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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院子走進去,便是一個兩層樓的屋子。屋裡燈火通明,有的男人摟著女人正在吃酒聊天,有的則帶著女人往樓上走,燈紅酒綠好不熱鬧。有個男人看到夏姐進來,連忙大笑著放開懷裡的女子,向夏姐招手道:“夏媽媽,你那有什麼好雌兒,給爺來一個。”說完,緊盯著夏姐身後的江凌兩人,眼裡放光。而他懷裡那女人就嗔怪著連嚷著不依。

  夏姐一進屋子便打量江凌臉上的神色。但見她面上沉靜如水,一絲波紋也無,心裡的挫敗感更甚。此時聽得那男人的話,一咬牙,點頭笑道:“奴家後面這兩位,穿紅衣的叫含煙,穿綠衣的叫凝露,都是今兒才到的新鮮貨。不知朱爺看上哪一位?”

  那朱爺色迷迷地在江凌與那女子之間打量了一下,指著江凌道:“就這位凝露了。”

  夏姐臉上的笑容微微一變,隨即又笑道:“朱爺可真是好眼力。咱們這位凝露啊,就像那山間的幽蘭,不但清靈高雅,還是剛從山上採下來的,連葉子上的露珠都未乾呢。”

  朱爺笑嘻嘻地向江凌招招手:“寶貝兒,來,來。”

  夏姐想做戲給她看,江凌便一直淡淡地看著,只把自己當成一個旁觀者。所以夏姐臉上的掙扎猶豫,她都看在眼裡,心裡篤定是不會讓自己過去伺候那什麼“豬”爺的。然而看到豬爺招手,夏姐卻不阻攔,心裡開始鬱悶起來,鬱悶自己再也不能當一個看客,得入戲進行反抗了。

  要不,現在就大變活人,當眾消失?

  江凌挑了一下眉毛,覺得這主意也挺有趣。不過這樣一消失,她就得找機會回去了,心裡為免有些可惜不能再作偵探找出幕後指使者。

  “等一等。”夏姐把手一舉,“這兩個姑娘,可是鮮嫩嫩水靈靈的。朱爺你一個價都不說就想一口咬下,可叫奴家怎麼活喲。”

  說完她眼睛流波一轉,把大廳里的男人都掃了一遍,笑吟吟地道:“莫非除了朱爺,別的大爺對我這兩個姑娘就沒興趣了嗎?”

  “我出五百文。”朱爺被夏姐這一擠兌,再不出價的話,那臉上就掛不住了,只得叫道。

  “我出八百文。”

  “一貫……”廳里男人俱都亂叫起來。

  “爺出兩貫錢。”這時,一個男人帶著兩個隨從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叫道。這男人長得足有一米九,滿臉橫肉,身體極為健壯,再加上一臉的絡腮鬍子,看上去十分彪悍。

  夏姐一見這人,臉色立刻變得極為難看。

  “怎的?”那人見夏姐臉色驟變,馬上瞪起牛眼,聲音洪亮得連桌上的茶杯都振動起來,“哪時見爺來十分歡喜,怎的今兒臉色卻這般難看。莫不是爺欠了你的錢未還不成?”

  “哪裡哪裡,洪爺說笑了。”夏姐臉上馬上堆出笑來。

  “那就行了。這倆小姑娘,都來伺候爺,每人兩貫,夏媽媽這回你開心了吧?”那人哈哈大笑起來,震得屋頂上的灰直往下掉。

  “是,是,開心,開心。”夏姐臉上笑著,卻笑得比哭還難看。她左右看了看,似乎想找什麼人,卻又找不到。只得往後揮了揮手:“含煙,你先上去把洪爺伺候著;凝露,你這頭上怎的連一樣首飾都未戴?趕緊回去給我拾掇好了再來伺候洪爺。”

  江凌一看這狀況,就知道夏姐想玩火卻被火燒著了。看來這洪爺不是簡單人物,便是連夏姐都抵擋不住的。當下一言不發,轉身就往回走。

  “哎,別走啊。”洪爺一揮手,他身後的隨從就飛掠過來,攔住了江凌的去路。他沉下臉看著夏姐:“夏媽媽你今兒個可真有些奇怪。明明知道爺我喜歡素淨模樣的妞兒,你還讓她回去打扮。這其中可有什麼蹊蹺,說出來給爺聽聽?你可得說好囉。說得不好,可別怪爺一不高興跟你翻臉。”

  “哪裡會有什麼蹊蹺?”夏姐臉色有些發白,強裝歡笑道,“就只覺得太過素淨,為免唐突了洪爺,倒顯得對洪爺不尊敬。”說完,示意含煙給洪爺上茶。

  “是嗎?”洪爺陰陽怪氣地反問了一句,接過含煙遞過來的茶漱了一下口,“噗”地一聲吐到了夏姐面前。

  夏姐輕呼一聲往後退了兩步,無意中卻瞥見江凌站在那裡,還是那般氣定神閒。她不由得氣苦,暗罵自己沒事找事兒。這該激的人沒被激到,卻把自己逼到了絕路上。這位洪爺,那可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這回要是逆了他的意,不亞於虎口拔牙。惹出的麻煩,可不是自己能解決得了的。可那一位,卻是連碰都不能叫男人碰的……

  正當夏姐六神無主的時候,門外卻進來了幾個人。被簇擁在中間的那一個,貌似潘安、風流倜儻的,不是趙崢明還能是誰?

