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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凌苦起了臉。這古代成親真不像現代,什麼都可以買。喜服、被面、床單,各種小飾品,送給公婆的禮物,那都得新娘子這麼一針一針繡出來的。讓李青荷代自己繡嫁妝,秦夫人嘴裡不說,心裡指定不高興。但這總比在外面買來強。再說,李青荷一天到晚呆在家裡,如果不讓她做些事,她也悶得慌。

  不過那些東西可不是一件兩件,這也夠得李青荷累了。江凌便道:“您繡一點,其他的讓別人幫繡吧,別累著。”

  “那怎麼行?讓別人知道了,可不得了。再說,能幫你繡嫁妝,是娘最喜歡的事了。”李青荷把桃削好,遞給她。

  江凌也知道勸不動李青荷,只得由她,接過桃子來咬了一口。這桃是張大娘拿來的,清甜多汁,味道甚好。不過跟龍興寺的那幾株桃樹的比,卻是比不了。想起種在空間角落裡的已經嫁接成功的桃樹,江凌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去龍興寺一趟。

  吃完桃子,江凌淨了手,看看此時離晚飯時間也還有差不多一個半時辰,自己又不用操心晚飯的事,她跟李青荷說了一聲到王大娘家去,卻帶著入畫上了後山。

  新宅的屋子是建好了,但前面的庭園卻還得江凌花心思去布置。她早在設計園林的時候,就掂記著山上的怪石了。挑上幾塊好看的叫人搬到新宅去,在池塘邊做一些假山,這樣有山有水、有花有糙的庭園才是真的漂亮。而她上山之所以要跟李青荷撒謊,是怕她想起上次摔下山崖的事,對山有陰影,不讓自己去。

  換了一身粗布窄袖的裙子,喚了小花,帶著入畫,江凌悠哉游哉地上了山。此時正是下午兩…鐘的光景,但山上樹木蔥籠,又有涼風習習,並不見得如何炎熱。江凌一路走一路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入畫聊著閒天,一面指著自己想要的石塊讓入畫記下,好到時讓村里人或佃農來搬運。不知不覺間,竟然到了她上次摔下山崖的地方。

  看著山崖下茂盛的樹木,想起那晚與秦憶在一起共度的時光,對秦憶的思念如排山倒海般湧上了江凌的心頭。秦憶剛走的時候她沒覺得,可過了這幾天,卻感覺心裡空落落地起來。她忽然無比地想念秦憶那堅實的臂膀,想念他溫暖的懷抱。誠然,現在有了陸文遠夫婦的支持,她的背脊挺直了很多,零陵也沒多少人敢欺負她了。但這世界上,能讓她隨意地哭、隨意地笑,隨意撒潑裝痴的,似乎只有那個溫暖的懷抱。

  “轟隆隆……”一聲巨響和一聲慘叫聲,把江凌從思念中驚醒。入畫似乎也被嚇了一跳。兩人對視了一眼,朝著聲音的方向飛掠而去。

  剛才上山來時,她們便聽到有人伐木的聲音,當時也不以為意。這山上樹木蔥鬱,也沒有是誰家的一說。村里人只要想修房子的,就會到這山上伐上幾棵,扔在那裡放幹了,再削了枝丫和樹皮,叫人來抬下山去。可剛才大樹倒下的聲音伴著慘叫,卻讓江凌與入畫的心都提了起來——這顯然是伐樹的人沒有經驗,沒有估計到樹倒下來的方向,被樹砸到了。

  跑到那裡,兩人都吸了一口冷氣。被大樹砸到的,竟然是一對青年夫妻。男的被壓在樹下,人事不知,也不知是死是活;而女的則被砸中了腿,剛才那一聲慘叫顯然是她發出來的,大概痛極,她已處於半暈迷狀態。

  “趕緊的,把大樹搬開。”江凌此時倒是出奇的冷靜,跟入畫一人一頭,把壓著他們的那棵樹挪了個地方。兩人都有武功,抬一棵樹倒還不是很吃力。而且讓她們慶幸的是,這棵樹並不大,也就十歲小孩子雙手合抱的樣子,也許那位被壓在下面的男人還有救。

  搬開了樹,入畫迅速地摸了一下那青年男子的脈搏,皺眉對江凌道:“脈象很微弱,腹肺傷得很嚴重,估計很難救活。”

  而江凌此時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將瓶里的水倒在那女子血肉模糊的腿上,又扶起她的頭,給她灌了兩口。然後一刻也沒耽擱,飛掠到男子身邊,將剩下的水全給他灌了下去。自從知道這濃縮的空間水能救人,她就做了好幾瓶,放在空間裡。不過她倒祈禱不必用到這些空間水,誰也不願意出事不是?卻不想今天也不知中了什麼邪,竟然遇上兩起這樣的事情。真希望眼前的這兩人也能像肖子琴一般那麼幸運,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入畫這些天跟著江凌,無論江凌有什麼樣的奇怪舉動,她都當成沒看見,從來不會不知輕重地亂打聽,更不會說出來讓別人知道,這讓江凌極為滿意。此時見江凌餵這兩人喝水,她輕呼一聲:“姑娘慢著點,留些水讓他們把這藥給服下。”說完,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幾粒藥丸。

