出招,抱拳叫了一聲:“秦公子,請。”便閃身一拳攻將過去。

  他這一動,秦憶也跟著動了起來,閃身避過竇琅的一拳,自己卻是未見出招。

  江凌自認識秦憶這麼久以來,只知道秦憶武功高強,卻從來不知他是如何高強。直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厲害。那竇琅從小跟在竇懷悊身邊,雖然走的是科舉一途,卻也是個武藝高強的。他的攻擊開始大家還能看得清楚,到得後來,兩人只余了一團白練,饒是江凌眼力過人,也難看清他們的招數。最後終於聽得“嘭”地一聲,一藍一白兩個身影這才分開了來。

  “哥哥。”竇瑋一看清楚竇琅的模樣,便忍不住叫了起來,衝上前去一把將竇琅扶住。只見竇琅一身大汗淋漓,頭髮凌亂,喘氣如牛,兩腿似乎連站都站不穩。而對面的秦憶,卻氣定神閒,面帶微笑,衣衫整齊得沒有一絲亂痕,仿佛這場比試從來沒有進行過一般。

  “哥哥,您這是……”竇琅的武功不光是比竇瑋在高出許多,便是跟竇懷悊所帶領的士兵比試,也算是個厲害的。卻不想兩人比試的結果會是這樣,竇瑋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秦憶怒目而視,“秦公子,你剛才使了什麼手段……”

  “瑋兒,別胡說”竇琅低喝一聲,“人家秦公子不光沒有出招,便連他的衣角我都沒有摸著。我今如此,只是因為脫力而至。”

  “那最後那聲巨響是什麼?”竇瑋不服氣。

  “那是秦公子見我求勝心切全力而傾,怕我脫力太過而受損,接了我一拳,這才將我擊醒。要不是他這一拳,此時我便是不死,也會大傷。”

  竇瑋驚異地看著秦憶,一臉的不敢置信。不過他知道堂兄的話不會有假。他這位堂兄,學什麼東西都相當痴迷,而且是個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之人。不光有鑽勁,也有韌勁。出招之後見不得近秦憶之身,必會沉迷進去,想在找出他的破綻。看來秦憶的功夫比他強的不是一丁半點兒。

  “趕緊扶你哥哥到水榭中歇息一會兒。”秦憶見竇瑋愣神,只得提醒道,又轉頭吩咐伺立在水榭里的丫頭,“府上可有軟轎?讓人來將大公子抬回去。”

  竇瑤見那丫環猶豫,喝道:“愣什麼神,還不趕緊去?”

  “是。”丫環這才行了一禮,跑出水榭。

  竇琅被扶到水榭里坐下,“咕嘟咕嘟”喝下一兩杯茶,這才緩過勁來,問秦憶:“秦公子武功高強,小弟佩服。不知秦公子師從何人?”

  江凌聽得他這稱呼,已從“在下”變成了“小弟”,抿著嘴直好笑。男人的友誼,原來來的就是這麼簡單。

  秦憶笑道:“我是在軍中長大的,到邊關守衛過的許多將軍都曾指點過我,最有幸的是跟著薛將軍學藝三年,拜師門下。”

  “薛將軍?可是薛仁貴薛將軍?”

  “正是。”

  竇琅聽了,滿臉的羨慕:“難怪秦兄能師從我大唐第一猛將,難怪這麼厲害小弟輸在秦兄手下,不光不丟臉,反而是一種榮幸。”又嘆道:“我要也能像秦兄這樣馳騁沙場就好了。”見秦憶不解地看著他,解釋道:“先父戰死沙場,故而叔叔和嬸嬸怎麼也不肯讓我從軍。”

  秦憶點點頭,安慰道:“如今國家安定,文臣更能發揮作用。竇公子不必沮喪。”

  竇琅苦笑一下:“也只能如此想了。”

  “哥哥,軟轎來了。您趕緊回去沐浴更衣吧。”竇瑤嘴裡催著竇琅,目光卻看向秦憶,眼睛裡不光有敬佩,還有一種見到偶像的痴迷。

  江凌見到她這樣的目光,心裡倒沒有什麼不高興的。秦憶今天的表現這麼棒,文才武功都這麼出色,還這麼帥氣,要是這種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不痴迷,那才是怪事呢。

