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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驍的心冷硬,不會幫忙在她意料之中,但是出了他的浴室,借個電話報警還是做得到的。

  她很快被送去了醫院。

  聞著消毒水的味道,她終於安心地睡了過去。

  重生的第一夜,她夢到了上輩子的今天。

  她睡醒就在秦驍的床上,身上全是他折騰出來的印子。

  男人手臂撐在她兩側,在她懵懵的目光中,把她臉頰兩旁的頭髮撩到她耳後。

  蘇菱下意識給了他一巴掌,男人冷峻的臉被她打出一個紅印子,他頭都沒偏,眼神卻由溫暖轉變成了寒冷:“怎麼,自己爬上來的,反悔了?”

  她又怕又崩潰,放聲哭出來,羞恥和恐懼讓她甚至不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醒過來世界就變了天。

  她哭得悽慘,嚶嚶嗚嗚的,生無可戀的模樣,秦驍反而笑了:“欸,跟我不好嗎?老子以後好好對你行不行?”

  夢做到這裡,蘇菱嚇醒了。

  天光已經大亮,陽光從醫院窗戶透進來,幾株多肉植物朝氣勃勃。

  她望著那脆弱又倔強的生命,恍若隔世。

  如果沒有這場夢,她幾乎都快忘了,他們之間的開始,是他玩笑般地問她,好好對她行不行。

  不行,她在心裡輕輕答。

  她寧願再死一次,也不要和他還有開始。

  第4章 表弟

  蘇菱拿到化驗單子,上面清晰地告訴她,她被人打了麻藥。

  麻藥劑量不小,可是她求生欲實在強,竟然還能掙扎著保持意識。她昨晚報了警,警察介入了這件事,但令人失望的是,酒店走廊的監控被人破壞掉了。

  顯然要害她的人心思縝密,且早有預謀。

  蘇菱錄完筆錄回了學校。

  她其實想不出誰會害她,她膽子小,不會和人結仇,大多時候受了欺負,就默默往肚子裡咽。如果之前還懷疑過陳帆,但現在陳帆的嫌疑洗清了——他有不在場證明,蘇菱出事的時候,他回到了系裡的慶祝宴會上。

  雲布醉了一夜,倒在馬路,是被好心人送回來的,蘇菱回來了她仍然沒有醒。

  蘇菱見她沒事,揪著的心總算放下來。

  但是寢室另外兩個同學的目光,讓蘇菱意識到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完了。

  B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蘇菱只能住在學校,她們寢室是308,一共住了四個女生。除了蘇菱和雲布,還有兩個女生,一個叫周曼,一個叫趙婉婉。

  蘇菱回來的時候,兩人正在聊天,她進來以後就噤聲了,暗暗偷看蘇菱。兩個女生並沒有被選上去表演《青梅》,傳媒大學裡大多都是未來娛樂圈的種子選手,她們長相過於普通,成績也不好,在大一的時候就抱了團,不怎麼和蘇菱雲布來往。

  以前就有種說法,用來形容女生宿舍關係的複雜性,四個人可以有三個微信群。

  蘇菱對她們並不熟悉,她們對於她而言,只是五年前的記憶,此時被兩個女生看著,她也不知道該和她們說什麼。

  周曼挑了挑眉:“你昨晚去哪兒了?”趙婉婉拉了下她的袖子,神色尷尬,被周曼拍掉了。

  她這樣問,箇中惡意很明顯。蘇菱一夜未歸,早課都沒來,但凡往壞處想,就能毀了蘇菱。

  蘇菱回過頭,她昨晚想了很久,前世的悲劇一大半都要歸結於自己的軟弱的性格,她身上沒有一根刺,才會讓誰都想來打一下。

  蘇菱眼裡沒有笑意:“我在醫院,化驗單還在桌子上呢,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她語氣很輕,嗓音軟糯,但是嚴肅著臉,讓周曼原本趾高氣昂的氣勢一下弱了下去:“懶得管你。”

  回學校這幾天,蘇菱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本來以為要像前世一樣,面對數不清的流言蜚語,結果什麼都沒有,意外平靜。

  她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

  然而五月初,表演系傳得風風雨雨,唐薇薇被大佬甩了。

  蘇菱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才上完化妝課。雲布湊近她耳邊,頗有些幸災樂禍:“我聽他們說,昨天唐薇薇是哭著回來的。”

  唐薇薇搭上秦驍一個半月,跋扈得快要上了天,秦驍有錢有勢,唐薇薇再作,也多的是人巴結她。但一朝被甩,看笑話的更多。

  蘇菱和唐薇薇是同系同學,公共課在一起上。她回頭去看,果然唐薇薇神色頹靡,再沒了之前風光的樣子。

  雲布嘟著嘴:“菱菱,你還同情她啊?她之前那麼欺負你。”

  “不是的。”蘇菱搖頭,不多解釋。她只是在想,沾染上秦驍,他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就連哭笑,都半點不由人。她慶幸自己這輩子躲開了他。

  離開秦驍的第七天,她感覺自己徹底活過來了。

  蘇菱鼓起勇氣給外婆打了一個電話,盲音響了很久,那邊終於接起來。一個清潤的少年音響起來:“蘇菱?”

  “嗯,是我,倪浩言。”這個名字被她輕輕念起的時候,泛著無盡的溫柔,那邊的倪浩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紅了臉,用不耐煩的語氣說:“有什麼事快點說。”

  “我能和外婆說話嗎?”

  “你等一下。”

  少年去叫人,她在電話這邊聽著他的腳步聲,心中有些緊張。

  沒一會兒,倪浩言回來了:“奶奶說沒什麼好說的,讓你努力讀書。”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還是讓蘇菱感到失落。外婆一手把她帶大,可是對她卻很冷淡,蘇菱知道外婆愛她,她家最窮的時候,外婆都會每天給她煮一個雞蛋。

  老家離B市好幾千里,外婆不接電話她也沒有辦法,只能問倪浩言:“外婆身體還好嗎?”

  “挺好的。”

  “倪浩言,你好好照顧她。”

  “知道了知道了,羅里吧嗦的,煩人。”

  她不生氣,語調還是柔軟:“倪浩言,你快高考了吧,要努力呀。”

  那頭少年心中一陣彆扭:“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姐。”

  她笑起來:“我就是你姐啊。”

  “我姐只有倪佳楠。”倪浩言下意識這樣刺她,半晌不見她說話,他又莫名有點慌,乾巴巴地接了一句:“你是表姐。”

  然後他聽見少女的笑聲,嬌嬌軟軟的,撓在耳膜上一陣癢,倪浩言下意識把手機聽筒拿遠。

  “我暑假回來給你帶禮物。”

  “我不要。”他又不是小孩子,他腳尖踢著牆,“懶得和你說,我同學找我,我掛了。”

  “再見,倪浩言。”

  倪浩言深吸一口氣,臉紅透了。他心想,操!他這麼嗆聲她怎麼不生氣了呢?要是換做以前,蘇菱早委屈得不想和他說話了。

  蘇菱掛了電話,往校門外走,這一年她還有兼職,每周末都會去奶茶店幫忙。

  倪浩言是她舅舅的兒子,也就是她的表弟。她以前一直以為倪浩言和舅媽表妹一樣,都討厭自己。後來才知道不是,她傷了腿想自殺那一年,是當時才十八歲的倪浩言衝進秦驍的別墅,想要背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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