  夏姐心裡那叫一個驚喜,腳一抬便想迎上去。卻猛地想起江凌還在她身後看著她,趕緊剎住車,按捺住心頭的高興,招呼道:“喲,這位爺可是面生。怕是第一次來咱們這兒吧?”

  趙崢明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逕自走到江凌面前,張嘴欲要說話,卻又似乎無從說起。

  江凌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甚是佩服他。這擄了她,又扮作英雄來救美的橋段,還能用得更爛些嗎?一次不夠再來一次?這趙崢明,以前看他還是個有腦子的,莫不是個繡花枕頭?或者是看她江凌長得像是白痴?上次被救,這次又被救,所以就感動之極以身相許?

  那洪爺見兩人四目相對,“嘭”地一聲拍了一下桌子,直把桌子上放著的滾燙的茶壺、茶杯拍得打碎在地,濺出來的茶水燙得旁邊的含煙尖叫起來。

  見事情似乎鬧大了,廳里眾人俱都靜了下來,朝這邊看來。

  “夏媽媽,莫不是你買個姑娘,還把她的情郎一起給招來了?告訴你,那小妞可是爺花了兩貫錢買了第一夜的。哪個男人敢碰,老子打斷他的腿還有,要是今晚爺發現她不是雌兒了,你這夢春院就等著關門吧。”

  夏姐一聽臉色變得蒼白。她緊張地看了趙崢明兩眼,這才走到洪爺身邊笑道:“洪爺,您別生氣,別生氣。這凝露呢,是因為賣身契還沒簽好。如今她家人找來了,奴家先去處理一下。這事是奴家做的不對,洪爺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奴家這次,可好?奴家讓飛鳳來陪你一晚,算是夢春院給您陪的不是。現在,讓含煙先陪著您。我馬上就叫飛鳳來。”說完又叫阿玲,“你趕緊去叫飛鳳來陪著洪爺。”

  洪爺卻冷笑一聲,看著趙崢明:“家人?這位公子身上穿著的料子,可是比爺還講究。這會是凝露姑娘的家人?這樣人家出來的姑娘,不簽賣身契就接客,可是你夏媽媽敢做下的事?你這話想唬誰呢?”

  第二百零九章帶走

  夏姐被洪爺罵得臉色又紅又白的,轉過頭來看著趙崢明,眼裡似有哀求之色,壯著膽子道:“這位公子,凝露姑娘的第一夜價,那位洪爺可是出到了兩貫錢。如果您不參與競價的話,要想與凝露姑娘敘話,還請改日罷。”

  趙崢明根本就沒把那洪爺放在眼裡,正斟酌著如何跟江凌開口,卻聽得那洪爺在大鬧,極不高興。他這刺史公子,這幾年在零陵管轄的一畝三分地里,絕對是說一不二的第一公子,誰吃了豹子膽敢這般與他說話?卻不想聽夏姐說話的意思,竟然想讓他與這洪爺競價,爭江凌的第一夜權。這種侮辱江凌又掃自己面子的事,他怎麼可能會做?當下不理夏姐,對江凌道:“走吧。我們上車回城。到車上我再跟你慢慢解釋。放心,今晚的事,決不會有人說半個字。”

  江凌一言不發轉身便想走,卻不想那洪爺的隨從還站在她的身後,見洪爺不放話讓她走,趕緊伸出手攔住了她的去路。江凌也不爭辯,轉過身來看了趙崢明一眼。既然有人費這麼老大的勁兒要當一回英雄,她不成全豈不是太不厚道?

  趙崢明見狀,眼睛一眯,冷冷地叫道:“阿虎,阿豹,上。”

  跟著他進來的兩個護衛狐假虎威慣了,平常在零陵城也是橫著走的主兒,哪裡把洪爺這放在眼裡?要不是自家主子沒放話,他們早就動起手來了。此時得令,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縱步上前就開打。而趙崢明則很有英雄氣概地將江凌護著站到了一旁。

  而夏姐見兩方二話不說就打開,頓時像死了爹娘似的哭喪著臉,不過也不敢再說話,怕那兩位爺一不高興就幾個耳光過來,打了也是白挨打,沒地兒說理去。江凌看她的表情,覺得甚是奇怪。看樣子夏姐是知道趙崢明身份的吧?有趙崢明撐腰,她應該對洪爺不假辭色才對,為什麼這般為難?

  洪爺那倆隨從長得跟主子一樣魁梧,動起手來,蒲扇大的巴掌扇得虎虎生風,看得廳里的眾人心驚膽顫,生怕傷著自己,紛紛躲閃。不過阿虎、阿豹能當上第一公子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功夫卻甚是了得,幾個回合下來,便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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