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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棠瞪他,計程車司機等了很久,沒等到人,便打了電話。

  秦棠看了眼手機,從錢包里抽出兩張百元走向計程車,拉開車門坐進去。

  賀從安快氣炸了。

  幾分鐘後,把她的行李箱塞進計程車後備箱,揚長而去。

  ……

  西安市剛下過一場雨。

  十月的秋風灌入領口,是有些涼。

  秦棠裹緊身上的披肩,跟曹晟走出機場。

  一抬頭,就看見了蔣川,他高大的身形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蔣川也一眼就看見她,嘴角笑容放大,朝她走過來。

  第63章

  秦棠看他走得快,腳步慢了下來,沒一會兒,他站在她面前。

  秦棠仰頭看他,蔣川揉揉她的腦袋,把行李箱和背包拎自己手上,看她唇色微白,手摸摸她的臉,“冷嗎?”

  秦棠點頭:“比北京冷。”

  蔣川問:“外套帶了嗎?”

  秦棠說:“帶了。”

  蔣川笑了下,“等會兒給你拿出來穿上。”

  秦棠說:“好。”

  蔣川看了她幾秒,牽她的手,柔軟,微涼。

  他抓緊了。

  跟她不同,他的手粗糙,溫熱,秦棠覺得舒服,指尖輕輕撓了一下他的手掌心。

  他抓得更緊了。

  曹晟看著他們,說:“我先走了。”

  蔣川點頭,“嗯。”

  蔣川牽著秦棠上車,把行李箱放后座,問她:“密碼多少?”

  秦棠告訴他,蔣川按開密碼,拿出件外套給她,“穿上。”

  秦棠把披肩給他,蔣川疊好放行李箱鎖上。

  上車後,秦棠問:“我們回義站嗎?”

  蔣川說:“不回。”

  秦棠看他:“那住酒店?”

  “帶你去個地方。”

  ……

  蔣川把車開進小區,停在一棟樓房下,秦棠轉頭看窗外,有些驚奇,又轉頭看他,蔣川說:“上去休息一會兒。”

  秦棠跟著下車,小區地段一般,綠化一般,樓房也不是新的,低層,沒有電梯,看著像幾年前的房子。

  蔣川領著她走到六樓,拿鑰匙開門。

  七八十平米的兩室一廳,裝修簡潔,家具有些舊,但房子打掃得很乾淨。

  秦棠看著他:“這是誰的房子?你租的?”

  蔣川捏捏她的手,“我的房子。”

  秦棠有些驚訝,半響,說:“你還有房子啊……”

  她這會兒才有些好奇,上下打量這套小房子。

  蔣川極淡地笑了笑,說:“幾年前買的,那時候內部有名額,曹晟給我爭取了個,房子還在還貸。”

  那會兒他二十三,曹晟說有房子好娶媳婦,有個家像樣。

  當時房價比現在便宜很多,加上公積金和內部價,他勉強買下了這套小的,每個月還貸款,那時他還在趙乾和身邊做臥底,買房的事都是曹晟幫忙張羅,後來被撤銷了警籍,他只剩這麼個房子。

  跟呂安開的運輸公司賺了些錢後,他把房子簡單裝修了,卻沒住過幾回。

  “路莎來住過嗎?”秦棠轉頭,挺嚴肅地問。

  蔣川把她的行李拎進房間,頓了一下,“沒有。”

  秦棠跟在他後面,“為什麼帶我住這裡?”

  “這裡安全。”蔣川說,“鄰居和周圍住的都是警署。”

  “哦。”她望著他,“那你呢?”

  蔣川手一頓,兩人對視著,她眼底很平靜。

  最終,蔣川說:“我也住這兒。”

  秦棠說:“好。”

  “餓了沒?”

  還沒到12點,秦棠沒吃早飯,在飛機上喝了杯咖啡,吃了幾塊餅乾,她點頭:“餓了。”

  蔣川問:“想吃什麼?小區外面有麵店,你想吃飯我去買菜回來做。”

  秦棠說:“我要涼皮。”

  “我去給你買回來,你休息一會兒。”

  “好。”

