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大結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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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而去,長寧王府依舊冷冷清清,或者說,比起早些時候燕夙來的那幾次,更是寡淡了些許。

  也不知是銀裝素裹的大雪所致,還是物是人非帶來的淒涼,瞧著那滿園的凋零,燕夙心下便有些喟嘆起來。

  不多時,他便在管事的帶領下,入了長安閣內。

  幾乎一眼,燕夙便瞧見樓台之上,蘇子衿坐在欄邊,一如從前那般,她側顏精緻動人,唇紅齒白,在這雪色之中,顯得格外明艷。可即便如此,那縈繞在她周圍的低沉情緒,還是極為明顯。

  那一頭,蘇子衿自然也是看到了燕夙,就見她彎起唇角,偏過頭去,蒼白而消瘦的臉容浮現一抹慣性的笑容。

  心中一頓,燕夙便看了眼身後的小姑娘,摸了摸她的腦袋,示意她跟上。

  不多時,兩人便上了樓台,來到了蘇子衿的面前。

  不過短短半年不見,蘇子衿便瘦的有些不像樣,那仿若被削尖了的下巴,瞧著連巴掌大小都夠不上,纖細的胳膊,更是好似一擰便斷,看的燕夙心中,好一陣難受。

  這一頭,蘇子衿微微抬眼,因著身子不甚方便,倒是沒有動彈,只淡淡看了眼燕夙身後的小姑娘,輕聲問道:「阿夙,這是……?」

  眼前的小姑娘,約莫五六歲的樣子,眉眼生澀而秀致,捏著燕夙衣袍的小手,瞧著很是一副緊張的模樣。

  「我師妹的孩子,小名玖玖。」斂了心中的嘆息,燕夙緩緩一笑,如清風般透著一股灑脫之意。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那個喚作玖玖的小姑娘便眨了眨眼睛,怯生生的朝著蘇子衿看了過去,顯然對著這大著肚子的女子,有些好奇的緊。

  蘇子衿聞言,倒沒有多問什麼,只點了點頭,彎唇一笑,問道:「阿夙,你怎的來錦都了?不是說要回師門?」

  早些時候,燕夙來過一封信,說是打算帶著他師妹的孩子,回一趟師門,那時候大約是去年的八月了……如今他忽地來到錦都,頗有些令人驚詫。

  燕夙嘆了口氣,微微凝眉,道:「聽說,你近來有些不好。」

  一邊說,他一邊兀自坐到蘇子衿的對面,拉了一旁的凳子,安置著玖玖坐下。

  他那時候給蘇子衿回信的時候,確實打算回師門,可半路卻是聽說,大景邊塞出了事情,司言領兵出征……那時候,他便有些放心不下蘇子衿,於是領著孩子,便啟程來看蘇子衿了。而越是快到錦都,他便越是聽到消息,說是司言戰死,蘇子衿崩潰……

  「聽說?」蘇子衿手下輕輕捻著袖角,莞爾笑道:「你何時也開始道聽途說了?」

  說著,她抬眼看向燕夙,毫無血色的臉容盪著一抹優雅:「你瞧著我這樣,可是傳聞中那般的不好?」

  「不,」燕夙聞言,苦笑一聲:「子衿,你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啊!」

  比他以為的,還要嚴重……若是蘇子衿哭哭啼啼,他還會覺得好一些,可奈何她這般從容的模樣,言笑晏晏的,掩飾的那樣好,卻反而讓人更加心疼。

  臉上的灑脫斂了幾分,燕夙皺起眉梢,淡淡問道:「許多人都在說,你不讓給司言辦喪事?不給他的骨灰下葬?」

  全錦都,甚至全大景的人都知道,司言的骨灰被帶回來以後,但凡府邸裡頭有人提起喪禮一事,蘇子衿都置之不理,不僅如此,她還阻止著司羽等人為司言辦喪禮……如此瘋狂的模樣,便是燕夙,也有些震驚不已。

