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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江凌拿著那塊天麻,皺著眉沉吟半晌,春婆婆問:“莫不是姑娘懂藥理?”

  “噢,不懂。”江凌回過神來,將天麻還給那位冬梅,道,“夫人是不是還沒吃晚飯?廚房在哪裡?我去給夫人做碗清淡的粥。”

  “啊?”冬梅有些驚詫地看了江凌一眼,繼而眉頭皺了皺,道,“廚房已備了飯菜,夫人說沒胃口,吃不下。”

  江凌這一下終於抬起眼來,定定地看了冬梅兩眼,正聲道:“我跟夫人已說好了,只要我還在陸府,往後夫人的飲食都由我負責。廚房在哪兒,帶路吧。”

  江凌這主子的架子一端,頓時讓冬梅怔住了。她心下惱怒,正要開口拒絕,春婆婆卻低喝道:“聽從江姑娘的吩咐。”

  平時陸夫人的飲食生活雖然由她們這幾個大丫頭伺候,但說到心腹,就還只有春婆婆。有春婆婆發話,冬梅不敢不聽,只得蹲身福了一下,道:“請姑娘跟奴婢來。”說完,板著臉帶了江凌向對面的房子走去。

  春婆婆一面走,一面向江凌解釋道:“來到零陵城,不少夫人小姐經常上門來探望夫人,來的次數多了,倒攪得夫人休息不好。所以現在夫人身邊的這幾個大丫頭,對於來客都有些抗拒,姑娘莫怪。”

  江凌怎麼會跟丫頭們計較?自然笑笑說不在意。

  因陸夫人經過要吃藥,吃飯也不定時,所以這萱瑞堂里便有一個小廚房。廚房裡有兩間屋子,一間專門煎藥,一間則做菜煮飯。此時灶里留著火,還有兩位廚娘在那裡呆著,見到春婆婆這一行人走來,連忙站起來。

  春婆婆掃了廚房一眼,道:“你們都聽江姑娘吩咐。”

  江凌卻沒有說話,走進廚房裡看了一圈,見油鹽米麵都在她看得見的地方,便出來道:“你們在外面候著就好,我做好了自然叫你們端過去。”

  上至春婆婆,下到兩個廚娘,聽了她這話,都有些發愣。以往巴結夫人的小姐她們也不是沒見過,說是親手做菜給夫人吃,其實不過是到廚房裡來走一轉,吩咐廚娘按她的想法把東西做出來,待丫環拿到夫人的房門口,這才親手端進去,這就已是最誠心的了。莫不是這位江姑娘,還想要親自動手生火做飯不成?

  江凌卻不管她們想什麼,將廚房的門一關,就挽起了袖子。說實話,李青荷給她做的這身衣裙,穿來做飯,她還真是捨不得,生怕一不小心弄髒弄破。但這裡不比家中,饒是穿成這樣都還有丫環橫眉豎眼,要是她穿一身粗布衣裙在這府里走來走去,估計走到哪裡都要費一番口舌,聲明自己是客人,而不是賊。

  拿起一口煮粥的陶罐,放了一把米進去,灌上空間水淘淨,再放了小半空間水,江凌這才將它放到灶上,將另一個灶里燃著的柴移了一些到這邊來。既然濃縮的空間水可以增加療效,江凌自然不會吝嗇。要不是怕外面那些人等久了破門而入,她一定會放上一鍋水來慢慢熬煮。

  看火燃了起來,江凌又從空間裡拿了一棵菜和一小條鯽魚出來。本來她想拿一隻老鱉的,但想想失眠之人似乎不宜吃鱉,便換了鯽魚。鯽魚不但味香湯鮮,而且具有較強的滋補作用,非常適合中老年人和病後虛弱者食用,給陸夫人喝這鯽魚粥,最合適不過。

  將鯽魚剖了,把另一個灶燒燃火,架上炒菜的鍋,放油放鹽把鯽魚略煎一下,再加上空間水,放姜,蓋上蓋子文火熬煮,不一會兒,一股異常鮮美的香味就瀰漫了整個廚房。

  “好香啊,什麼味兒?”外面有聲音響起。

  “是啊,像是魚湯的味道,不過,什麼魚湯怎麼會有這麼香呢?”

  ……

  聽到門外的議論聲,江凌微微一笑,將青菜洗淨切好,又從空間裡拔了一棵蔥,洗淨切段備用。正等著粥和湯熟,往灶里加柴的時候,江凌的手猛地一頓

  她想起來了

  剛才看到冬梅拿的那天麻,她說怎麼仿佛記得在哪見過。她上次從山崖上摔下來,不就是為了一株奇怪的植物麼?那植物的塊根,長的形狀,正跟冬梅拿的天麻一樣。

  江凌猛地站起來,激動地在廚房裡走來走去。如果說這空間裡種菜好吃,這空間水能治病,那麼,在空間裡長大的藥材,藥效豈不是比世間普通的藥材好上很多?照這樣的道理推測,她空間裡的這株植物要真是天麻,豈不是更有把握將陸夫人的病治好?她空間裡的植物生長周期快,那她如果種植藥材,豈不是比種其他的東西收益更高?

