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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擺脫他,擺脫這個模式,她就不能順著他。

  她不愛這個男人。

  上輩子沒愛過,這輩子也不愛。

  見鬼的戀足癖。

  蘇菱在大巴的幾個小時,乾脆把專業課的書摸出來看。對於這些內容,她既陌生又熟悉,蘇菱在心裡慢慢體悟念台詞的感覺,她閉上眼睛,仿佛真的能感受到這些鮮活的場景。

  大巴在學校附近的一個站台下車,她把書放進包里,一下車就看見了秦驍。

  男人靠在豪車旁,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再明顯不過地說——過來。

  她四周望了望,這個站台偏,走回學校還要十八分鐘,這個時候只有少得可憐的幾個人在周圍。

  她不過去,悶頭往學校的方向走。

  胳膊猛然被人握住。

  “蘇菱,你這麼不待見老子?”他真的氣狠了,髒話都說出來了。

  她沒掙開:“你放開。”

  他俯下身,對上她的眼睛:“你什麼意思,真這麼討厭我?”

  蘇菱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視他,堅定道:“是的,所以你可不可以,別再跟著我了。”

  他反而笑了,慢悠悠道:“可是我喜歡你怎麼辦?”

  蘇菱沒控制住臉紅:“你別開這種玩笑了。”

  “真的,不信你摸。”他捉住她纖細的手腕,放在自己胸膛。夕陽西斜,她掌心下的心跳發狂。

  一下又一下,劇烈地讓人心顫,他笑得有點壞:“怎麼辦?”

  那種無措的感覺又涌了出來,她結結巴巴:“你先……先放手。”

  他輕笑了一聲,“真討厭我?”

  “嗯。”

  “你再說一遍試試。”

  她聲音低下去,“幾遍都一樣。”

  對於這件事,她似乎出奇的固執。他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給你女主角,會喜歡我嗎?”

  她搖頭:“不會,你放開我吧,他們在看。”

  他們兩個長得好,幾乎成了這個站台的焦點,雖然人少,但是蘇菱臉皮薄,不喜歡這樣被圍觀。

  這一年秦驍的脾氣確實不好。

  他也冷下了神色:“誰稀罕。”

  他放開她的手,蘇菱帶著幾分忐忑看他一眼,見他冷著臉別過頭,她反倒舒了口氣,接著往學校的方向走。

  身後咚的一聲巨響,蘇菱回頭。就看見他一腳踢在他那輛豪車上。

  聲音大得周圍所有人都望了過來。

  他直接吼周圍的人:“看你媽啊看!”寥寥幾個人被他這霸道兇惡的架勢嚇住,紛紛低了頭。

  蘇菱被這混帳的惡劣氣笑了。

  她知道的,秦驍讀書的時候,名聲就不太好,全校他最混。也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生來就不知顧忌。這男人除了有商業頭腦手腕過硬,成績什麼的簡直差得要命,他幾乎習慣了橫著走。

  上輩子是她被人害了,才會緊緊綁在他身邊。

  這輩子她躲開了那個開始,只要把外婆和舅舅的事解決掉,她就可以和他毫無瓜葛。

  她性格再好,也覺得這混帳壞得透頂。

  難不成她還得認錯哄他?

  喜歡他?下輩子都不可能!討厭就是討厭,她常常在想,上輩子要不是睡了那一覺沒了回頭路,流言蜚語和醫藥費讓她沉重不堪,她怎麼也不會選擇和他在一起。

  她抿了抿唇,轉頭就走,不看他一眼。

  秦驍望著她的背影,總算是真的知道她半點也不喜歡他。他說不稀罕,但是等她的背影消失不見了,他還站在那裡。

  她一次都沒回頭,一次都沒有!

  操!

  他直接從兜里摸出那個保存得完好的笑臉信封,狠狠扔進垃圾桶。

  ~

  六月中旬,天氣漸漸變熱。

  蘇菱沒法繼續長袖長褲的裝扮,她只能換上短褲和短袖。雖然和秦驍鬧崩了,但是她還是謹慎地選擇穿板鞋。

  比起她這張臉,對戀足癖更有吸引力的恐怕是她的腳。

  那個變態把她的腳每一寸都吻過,她想想就不寒而慄。作為一個正常人,她實在無法接收到這是個什麼鬼愛好。

  如今只是一張臉,他就糾纏了她一陣。

  要真看到腳那就是要命。

  她在學校待了一陣子,總算安心很多。秦驍那樣高傲的脾氣,想來也許不會再招惹她了?

  然而半夜打來的一個電話讓蘇菱開始懷疑,命運想要改變是不是真的那麼難?

  電話是舅媽打過來的,蘇菱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連忙下床去外面的走廊接電話。室友趙婉婉被鈴聲吵醒,嘟囔了一聲,翻過身繼續睡覺。

  外面的風冷涼,夏夜本就熱,她額發濕透,如今被風一吹,非常不舒服。

  蘇菱的舅媽叫田淑雲,嗓門大脾氣躁,在家舅舅都是聽她的。如今她的語氣里含著不耐煩:“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人就是這樣,上輩子蘇菱跟秦驍的時候,田淑雲和她說話語氣又討好又帶著笑。哪會這麼嫌惡?

  蘇菱也不介意這些,她脾氣很好,耐著性子解釋:“我怕吵醒室友,出來接的電話。”

  田淑雲接話:“行了行了,別和我說這些,剛剛你外婆病發了,現在一大家子人都陪著她在醫院裡。醫生讓做手術,但你也知道我們家這個情況,老倪他有心無力。所以你什麼時候請假回來陪一下她吧,就這樣。”

  蘇菱聽得渾身冰冷。

  “舅媽,你別掛!求求你別掛。”

  “還要說啥,快點說。”

  “外婆現在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心臟老問題,加上那什麼身體出了……”她想了會,也沒想起醫生說的那幾個詞,“總之要麼手術,要麼……不說了,我和佳楠先回去給媽拿衣服。”

  “舅媽!”蘇菱覺得腦海幾乎一陣眩暈,“做手術……要多少錢?”

  那頭更不耐煩:“五十來萬吶,我們是沒有,難不成你有?行了掛了。”

  是五十七萬八千四百塊錢。

  蘇菱靠在走廊旁,身體一陣冰涼。

  怎麼會這樣?明明沒有所謂的“人肉”,也沒有人說那些難聽的話去刺激外婆了,可是外婆為什麼還是病發了?

  五十來萬,舅舅家是有的,可也許頂多也就五六十來萬。

  他們不可能把這筆錢拿去給外婆做手術,不說舅媽強勢,舅舅倪立國根本不是外婆的親兒子!

  外婆只有一個女兒,是蘇菱的母親,而舅舅是外婆起了惻隱之心從雪地里撿回來的,做了母親心就軟很多,她生生一個人把一兒一女拉扯大了。

  所以倪浩言每次說:你管我做什麼,你又不是我姐。

  她從來不較真去反駁。

  如今她去哪裡給外婆籌手術費?

  蘇菱本來以為她可以憑著這一年好好努力,沒想到兜兜轉轉,該發生的事一個不落地在發生。

  不可以!她不能讓外婆死。哪怕多活一年,多活一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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