  「阿夙,他沒有死。」蘇子衿垂下眸子,神色極為寡淡,臉上的笑意也在一瞬間便少了幾分:「你知道嗎?所有人都說他死了,可我不信。」

  說到這裡,蘇子衿看向燕夙,桃花眸子浮現一抹空洞之色,卻意外的瞧著十分堅韌。

  看著這樣的蘇子衿,燕夙心中有一瞬間的窒息。當年結識蘇子衿的時候,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那個鮮衣怒馬的女子,會變得端莊秀麗,言笑晏晏。

  可如今的再見之際,他卻看到了全然不同的她。本以為那樣的改變,已然是極致,卻不曾料到,大半年之後再次相見,蘇子衿的眼底,竟多了一分寂寥與落寞……那樣深的神色,令他為之心中不忍。

  手下不自覺的便攥起,燕夙盯著蘇子衿,好半晌,才開口道:「若是當真堅信,就好好照顧自己。」

  他看著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你如今已然就要臨盆,若是要等司言回來,就必須好生養胎!」

  燕夙是醫者,自然看的清楚,蘇子衿若是再這樣下去,臨盆之際,一定會難產!旁人懷孩子,大都是只胖不瘦,可蘇子衿不同,她小腹隆起很大的弧度,可身板卻一點兒也不結實,反倒因著思慮過度的緣由,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

  便是她再如何姿容過人,也變得憔悴不已,一眼就叫人心中顫抖。

  聽著燕夙的話,蘇子衿一時間便有些愣住。

  這幾日下來,有的人不敢在她面前提司言,有的人提了之後,便勸著她節哀順變,她說過,不相信司言會死,可沒有一個人對此報以肯定。

  他們啊,大概都覺得她瘋了罷?

  唯獨燕夙,他沒有駁斥她的話,只告訴她,保重身體,等著司言回來……

  「阿夙,我知道我應該振作起來,也知道自己這樣下去不妥……」微微有些失神,蘇子衿紅唇微動,低聲道:「可我,做不到……沒有他的世界,我覺得很難熬。」

  他說的,她都知道,可人啊,往往越是明白,便越是深陷其中,無法自處。

  然而,蘇子衿的話音堪堪落地,便見一旁原本默不作聲的玖玖忽地咬著唇,小心翼翼道:「小寶寶沒有爹爹和娘親……很可憐的!」

  雖說她如今不過五六歲的年紀,但她到底小小年紀輾轉經歷許多事情,所以蘇子衿和燕夙的對話,她卻是聽得明白,尤其燕夙如此嚴肅的表情,她私心裡便清楚,若是蘇子衿這樣下去,很可能最後她腹中孩子生下來,只會落得個無父無母的下場。

  一瞬間,蘇子衿覺得心中一滯,她手下忍不住撫上自己的小腹,那隆起的小腹中,存著司言和她的血脈,從前他們兩人都對這孩子不抱任何歡喜,可隨著孩子逐漸有了動靜,愈發的便牽動著她的心,令她隱約之中,便可以感知他的存在。

  可若是有一天,孩子出生了,她卻是不在了,司言就算是回來,可是會疼愛這個孩子?

  一想到這個問題,蘇子衿心中便立即有了答案,想來依著司言的性子,定是要厭棄這個孩子,屆時,是不是對這個小小的生命,有些不公平?

  「我會好好將他生下的,」心中如此想著,她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微微頷首道:「謝謝你,玖玖。」

  眼前的小姑娘,其實有一顆純粹的心……不過童稚的一語,卻給了她一絲豁然開朗的頓悟。

  她到底,也是該照顧著點自己的身子了,便是吃不下,喝不下,也必須要為了腹中的生命,勉強咽下!

