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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凌笑道:“凌兒也會些武功,而且也沒出什麼事,祖父無需自責。”

  陸文遠點點頭,拍打著桌子道:“放心罷。如今有了你,祖父再不似以前那般心灰意冷。現便準備將咱陸府再經營起來,讓人不敢再欺負咱們凌兒。”

  江凌笑了起來,站起來深深福了一福,道:“如此,凌兒便多謝祖父為凌兒操勞。”

  陸文遠揮揮手:“去罷,你再不回去,你祖母該派人來催你吃飯了。到了下午秦將軍他們下衙後,咱們還得行拜認禮,你也回去好好準備。”

  “凌兒既認了您和夫人,便是您親親的孫女兒;而我母親,便是您的女兒。一家人一起熱熱鬧鬧地吃飯,誰也不能說什麼。祖父,您跟凌兒一起到內院吃飯吧。”江凌站起身來,走過去拉了拉陸文遠的袖子。

  陸文遠雖原來有兩個兒子,但一直都是嚴父。再後來中年喪子,哪裡見過如此嬌嗔的小女兒模樣?看著自己的孫女那嬌艷的小臉上還嘟著嘴,他不由得大笑起來,站起來道:“那走罷。”

  第二百一十七章拜認

  見陸文遠滿臉笑容地跟著江凌一起回到內院,陸夫人極為詫異。待江凌再解釋了一遍一家人不分兩處吃飯的話,她拉著江凌,臉上雖笑著,卻一個勁地用帕子抹眼睛。當下江凌又挽了袖子,到廚房做了兩道菜出來,一家人樂意融融地吃了飯。

  飯罷,陸夫人便把傍晚的晚宴上的安排好好地跟李青荷與江凌討論了一番。本來這些昨日就該定下來。但發生了那樣的事,這些自然就耽擱了下來。陸夫人原本還想,如果江凌不能平安及時地回來,她就以身體不好往後推推。反正她的身體一向不好,大家都知道的,自不會起疑。

  不過現在江凌既然平安回來,這拜認之事自然如期進行。陸夫人昨晚便與春婆婆細細地盤算了一番宴客的事。好在她們以前在京城常常宴客,這種事情是駕輕就熟的,只需將要請的人和菜譜定下來,交給管家與廚房去安排,便也沒有多少可操心的了。何人迎客,何人接禮,何人上菜……這些事情管家自會安排妥當。

  所以此時,陸夫人便將事情跟李青荷與江凌說了一遍。聽得什麼都安排妥當了,李青荷與江凌倒也放下心來。

  因江凌拜認是大事,江濤無論如何也該回來一趟。再加上他第一次離家,雖不過幾日,但李青荷與江凌甚是掛念,到得晌午,便讓張叔去書院將他接了回來,兩人與陸夫人一起在廳堂里坐著,從吃到穿、從念書的內容到先生、同窗的關係,全都細細問了一遍。看看江濤紅潤的小臉和興奮的表情,李青荷與江凌對視一眼,俱都笑著搖了搖頭,自嘲自己是白擔心一場,合著別人根本不想家。不過如此倒也放下心來。

  陸文遠聽得江濤回來,將他召到書房考校了一番,並讓他隨著自己在外院接待客人。李青荷聽了,極為高興。此來陸府的都是零陵的大小官員和有地位的學究鄉紳,有陸文遠帶著江濤接待客人,不亞於告訴大家,江濤便是陸府自家的孩子,大家看在陸文遠的面上,往後對他自然不敢不多加照拂。

  到得申時,江凌重新梳洗,精心打扮了,回到萱瑞堂,開始跟李青荷一起接待客人。最先來的自然是秦夫人,看她的樣子,還真不知江凌失蹤的事,笑盈盈陪著陸夫人和李青荷說了好一會兒話。

  不過令秦夫人詫異的是,第二個來的竟然是趙刺史夫人。而且她一改往時要冷不熱的態度,對陸夫人及江家母女極為殷勤小意。這讓秦夫人不由得暗自嘀咕,不知這陸府與趙府何時搭上了邊。否則以兩府以前的關係,這事趙夫人雖然會來,但不會來得這麼早,態度也不會這麼恭順。

  沒等秦夫人將這事琢磨出所以然來,其他的夫人也相繼到了。這陸府舉辦宴會,那些老爺們自然不敢待慢,一下衙就來了,唯恐落在別人後頭。所以夫人們也相跟著來得早、來得齊整,像是相約著一同出門的一般,相差的不過是前後腳。

  此時的眾夫人對李青荷自然不復當初龍舟賽時的模樣,那叫一個親熱,都顯得跟李青荷無比熟絡、無比有交情的樣子。而當初在望江樓奚落過李青荷母女的周夫人,此時也腆著臉上前跟她們說話巴結。江凌自不再是當初剛穿越來時的刺蝟模樣,雖然待周夫人淡淡的,卻沒也給她臉子瞧,看得陸夫人直點頭。

