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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濤考完試,也不像原來那般埋頭苦幹了。聽到馬雷來,知道如果他不在場,母親和姐姐接待他容易招來閒話,所以早早就來到了院子。此時聽到馬雷這話,盼著去書院的他大為失望,問道:“什麼貴客呀?”

  “既不急著去赴宴了,屋裡談吧。”李青荷見大家還在院子裡站著,忙道。

  小戶人家沒那麼多講究,馬雷來熟了,被李青荷說過幾次也不敢再拘禮,跟著進屋裡拿了個小凳子坐了,繼續道:“來人是紀王爺家的世子和縣主。因陸大人曾教授過世子,此番世子和縣主路過此地,特地拜訪老師。”

  “紀王家的縣主?”江凌一怔,笑容凝固在臉上。

  李青荷卻興致勃勃,又問:“他們跟秦公子很熟嗎?應邀陪客的,還有哪些人?”

  “公子以前跟世子就相識,這一次來,世子特地指定公子入府相陪。到了明日,再招喚各府公子小姐見一見。”馬雷看了江凌一眼,又道,“世子與公子相交莫逆之事一經傳出,各府夫人便登門拜訪,絡繹不絕,所以我家夫人此時忙的很;將軍接待陪同前面的王府屬官,也不得歇。將軍說,如果江公子如能在世子面前留個好印象,這對將來出仕或許會有莫大的幫助,讓江公子好好表現,珍惜這次機會。”

  “是。”聽得秦將軍傳話,江濤站了起來,恭敬地應了一聲。

  涉及到兒子,李青荷頓時緊張起來,把世子的各種情況都問了一遍。馬雷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世子的年齡、看好等都細細說了。江凌聽得那世子今年不過十四歲,而縣主卻十六歲,不禁苦笑了一下,心下已覺得趙崢明那番關於秦憶與縣主的話,不再是憑空捏造的緋聞。

  十四歲的世子與二十歲的秦憶相交莫逆,這除了秦憶刻意逢迎,還有那縣主的作用在裡面吧?

  都已準備談婚論嫁了嗎?

  江凌心煩意亂地坐在椅子上,連馬雷離去也不曾抬起頭看一眼。李青荷把馬雷送轉來,看到江凌臉色不對,這才問道:“凌兒,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大概有些累,我回房歇一會兒。”江凌強笑一聲,站起來回房去。

  把房門關緊,倚在門上,江凌忽然覺得兩腳無力,就連邁向床前的這幾步路都那麼艱難。今日被人所擄,被人所算計,她雖覺得累,但心裡篤定踏實。因為她知道她身後有一座山,可以給她依靠,可以為她遮風擋風。可現在……

  站了良久,江凌終於昂起頭來,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徐徐喝下。

  不管怎樣,明日宴會,一定要去看看。能有機會看清楚一個人的心,這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容妝

  經歷了今天一連串的事,終於讓江凌心身疲憊。她進到了空間,坐到糙地上,看著滿空間的蔥翠,聞著植物散發出來的特有的清香,感受著暖洋洋的如同冬陽一般的照曬,終於放鬆了下來,閉上眼睛寧靜地睡去。

  再一次睜開眼,天竟然已經黑了。中午跟趙崢明看似吃飯,其實她並未吃什麼東西,菜飯入口,其實都扔進了空間裡。此時睡了一覺,精神好了很多,但肚子卻空空如也。

  開了門出去,外面立刻響起了李青荷的聲音:“凌兒,起來了?看你睡得香,吃飯時我沒叫你。飯菜都還熱在鍋里,我去給你端來。”顯然她一直在注意江凌這邊的動靜。

  “不用了,娘,我自己去就好。”江凌心裡暖暖的。

  古代可沒有光污染,在沒有月亮的晚上,四處漆黑一片。說話的當口,李青荷已端了一盞燈出來。江凌接過燈,勸了李青荷回房,自己到廚房找吃的。灶里還有些微微的火,熏得鍋里的飯菜暖烘烘的。江凌放下燈,從鍋里拿出飯菜,坐在灶前吃起來。半條煎魚,半盤青菜,湯碗裡還有一碗南瓜花雞蛋湯,一碗白米飯。江凌慢慢吃著,甚是香甜。

  這雞蛋,並不是家裡養的。江凌和李青荷都嫌養雞鴨髒,不但要處理糞便,還容易滋生跳蚤,這是兩個愛乾淨的女人無法容忍的。所以家裡除了小花,再沒養別的牲畜。這雞蛋,還是那位曾患風寒的張大娘拿來的。