  見蘇子衿如此說,燕夙到底是鬆了口氣,緩緩朝著玖玖一笑,他才道:「我來錦都探望你,順帶著給你調養著身子,你這長寧王府,可是收容我們?」

  說著,燕夙臉上那如沐春風的笑意,便又驟然浮現,看在蘇子衿的眼底,無比熟悉與溫暖。

  點了點頭,她笑道:「自然。」

  ……

  ……

  燕夙的入住,在司羽和喬喬看來,委實是一件好事。

  因為蘇子衿的情緒,開始漸漸穩定下來。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與她說了什麼,但好在如此一來,眾人的擔憂,便隨之減少了幾分。

  次日一早,司羽和喬喬便領了燕夙入了皇宮。

  自司言戰死的消息傳來,太后的身子骨便有些差強人意起來,她一向最是疼愛這個孫子,如今平白失去了,自然難過不已。

  這心病的出現,徑直便將她身子拖垮,無論太醫院裡頭的御醫如何費神,太后的身子骨,也絲毫不見起色。

  原本司羽是打算找藥王和輕衣前來,可早在幾個月前,輕衣和藥王便都四處去找著清漪了,聽說清漪在他們離開之後,沒過多久,便留了一封書信,兀自離開了藥王谷。

  這一度是讓藥王和輕衣著急壞了,畢竟清漪的情況還沒有徹徹底底穩定下來,她又失去了這些年的記憶,空白了幾乎二十年的人生,定然無法適應江湖和人世的變化。

  那一頭,燕夙到了皇宮之後,便在司羽的示意下,為太后診治起來。

  此時太后正昏迷著,蒼老的臉容一片憔悴,幾乎和蘇子衿一般無二。他們都是真心愛司言的人,猛地收到這個消息,顯然無法接受。

  大抵給太后診治了一番,燕夙便施了針法,將太后從昏迷中,拉回了現實生活。

  一睜開眼睛,太后便瞧見圍在她身邊的一群人,尤其見著燕夙,神色不由迷惑起來。

  「燕夙,你怎麼在這裡?」在喬喬的攙扶下,太后緩緩坐了起來,揉了揉發脹的腦門兒,她道:「哀家這是怎麼了?」

  一連兩個問題,聽得司羽和喬喬皆是一愣,隨即他們雙雙看向燕夙,司羽詫異道:「燕神醫,這……我母后是怎麼了?」

  司言的骨灰被帶回來以後,當天太后便昏厥了過去,整個人陷入昏迷之中,如今醒了,卻好似完全不記得司言戰死的事情一般,那絲毫不悲傷的神色,看的他們深覺怪異。

  「太后悲痛過度,才導致陷入昏迷。」燕夙沉吟,淡淡道:「如今大抵是忘記了令她悲痛的事情,才會如此表現。」

  言下之意,便是太后忘記了司言已死的事情,才會好似失去了記憶一般,整個人有些犯糊塗。

  「那如何會好?」喬喬皺著眉頭,擔憂道。

  誠然司言的事情,她們也是悲痛、甚至於覺得崩潰,可喬喬和司羽卻很早之前便知道了司言的事情,所以那些悲傷與沉重,稍稍緩和了些許,只要不去觸及,便可以撐下去。

  況且,在還是知道,生活要繼續……這就好像當年失去了親生兒子那般,痛徹心扉,可卻無可奈何。

  他們唯一能夠做的,便是照顧好蘇子衿,照顧好太后,讓一切的一切,都恢復往常。

  「說不準。」燕夙聞言,不由搖了搖頭,回道:「有可能會惡化,有可能短期內便會恢復……這是心病。」

  所謂心病,自然還是需要心藥來醫治。

  「什麼叫作惡化?」司羽那略微有些青年氣的臉容,浮現憂色。

  燕夙回道:「惡化的意思便是……有可能太后今後會三不五時的忘記一些事情,或者說到了某一天連自己是誰都會忘記!」

  「這樣嚴重?」喬喬捂住唇,心中很是不安。

  說到這裡,她下意識看了眼太后,見太后神色還在恍惚之中,心下便更是擔心不已。

  「王妃和王爺……」燕夙張了張嘴,只話一出,便忽然意識到,現下司羽和喬喬並不是王爺和王妃的身份,便立即換了稱呼,繼續道:「二位可否先出去候著,燕某再為太后施一番針,仔細再瞧著情況,如何?」