  這樣想著,江凌恨不得馬上把空間這根疑似天麻拿出來熬了給陸夫人吃。但不管心情多麼迫切,她自然不會這麼做。先不說這東西是不是天麻,就算是天麻,也得拿出來炮製了再用。而炮製之後,還得按一定量服用方好。否則,就會有可能好心辦壞事,救人成了害人。

  在廚房裡走了幾圈,半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再轉過來一看,粥已熬得比較稠了,鯽魚湯也變成了奶白色。江凌把鯽魚湯倒進粥罐里,用勺子攪勻,再把青菜和蔥都放進粥里,待粥滾了之後,便將罐子從灶上提了起來。拿了一個勺子嘗了嘗鹹淡,鹹淡正合適,鮮美異常,就算陸夫人再沒有食慾,恐怕也擋不住這美食的誘惑。

  第一百四十七章見面禮

  將火從灶上撤掉,江凌又跑到廚房角落的水池邊,從裡面弄了一條魚進空間,這才去開門。她剛才看見這廚房裡有一個小水池,養著幾條魚,這才敢做魚粥的。否則,平空做出魚粥來,那這事可就詭異了,她想不出名都難。

  “江姑娘,你做的什麼這麼香?”這門一開,兩位廚娘就先跑了進來,迫不及待地向里張望。她們急於想知道這種味道是什麼食物發出來的,又是如何做出來的。而冬梅的臉上再也不復剛才那冷傲的模樣,滿臉期待地走到桌旁,看著那罐香噴噴的魚粥,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再轉過臉來時,投向江凌的目光既好奇,也有一絲敬佩。不管這位姑娘存著什麼心思,就衝著她能做出如此美味的粥,就衝著她能親手為夫人做粥,就得到了她們這些丫頭的尊重。

  “鯽魚粥。”江凌轉過身來,走到桌前,拿了碗筷和湯匙,放在托盤上,對柳綠道,“端著,咱們走。”說完又轉向冬梅,“還請冬梅姑娘去看一看,夫人起來沒有。”

  “是。”冬梅這時的態度最恭敬不過。

  不過一行人剛出了廚房,就見對面陸夫人的房裡急匆匆出來一個丫頭,她本想往外走,但一看到江凌這一行人,就鬆了一口氣,走過來笑道:“江姑娘,您說來請安的,怎麼路上耽擱這麼久?夫人一直在等您。”這丫頭叫春蘭,是陸夫人四個貼身丫環中的頭目,宴會開始前曾跟陸夫人一起見過江凌。

  聽春蘭問話,冬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她沒想到,陸夫人真的是在等江凌。想到這裡,她心裡又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這位江姑娘是什麼樣的身份,能得夫人這般對待,就連那縣主來探病,夫人也不曾這樣急著要見的。而她剛才對待這位江姑娘的態度,可是不那麼尊敬。

  “聽說夫人在休息,沒敢打擾,去廚房做了些吃食,正要給夫人送去。”江凌笑道。

  春蘭早已聞到了一股讒人的香味,心下雖然好奇,但還是沉穩地笑道:“有勞姑娘費心,正好夫人還沒吃晚飯。姑娘請隨奴婢來。”

  一行人走到屋子門口,江凌便向柳綠揮了一下手,示意她在外面等著,自己親手接過托盤,跟著春蘭進去。頭痛失眠之人,情緒容易煩躁,一下擁進去一大群人,必會讓陸夫人不舒服。江凌現在的簡單日子過慣了,也不喜歡這種前呼後擁的感覺。

  “秋jú,再去看看,這麼久怎麼還不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一進門,就聽到裡屋傳來陸夫人的聲音。

  “夫人,江姑娘來了。”春蘭聞聲,忙應道。

  “咦,這是什麼香味?”秋jú聽到聲音,把門帘拉起,鯽魚粥那股擋也擋不住的香味就直往屋子裡竄。陸夫人在夏蓮的攙扶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夫人,凌兒給您做了鯽魚粥,您嘗嘗看喜不喜歡?”江凌笑著走了進去。陸夫人的房間並未有那種久病病人房間那樣,滿是濃濃的藥味或陳腐味;這房間的空氣中,反倒隱隱瀰漫著一股枙子花的清香味,甚是好聞。

  “好好好,只要是凌兒做的,老身都喜歡。”陸夫人滿面笑容地從床上站了起來,坐到桌旁,看江凌放下托盤,親手從罐子裡把粥舀出來,放到她的面前,滿足地嘆息一聲道:“凌兒有這份心就好,這些事,讓丫環們做就是了。”

  “是啊,姑娘。讓奴婢來吧。”春蘭忙想上來接手。

  江凌笑了笑,對春蘭擺擺手:“這些事,凌兒在家裡也做慣的,沒有關係。再說,能親手為夫人盡一份心,這也是凌兒的福氣。”這話聽起來肉麻,卻是江凌的真心話。子欲養而親不在,無疑是最悲哀的事。不管這位陸夫人是不是她的親奶奶,就衝著她對自己的這份慈愛,盡些孝心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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