  這村西的張大娘前段時間患風寒,眼看快要不行了,結果江凌托張大娘把那一罐“藥水”拿去給她服用,也不知真是這濃縮的空間水的作用,還是那兩天恰好找了個好大夫開的藥對了路,張大娘自那天后竟然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十多天後,病基本痊癒了。這事讓王大娘一陣唏噓,終於忍不住把“藥水”的事跟張大娘說了。也幸虧江凌編的謊話,張大娘沒敢把這事再宣揚出去,怕給江凌惹來麻煩,私下裡便經常拿些雞蛋、鴨蛋來。江家人自然不會占一個孤寡老人的便宜,有時一條魚,有時割肉時留上一塊,時不時地給她送去,兩家人倒走的很近。

  江凌今天之所以敢喝趙崢明那一口茶,就是因為這件事讓她對空間水信心大增。否則,她還真不敢冒險。

  不知是睡了一覺,還是美味的飯菜,抑或是想起這件溫暖的事,總之,江凌在吃過了飯後,算是徹底從今天的兩件事中恢復過來了。她收拾了碗筷,又舒舒服服泡了一個澡,拿著燈走出院子,聞著清新的空氣,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湖中蛙鳴,糙叢蟲啾;空氣中暗香浮動;溫暖的橙黃的燈光,從李青荷和江濤的房裡she出……一切都是這般恬靜安詳

  趙崢明之事,嘆息也無用;秦憶之情,強求不得,只能隨遇而安。而她在失去生命之後,來到這唐朝,有安寧的生活,有關愛的家人,再強求什麼,便是過貪了。

  佛語有云:戒貪、戒嗔、戒痴……

  回房練了功,一夜安睡

  第二天清晨起來,江凌在屋旁練了一通拳腳。昨日在實戰中悟到的一些東西,她還得細細琢磨,慢慢體會,以便讓自己這保命的功夫變得更好。江濤也起來了,在院子裡打了一通拳。這段時間他頭腦清晰,記憶力超強,並不知是喝了空間水的緣故,還以為是練了武功,所以這功根本不用江凌督促,他也練得很認真。

  練了功,再把菜澆了,江凌又拿了魚竿,到湖邊釣魚。其實她現在已不必釣魚,像現在不過是供家裡吃,空間池塘里的魚完全趕得上趟。她喜歡的是釣魚的感覺。坐在湖邊,看著清澈碧綠的湖水,心裡會跟這湖面一樣平靜。

  “嘩嘩……”一條船從湖那頭劃來,劉慶春的身影慢慢清晰。船到岸邊,他跳上岸來,把繩繫緊。

  “劉大哥,這麼早?”江凌打了聲招呼。這一陣農活多,劉慶春打魚的時候不多;江凌也不太來釣魚,兩人難得遇上。

  “是啊。”劉慶春看到江凌,咧開嘴笑了一下,露出潔白的牙齒。他站在那裡猶豫了一下,拎著桶走了過來,道:“我今天打著一條鱘魚,你要不?”

  “要啊”江凌高興道。鱘魚和竹魚她都稀罕。準備開業的酒樓,這兩樣魚的需求量還不小。

  劉慶春把那條鱘魚撈出來,放入江凌的桶里。

  “謝謝。”江凌遞過十五文錢去。

  劉慶春百般的不願,但還是接過了錢。

  江凌正準備再坐回原處,卻看到劉慶春還站在那裡,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劉大哥,有什麼事,儘管說。”雖然出了劉嬸敲詐那件事,兩人的關係遠不如以前那般心無介蒂,但鄰里鄰居的,江凌倒也沒法對劉慶春太過漠視。

  “我……我娘幫我訂了一門親,過……過兩個月,我就要成親了。”

  “那恭喜了。”江凌笑道。

  見江凌恭喜得甚是誠心,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劉慶春眼裡閃過一抹失望,嘆了一口氣,告辭離去。

  劉慶春剛走不遠,迎面遇上一個人。那人對劉慶春點了個頭,便向這邊叫喚:“江姑娘。你母親叫你回去。”

  江凌轉過頭去,看到馬雷大踏步朝這邊走來。

  “釣得幾條魚?”馬雷笑嘻嘻地看了看水桶,待得看到只有一條魚時,嗤笑道:“這滿湖的魚,你就釣了這麼一條?”

  “一條怎麼了?這一條還是剛才那人給我的。我來這釣魚,並不是為了魚,而只是為了釣,釣勝於魚,你知道不?”江凌一看馬雷那付不屑的表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吧?你這什麼歪理?有誰釣魚不是為了魚而是為了釣?除非姜太公。你釣不上早說呀,咱們公子可是釣魚高手,讓他教你幾招。”

  “釣魚高手?或許。釣的也許還是高貴的大魚呢”江凌酸溜溜地嘟噥一句,手上一沉,自製的浮標已經不見了。

  “魚,魚。”馬雷見湖上泛起了水花,一隻活蹦亂跳的魚被江凌拖了幾下,提了上來,頓時睜大了眼睛。在邊關這麼多年,連水都見不著多少,他和秦憶哪裡會釣魚,不過是幫自家公子吹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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