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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凌笑道:“那倒不如讓秦伯伯給想個名字。”

  “這個主意好我爹要知道是你讓他起的,指定得高興。”秦憶瞅著江凌,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我不跟你說了,我做菜去。”江凌知道他什麼意思,嗔了他一眼,站了起來。

  “凌兒……”秦憶忙叫道,“我讓兩個丫環來幫幫你,可好?看著你成日做這些粗活,我……”他住了嘴,沒說下去。

  江凌停住腳步,看著門外的青青葉子好一會兒,這才迴轉身來笑笑道:“等建好新宅子,我再買幾個下人。現在麼,還是照老樣子吧。”

  秦憶既要留在這裡吃飯,馬雷自然被派回去給秦府帶話,待回來的時候,便交給江凌兩張紙:“江姑娘,你那建宅子的圖,公子讓我去何師傅那裡拿回來了。”

  江凌接過來一看,倒是很高興。何師傅那兒子,把她原來的寫意圖改畫成了一張施工圖,各處標得明明白白。原來這時候建房子,無非是磚頭和木料。古代大樹甚多,價錢自然便宜;人工也不貴。何家作出的預算,如果像她這般青磚黛瓦地建些房屋,再挖一大一小兩個池塘,把路用小石子鋪好,一共也只需一百二十兩銀子。

  而江濤的束修是十兩。

  不說再賺錢的話,只她身上這一百四十兩,便也勉強夠了。

  何況,且不說賣味精,只這酒樓開業之後,便會有收入,她倒不用擔心生活沒著落。

  當下江凌把圖紙給秦憶看了,又把自己的想法細細交待了一遍,拿出一百二十兩銀子交給他:“那就勞煩你幫著把宅子建起來。”

  秦憶看看四周沒人,握了握她的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接下來的幾天,江凌除了跟李青荷一起給江濤打點行李,便是到村里各家去,買了些自家沒有的當季菜秧和種子,將菜種了下去;又把自己記得的一些菜譜,細細地寫了出來。那邊秦憶一邊忙著軍營的事,又張羅酒樓和建宅院,也沒空過來。

  在家呆了三、四天,江凌看家裡已無事可做了,江濤也還得等過幾日秦將軍有空了一道送過去,她便想進城去看一看。一是想到花市看看能不能遇上有霧氣的花卉,順便看看酒樓裝修得如何了。

  原本馬雷天天駕著馬車來,在秦家一呆就是一天,又無事可做,一個大男人在這裡,李青荷和江凌都覺得不妥當,便讓他別來了。所以此時臨時起意要出門,江凌自然得跑到鎮上雇騾車。

  換了男裝,江凌走到鎮上,到了平時雇騾車的地方,卻發現一輛車都沒有。這也是常有的事,就像等公共汽車,不是隨時都能恭候你的。江凌正等得有些不耐煩,卻聽身後一陣馬蹄響,一輛騾車從後面駛了過來,看到江凌,那車夫放慢速度,伸出頭道:“這位公子,是不是要進城?我從城裡送了一個客人出來,正要回去,順道載客,只需八文錢,公子要不要搭?”

  (謝謝落燕閑居的再一次打賞)

  第一百二十九章可疑的人

  江凌看那騾車跟她平時乘坐的一般,騾子雖然健壯,皮毛卻有些黯淡;後面的車也半新不舊,輪子有些泥,車棚上全是灰塵;車夫則是個中年男人,看面相是個忠厚老實的,戴著個破帽子,身上的粗布衣服雖然乾淨,但邊沿都有些毛邊,顯然已穿了有些年頭了。

  看了看通往城裡的路,路上依然沒有騾車來,江凌正猶豫間,那車夫又道:“要不七文錢,您看好不好?”

  江凌倒不是為了這幾文錢。謹慎起見,平時她都只乘這青山鎮那幾個臉熟的車夫的騾車。不過看這車夫和騾車的樣子,倒還真像是零陵城裡載客的,送了客回城,順道沿途搭客,倒也正常;她又想著自己好歹會些武功,又有空間,這青天白日之下,也不可能這麼湊巧遇上壞人,心裡暗笑自己多疑,抬腳上了車。

  那車夫看她上車,大喜,笑道:“公子您坐好嘞駕~”

  騾子在他的驅趕下往前邁了兩步,正要起跑,卻聽後面傳來叫聲:“你這車可是到城裡的?”