  此時也沒碗和勺子,而那藥丸都是蜜練的,極難融於水。實在無法,江凌只得嚼碎了放回瓷瓶里去,慢慢給他們餵下去。救命要緊,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藥渣雖然會沉底,但能餵進多少是多少。

  那女子還好,還知道吞咽;男子卻是深度暈迷,這藥丸便是嚼碎了也還有些大,這樣餵進去,江凌倒怕讓他窒息。

  餵完瓷瓶里的水,江凌已是滿頭大汗了,看入畫拿了藥出來給那女子包紮了腿,而對男子卻束手無策,開口道:“入畫,你趕緊下山去,讓村裡的人上山抬人。”這被樹砸倒的人,她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村裡的一對年輕夫妻。無論怎樣,總得把他們弄下山去,光靠她跟入畫兩人可不行。再說,這男的被砸中了肺腑,靠背肯定是不行的。最重要的是,她想把入畫支開。

  “可姑娘您……”入畫為了難。她的職責就是保護江凌,可現在讓江凌一個人呆在山上,她著實不放心。

  “我以前一個人還在這山上溜達呢,沒事。這裡沒有什麼猛獸。你趕緊去,趕緊回,用不了多久。”

  “那好吧。”入畫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只得站了起來,囑咐一聲:“那姑娘您多加小心。”便往路口飛掠而去,瞬間不見了人影。

  江凌用功力探了探,發現入畫確實是下了山了,這才意念一起,把那對夫妻收進空間裡去。當初可有把小花放入空間救活的例子。這人也是動物,空間的靈氣應該對他們也同樣有療傷的作用。如果不這樣,江凌很擔心那男子在這醫療條件簡陋的古代,會活不下去。

  把兩人收入,她也閃身進了空間。用空間水把男子淋了一遍,再用剛才那個瓷瓶注入些濃縮水,晃了幾下,將剩下的藥與水相合,給他灌了下去。

  第二百零一章決定

  做完這些,江凌又給那女子洗了一遍傷口,這才坐了下來,心裡希望入畫能跑慢些,好讓這兩人在空間裡呆的時間長一些。這女子還沒事,最多的以後腿會留下毛病,但於性命無礙;可那男子,依入畫的說法,怕是很難救活。除非撞大運遇上一個神醫,否則以現在的醫療水平,還真是很難說。以前小花傷的那麼重,還只喝了一些空間水、在空間裡呆了一段時間便活下來了,這男子在空間裡多呆一會兒,或許活命的機會就會增大幾分。

  坐了一會兒,江凌伸出摸了摸那男子的脈搏,發現其脈搏的跳動比原來有力些了,心裡大喜,又注了些濃縮空間水到瓶子裡,合著瓶子還剩下的一點點藥渣全給他灌了下去。餵完水江凌站起來,卻發現那女子的睫毛動了一動,似乎就要醒過來,大驚,趕緊快速地掠過去,伸出手點了她的睡穴。

  她這空間,可不能讓這女子看到。

  做完這些,江凌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看樣子,這空間作用還真是不小。想到這裡,她又開始糾結起來——把這兩人放出去讓村民抬下山,如果遇上個庸醫,那會怎樣,可想而知;可如果把他們留在空間裡,在沒有藥物治療的情況下,他們能慢慢好起來嗎?要是不能,她豈不是一輩子良心不安?

  轉頭看看那兩人,江凌的眉毛差不多擰成了一團。

  其實她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兩人留在空間裡,然後讓入畫進來給他們進行救治,一感覺情況沒有往好的方面發展,就把兩人轉移到醫館裡。可這樣一來,她就等於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了入畫手裡。人心是最難把握的東西,誰又知道這入畫在獲知了她的秘密之後,不會把她當成妖怪,帶著人來殲滅她呢?

  糾結了一會兒,聽到遠處有腳步聲跑來了,江凌嘆了一口氣,閃身出了空間。

  入畫雖然知道江凌身有武功,但她從未見過江凌出手,也不知她的武功是強是弱,所以離開江凌她極不放心。用最快地速度跑下山去,抓著一個人把事情說清楚,讓他回村去通知大家上山來抬人,自己便轉身又回了山上。在她看來,那兩個人活的不活的,跟她沒關係。可如果讓江凌出了什麼事,她一家老小一定會下場悽慘。

  遠遠看見那個熟悉的穿紫色衣裙的窈窕身影站在樹林下,入畫鬆了一口氣,腳下放慢了些速度,歡快地叫道:“姑娘,奴婢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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