  蔣川出去了。

  秦棠躺在他的床上,床單是新的,還有肥皂味兒,跟他身上的香皂味兒有點像,乾淨,清慡。

  她閉上眼,沒想到竟睡著了。

  蔣川買了碗面和涼皮,站在門外抽完一根煙,眼睛盯著前方,隔了好一會兒,才摸出鑰匙開門。

  他把東西放桌上,去房間找秦棠。

  秦棠抱著被子睡著了,一隻腳露在外面,蔣川走過去握住她的腳,小巧纖瘦,很白,很涼,他用手給她暖了暖,捂熱了塞進被子裡,躺在她旁邊抱住她。

  蔣川側臉,吻她的耳朵,她的臉頰,正要吻她的唇,她眼睛睜開了。

  秦棠沒睡熟,他給她捂腳的時候她就醒了。

  蔣川撐在她上方,黑眸緊緊盯著她,秦棠沖他笑了,眼睛彎得像月牙,柔軟地說:“不是說想我想得不行?見面了也沒見你有多想。”

  蔣川立刻低頭吻她的唇,激烈,克制,隱忍,不安……

  他所有的情緒她都能感覺到。

  秦棠抱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兩人激烈地吻在一起,被子被蔣川踢到旁邊,手鑽進她衣服里,忽然又停下,想要起身,秦棠還抱著他的脖子,有些不解,蔣川把她的手拉下,壓低聲音:“乖,我去拉窗簾。”

  秦棠眼睛濕潤清澈,耳垂變成粉色。

  “唰——”

  窗簾密實地拉上,房間變得昏暗。

  蔣川重新覆在她身上,低頭繼續吻她,從嘴唇到脖子,鎖骨到胸脯,吻她身體的每一寸,緩慢而溫柔,認真而虔誠。

  秦棠躺在他身下,細細地嬌叫。

  風吹起窗簾,沙沙作響。

  有些涼。

  秦棠瑟縮了一下身體,蔣川起身,抱住她,“冷麼?”

  她輕輕搖頭,緊緊抱住他,他身體滾燙,熱量源源不斷地傳遞給她,“不冷了。”

  蔣川吻她的唇,托著她的臀,緩緩進入。

  同時,鬆開她的唇。

  秦棠閉了眼,脖子上仰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輕叫出聲:“啊……”

  蔣川抿緊唇,突然用力,近乎發泄地用力衝撞,她的聲音被撞得支離破碎,越嬌越軟,像水一樣在他心底飄蕩,鑽進他的靈魂深處,輕易地拿捏他的所有。

  “棠棠,再嬌一點兒……”

  “嗯……”她氣息不穩,睜開眼看他,有些嬌憨。

  蔣川把她翻了個身,托著她的腰,抬起她的臀。

  他瘋狂地動作,她不堪承受地嬌叫。

  漸漸地,秦棠感受到了不對。

  “蔣……川……”

  她叫出他的名字,斷斷續續,蘇軟破碎。

  他像是沒聽見。

  沉默地逼迫她接受他的所有。

  ……

  末了。

  秦棠軟泥一般躺在床上。

  蔣川從身後抱住她,細細吻她的脖子,又把她翻過來。

  秦棠睜開眼,氣若遊絲。

  他額前滲著汗,腮幫子咬得緊繃,眼睛像深海的水,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想怎麼樣都行,除了分手,我都答應。”

  他沒有明說,他們都心知肚明。

  秦棠眼睛微紅,緩緩抱住他的脖子,輕輕開口:“我沒想跟你分手。”

  一句話,讓他從地獄升往天堂。

  蔣川閉了閉眼,依舊盯著她,身體顫了一下,嗓音啞了:“再說一次。”

  秦棠抱緊了他,“我說,我沒想跟你分手。”

  對她來說,喜歡上一個人多不容易,哪能那麼容易就丟掉。

  蔣川喉嚨哽塞:“那你想什麼?”

  秦棠垂下眼,有片刻地迷茫,搖頭:“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並不想分手。

  她要是想分手,就不會來這一趟了。

  她來了,更確定這一點。

  當年那場事故帶給幾個家庭幾乎是毀滅性的傷害,周旗沉睡五年,陳敬生失去半條腿,死在賽場上,彭冉出國,只有她一個人在熬。

  好不容易熬出了頭,看到希望,又闖入一個死角。

  秦棠怕了,她怕為難自己。

  她渴望曙光。

  蔣川低頭,額頭跟她相觸,“跟我在一起,有壓力了,是嗎?”

  秦棠咬著唇,沒有說話。

  蔣川吻她的唇,“棠棠,把所有的壓力都放到我身上。”

  秦棠眨眼睛,睫毛掃在他臉上,“你不怨麼?被撤銷警籍。”

  “怨過。”蔣川說,“後來想通了,如果這是代價,那我付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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