  方才聽著會那般嚴重,如今司羽和喬喬心下雖是疑惑,倒是不敢再耽誤。兩人點了點頭,便帶著其餘一行宮人很快離開了。

  等到屋門被掩上之後,燕夙才緩緩放下手中的銀針,偏頭看向太后,揚唇道:「太后娘娘此番裝著昏迷,莫不是故意讓燕某來嚇嚇他們的?」

  一邊說,燕夙一邊整理著銀針,唇邊有笑意盪出。

  從進門的時候,燕夙便知道,太后並不是真的昏迷。沒有旁的理由,只因這一次入錦都,其實太后有給他捎了信的!

  那時候他正在回師門的路上,故而一收到太后的信函之後,他便很快調轉了方向,朝著大景而來,而在那途中,他才聽聞司言的事情,如此一番情況下,直到昨日才抵達了這裡。

  「哀家可沒有那等子閒情雅致。」太后聞言,哼了一聲,卻是緩緩下了榻,嘆息道:「你與子衿不是至交麼?哀家是瞧著子衿這樣傷懷,不得已才讓你前來勸勸。」

  說到底,喚燕夙來錦都的時候,太后其實是打著勸慰蘇子衿的盤算的。前些日子司言的骨灰被送進錦都,她心中便知道,蘇子衿和司言這樣恩愛,如何能夠撐得住?

  果不其然,裝病期間,太后偷偷讓人打聽,聽著稟報,說是蘇子衿一日日消瘦,整日神思恍惚的,無論誰人勸慰,也無法起到絲毫作用。

  一聽太后的話,燕夙便不由一頓,隨即他瞳孔微微縮了縮,立即問道:「太后早幾個月便知道了這件事?」

  太后的信函,是幾個月之前他收到的,那時候太后只說自己近來情況不妙,要他快些趕到錦都。

  先前燕夙受恩於太后,故而一聽太后身子抱恙,便朝著大景的方向過來,只奈何他帶著一個孩子,速度無法加快,才一直拖到了這兩日。

  可若是按照太后的意思……也就是意味著,其實太后在幾個月之前便是知道,司言會『戰死』沙場?

  可若是這般清楚,她又為何不提前制止司言?反倒是讓他陷入如此境地?一時間,燕夙心中便有無數的疑惑冒出,連帶著看向太后的眼底,也有些不可置信。

  太后聞言,卻是有些不以為意,她不緊不慢的起身,一步步走到玉桌之前,神色很是暗沉:「阿言的劫難,哀家其實很早便知道,九月的那一日,高龍山上的淨空大師前來,他那時便與哀家說過阿言的劫難……」

  說到這裡,太后停了下來,那雙清明的眸子有冷光一閃而過。

  淨空與太后乃是多年好友,因著這份交情,太后便央了淨空為司言化解劫難。只是,據淨空說的,司言此次劫難極深,天命難為,想要救他一命,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涅槃重生!

  因著這個原因,太后才不動聲色,著手安排一切。

  所謂涅槃,自然便是要先浴火。即便在那之前,墨白與蘇子衿曾試圖為之化解,但其實無法改變天命。所以,事態便一路發展,戰爭無可避免,畢竟那是蠻族籌謀多年,不是隨意的一個誦經念佛,便可消除。就算那時惠妃也死了,蠻族一樣會大肆進攻,絲毫沒有迴旋的餘地。

  聽著太后那模稜兩可的話,燕夙大抵便猜到了一二,想了想,他便訝然道:「所以太后的意思是……司言沒有死?」

  「不,」太后嘆了口氣,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哀家現下還不能確認,但足以肯定的是,那骨灰不是阿言的!」

  「恕燕某愚鈍,太后娘娘所言……究竟是何意?」燕夙擰眉,有些聽不明白太后的意思,什麼叫作不確定,但又知道那骨灰不是司言的?