  陸文遠雖是零陵人,但父母早亡。只孤零零一人在外面讀書做官。所以雖回到零陵養老,卻不曾修得陸家祠堂。到得吉時,一行人都往正院上去了,男女分立兩邊廊下,看江凌在院中燃了香拜了天地予陸家祖先,再到陸文遠夫婦前叩首行禮,下人再燃放了爆竹,這事便算禮畢。

  當下男人紛紛向陸文遠恭賀著,往外院吃酒;女人們則由陸夫人、李青荷、江凌招待在內院吃了飯,一個個用盡肚子裡的好詞,將江凌誇了一遍又一遍,又都送上了給陸府孫小姐的豐厚的見面禮,或是首飾,或是名貴衣料,或是精美繡品。其中最貴重的,當屬趙夫人送的一套頭面首飾。看樣子,怕不得二、三百貫錢。這禮一出,看得各夫人暗自詫異,不知趙府送這禮是什麼意思。再看陸夫人也不甚推辭,只笑了一笑便讓江凌收了,極為心安理得,不由得又在心裡斟酌一番。

  飯後略坐了坐,看陸夫人滿臉倦容,大家便識趣地相繼告辭。只有秦夫人與趙夫人兩人,坐在那裡巋然不動。趙夫人大概得了丈夫的囑咐,本想等秦夫人走了之後再走,將一些歉意的話跟陸夫人與江凌說一說,但見秦夫人坐在那裡穩穩地沒有要走的意思,而陸夫人和江凌等人待她雖不太冷淡,但也說不上熱情。她終是耐不過,跟陸夫人行了個禮,告辭離去。有了她在龍興寺前說的那些話,再有趙府這一次對自己做下的事,江凌對她自然沒什麼熱情態度,只站起來略送了一送,便回來坐下,倒叫想跟她說話陪個笑臉的趙夫人討了個沒趣。

  秦夫人自恃自己與陸府和江家的情份與別人不同,所以是第一個來,也留在了最後一個走。見趙夫人出了門,她才這端著茶杯向江凌笑道:“憶兒一去這許多天,這會兒也應該到襄陽了吧?再過個七、八天,就能到家了。”

  想起陸文遠所說的話,江凌笑了笑,沒有接嘴。倒是李青荷接過話叼咕了幾句。

  雖然之前就知道陸家要認江凌為干孫女兒之事,但當時事情沒有發生,想想還不覺得如何不尋常。可今天看著江凌穿著華服,莊然肅穆地拜倒在陸家夫婦面前,再想著江凌與秦憶這親事一波三折,如今江凌搖身一變成了一品大員的孫女兒,家財頗豐,身價不同,秦夫人心裡開始有些惴惴不安起來。秦家與江家這門親事,她從來是站在高處俯視著江家,總覺得是江家高攀了他們。雖然對江凌還算滿意,但總免不了帶著些許挑剔的心理。如今這身份乍一顛倒,她還真有些不踏實。所以此時特意將秦憶這個話頭挑起,想勾起江凌的思念,讓這門親變得牢固起來,自己也踏實些。

  然而此時見江凌雖然笑了一笑,眼神卻有些冷清,臉上絲毫沒有嬌羞、思念的神情,她這心裡猛地一沉,更是沒著沒落起來。

  陸夫人卻在這時由江凌扶著站了起來,向秦夫人笑道:“唉,老身這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秦夫人你慢慢坐,讓凌兒她娘多陪陪你,老身這就失陪了。失禮之處,還請不要怪罪。”

  “夫人說哪裡話?如此我也告辭了。”秦夫人笑道,也站了起來。

  “呵呵,咱們兩府住的也不遠,往後常來陪老婆子說說話便是,於此老身便不留你了。”陸夫人客氣著,又轉頭向江凌道,“凌兒,催祖母送送你秦伯母。”

  “是。”江凌見冬梅上前扶了陸夫人,便放了手走到秦夫人身邊。

  秦夫人猶豫了一下,從手腕上捋下一雙晶瑩剔透的玉鐲來。那玉鐲透著辱白色的瑩光,看不出一絲雜質,一看就不是凡品。她拉住江凌的手,便往她手腕上套,笑道:“看著趙夫人今天送的禮,伯母我甚是羞愧。這是秦家祖上傳下來的一對玉鐲,專門傳給兒媳的。今兒就當未來婆婆給你的賀禮。可不許推辭。”

  江凌有心推脫,但秦夫人的不安她卻看在了眼裡。想起這些日子來秦夫人對她的關照與包容,又不願意傷了她的心。為難之間便將臉轉向了陸夫人,想討她的示下再做打算。

  陸夫人笑了起來,對江凌道:“既是你秦伯母的一番心意,你便暫且收下吧。”

  “多謝秦伯母。”江凌這才盈盈施了一禮。

  見狀,秦夫人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表情輕鬆地道:“如此,便告辭了。”說完又按住江凌,“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必送。”話雖如此,江凌還是將她送到了院門外。

  陸夫人這幾日擔驚受怕,昨兒晚上又盤算著拜認之事,想起兒子又傷心了一回,所以一直未曾休息好。今天人逢喜事,精神還算好。但這會兒卻有些支撐不住,交待了幾句話便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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