  蘭陵公主,對秦憶應該滿意了吧?她看向秦憶,眼神有些怔怔的。秦憶感覺到她的目光,轉過頭來對她一笑。看到秦憶這滿含深情的溫柔一笑,竇瑤頓時痴住了。

  “咳咳。”竇琅輕咳兩聲,將秦憶的目光從江凌身上引過來,起身道:“如此,便讓瑋兒和瑤兒先陪秦兄和凌兒妹妹逛,我去換一身衣服再來。”

  “竇公子還是休息休息吧,不必趕過來陪我們。”秦憶道。

  “是啊,竇大哥多多休息吧。”江凌此時恨不得這竇家三兄妹都消失才好,如果只剩下她跟秦憶兩人,想必這園子的景致也是不錯的。

  正文第二百六十七章你得叫他姐夫

  六歲的竇玹沒有來,現在竇琅又走了,剩下滿肚子心思的竇瑋和一個勁兒往秦憶身上瞟的竇瑤陪著,這剩下的園子逛得實在沒意思。不過江凌與秦憶能看得到彼此,相互陪在彼此身邊,哪怕是有兩盞明亮的燈籠在此,也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濃濃的情意,所以也就不急著回去了。

  江凌來到兗州,只是為了那靈魂不在了的古代江凌儘儘孝道,根本沒想過想要從蘭陵公主身上,更不要說竇府這裡得到什麼,可謂是無欲則剛。所以在這裡,她連在零陵時要守的規矩,也都懶得守了。因此走了幾步,見前面的秦憶越走越慢,似乎想要等著她,她急上幾步,跟秦憶並排走到了一起,開口問道:“你住的地方離這裡遠嗎?”

  “不遠。”秦憶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嘴角輕輕揚起,湊近江凌輕聲道:“可是我感覺好遠。”

  這傢伙江凌嗔他一眼,臉上的笑容怎麼也遮不住。

  “秦大哥和凌兒姐姐很熟嗎?”此時兩人的親密情形,看在竇瑋眼裡,感覺尤為刺眼,忍不住酸溜溜的問道。

  江凌眉毛一挑,斜眼看著竇瑤:“不久之後,你就得叫他姐夫。”

  “什麼?”不光是竇瑤驚叫起來,便是竇瑋也睜大了眼睛。

  江凌卻不再解釋,指著前面的小橋對秦憶道:“那裡的景致似乎不錯,我們到那裡去看看。”

  “好。”秦憶望著雖一身素淡衣衫,卻俏麗異常的江凌,柔聲應了一句,與江凌並肩而行,將那對滿臉錯愕的兄妹拋之身後。

  “也就是說,她馬上要出嫁了?”竇瑋比竇瑤少了一份別樣的心思,頓時在心裡計算起得失來。

  本來他們兄妹兩人以為,江凌此來,是要到竇府長住的。蘭陵公主沒有自己的孩子,所以竇瑋就覺得自己是這府里的繼承人,這府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而竇瑤則覺得公主的所有體已、嫁妝都是她的。沒想到忽然天降一個姐姐來,打破了他們的如意算盤,這讓他們怎不生惱?所以竇瑤一大早過去,便是想試試江凌的性子,看看江凌倒底是怯懦、愚蠢的,還是強硬、聰明的,好再作下一步打算。卻不想這會兒聽到江凌說,不久之後就要出嫁

  出嫁,還嫁給秦憶

  竇瑋的眉頭皺了起來。

  蘭陵公主的生母雖然份位不高,但她本身好歹也是公主,而且嫁的竇家也是手握兵權的大族,所以當初為了以示恩寵,先皇賜給她的陪嫁甚是豐厚。在江凌還沒有出現前,竇瑤一心計算著蘭陵公主嫁妝,這個竇瑋知道。當時他就想,妹妹出嫁總是要花一筆嫁妝錢的,如果這嫁妝用了公主的陪嫁,那竇府就可以省下這筆錢了。然而這陸江凌一出現,竇瑋就知道,這份打算算是落了空。蘭陵公主對竇瑤再怎麼疼愛,跟親生女兒一比,那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更不要說她想要彌補江凌這麼多年受的苦的內疚心情了。她手上的嫁妝要能有十分之一到竇瑤手裡,就已算是對竇瑤特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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