  「阿言是哀家的心頭肉,哀家拼了命,也是要保全他。」太后斂了眉眼,繼續道:「只是,哀家不是神,淨空大師也只是得道高僧,沒有法子與閻王爺搶人。」

  頓了頓,太后才繼續道:「哀家一早便讓阿言找了人扮作是他……故而當天夜裡在營帳之中的,並不是阿言。只是,蠻族的巫師,似乎是早早算到了阿言的命數,也對此事有些悉知,所以那天夜裡,他帶了一群人前去圍堵!」

  「邊塞是蠻族最為熟悉的境地,而蠻族這一任的巫師又是極其心狠手辣,狡詐異常,也不知他們用了什麼法子,將阿言引到了荒漠之淵……等到哀家的人再抵達的時候,便只看到那處落下的同心結,無疑便是阿言的!」

  那同心結,是蘇子衿在定親當天送與司言的,一直以來,司言都貼身攜帶,且極為珍視,若是他要他丟下同心結,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處於生死一線的境地!

  荒漠之淵?燕夙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大景的邊塞處,有聞名遐邇的荒漠之淵,因著處在荒漠之中,又猶如深淵一般,但凡入內的人,皆是毫無生還可能,故而被稱作荒漠之淵。

  荒漠之淵神秘莫測,比起北冥幽寒之地,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以說,這兩處是這個大陸上,最為隱秘而極端的地方。

  北冥的可怕,在於它裡頭神秘物種許多,其中還有活死人無數,可以說叢林密布,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便容易被不知名的物什啃食乾淨,連骨頭也不復存在。

  而荒漠之淵的恐怖,卻在於它太過荒蕪,沒有神秘物種,沒有星辰日月,更是沒有任何活物存在,有的只是一座又一座圍困的城牆,令人無法出逃。

  所以,千百年來,唯獨從荒漠之淵逃出的,只墨尋幽一人,據說他從裡頭出來,幾欲死去。

  等到他恢復之後,便昭告天下,此處危險至極,切勿入內,並且劃了界限,提醒眾人。

  如今司言即便沒有死,但陷入荒漠之淵內,儼然是跟身死沒有兩樣!

  太后轉過身,瞧著燕夙的神色,便幽幽嘆道:「所以,你知道哀家為何沒有告訴子衿,阿言有可能還活著的事情了罷?」

  她不止是隱瞞了此事,而且還刻意讓人將同心結放到偽裝成司言的那個『屍體』的身上,用以誤導蘇子衿。

  「這件事……方才二位可是知道?」燕夙沉下聲音,眉宇間的輕鬆逐漸消失。

  太后對蘇子衿的隱瞞,其實用心良苦。只有這樣,蘇子衿才不會不管不顧的前去荒漠之淵……前去赴死!

  畢竟,若是蘇子衿知道司言在荒漠之淵,一定做不到安居錦都,而一旦她也入了荒漠之淵,便當真是無法生還了。

  「羽兒和喬兒都不知道。」太后搖了搖頭,淡淡道:「這件事,只有哀家和淨空大師知道,旁的人決計不能告知!」

  說到這裡,太后便看了眼燕夙,接著道:「淨空大師同哀家說過,阿言這次,有一半的機會生還……若是運氣好,能夠遇到貴人,這些都不過是機緣罷了。可若是還有其他人擅自干涉插手,違背了天命到了如斯境地……上天啊,務必會斬斷最後的一絲憐憫,給我們以最悲慘的結果!」

  有的人不信命,有的人不信天,可在太后這等信佛的人來說,這些都是切實可靠的,且在她看來,淨空並沒有說錯,若是當真什麼事情都可以違背天命,那麼所謂命數,又有何存在意義?而天地,也會因此亂了分寸,失了原本的軌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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