  江凌轉頭往車後一看,卻是兩個中年男女,婦人手臂上挽了一個包袱,跑得氣喘吁吁。

  車夫忙叫住騾子,轉頭叫道:“正是,十文一個,上車即走。”

  這車夫倒會坐地起價江凌暗笑,搖了搖頭。

  平時乘車就是這個價,那漢子二話不說,就想上車。婦人卻拉了丈夫一把,對車夫道:“八文錢,你要載咱們就乘,否則就算了。”

  “九文,不能再少了。”車夫此時倒是口氣硬了起來,不肯再降價。

  婦人不過是本著能省一文是一文的思想,順口講講價。此車不乘,還不知要等到何時才有車,就算有了車,也要等到坐滿了人才能走,這麼下來倒耽誤半天功夫;而且那些騾車十文車錢一文都不能少。所以這會兒也不堅持,喜滋滋地上了車。

  見了這番對答,江凌就更放了心。見那夫妻上來,往裡邊讓了讓。婦人先上了車,坐到了江凌旁邊,而漢子則坐在了婦人的對面,車廂本就不寬敞,他倆這一坐下去,兩對膝蓋便把中間那條路堵死了。

  江凌倒也不在意——平日乘車,都是如此。那漢子沒坐到她身邊或者對面,她覺得就已經很好了——無錢的窮人,許多方面都只得湊合,講究不了那麼多。

  騾車往前跑了一陣,那婦人卻開始嘰嘰咕咕地埋怨丈夫,說她自嫁給他,如何受窮,如何受苦,如何一年到頭伺候老的照顧小的,連娘家都不得回……那漢子被自家婆娘煩得不行,板著臉吼了一聲:“日子過不了你就走,滾回你娘家去”

  婦人呆了一呆,便抽抽泣泣地哭了起來。

  見到妻子滿臉委曲地在那兒哭,漢子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高聲對外面的車夫道:“車老闆,城裡我們不去了。等一會兒,你往王家莊那路口進去一點,我夫妻倆在那兒下車。”

  “我這車可不去王家莊,你要下就在路邊下就好了。”車夫卻不答應。

  “車老闆你通融一下,我婆娘的娘家在王家莊,往裡走還得走十幾里路,我這婆娘身體又不好,走得遠就犯心口疼。你只需往裡走一點點,我們就少走很多路。車錢我給你再加十文,你看如何?”

  “這……”車夫有些為難,“我倒是想賺你這十文錢,可那位公子是要進城的,我這車往裡走一點,就得耽誤人家的事。再說,我還得趕回去再拉一次客呢。要走也只能往裡走半里路,可不能再遠了。”

  婦人聽了漢子的話,早已大喜,聞言趕忙對江凌道:“公子,我們不需要多遠,只往裡再走一會兒就好。這車跑得快,耽誤不了多少功夫。我老娘病了,一直沒得回去看她,今兒好不容易相公答應……公子你行行好,讓車夫往裡走一點吧?”

  說完看江凌猶豫,她又從頭上取下一根做工粗糙的銅簪子,道:“要不,公子的車費我來付好了。”

  漢子看了看這銅簪子,嘴角動了動,終於嘆了口氣,沒有作聲。

  江凌方才猶豫,倒不是為了這個,她看了看外面,道:“要不,我就在這兒下車,走路進城吧。你們讓這車夫送你們回去好了。”

  婦人還沒答話,車夫就道:“那不行,我得趕回城去,有一家老主顧說中午要僱車的。”

  婦人也訕訕地笑了笑:“我們也沒那麼多錢僱車,只需往裡再走半里路就好。”

  江凌無論去花市還是去酒樓,都不是急事,耽擱一會兒也沒啥,再想想在這灰塵飛揚的路上走了半小時,也是夠嗆,便點頭道:“行吧。車錢我自己付,這位大嫂不必擔心。”

  婦人大喜,連聲感謝。

  車夫見無異議,到了前面路口,便往右拐去。

  路漸漸地顛簸起來,灰塵也越來越大。車夫在前面趕著車,嘴裡嘟嘟噥噥不停地埋怨著。

  “這段路不好走,到了前面就好了。”婦人陪著笑臉。

  果然,再往前走了一柱香,路漸漸平坦起來,車夫為了趕時間,把騾車駕的飛快。

  “再往裡走些,求您了,再往裡走些。”婦人看看路程差不多到半里了,車夫作勢要停車,連聲哀求。

  車夫看來也是個心軟的,嘆氣道:“好吧好吧。今天就當做件好事,給爹娘積德了。”說完,駕起騾車繼續往裡走。

  事已至此,江凌倒沒啥意見,任由騾車飛奔。

  看來這車夫所說的做件好事,是要把這對夫妻送回娘家了,往裡走了三四里路,都沒有停下的意思。夫妻倆面露喜色,自然不會出聲提醒叫停。江凌看著路兩旁陌生的山丘溪澗和密集的樹,心裡開始有些不安起來,但還是耐下性子,沒有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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