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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京城那裡是越來越亂了。

  熙元三十五年的春節,宮中因著熙帝的重病昏迷是過得極為冷清的。

  春節剛一過罷,京中就顯出一副劍拔弩張之勢。

  如今太子一系與晉王一系爭鬥越來越明顯了,明面上以御史彈劾晉王久滯京城不歸封地,於理不合為主。晉王那邊自然不是吃素的,回擊晉王是陛下諭旨留京養傷,讓晉王回封地必須得陛下聖諭。更何況如今陛下龍體抱恙,一直未能甦醒,生為人子的怎能在此時離去。

  兩方吵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經常捋袖子在朝堂上對撕起來。

  至於暗地裡的爭鬥,那更是枚不勝舉,暫且太子因所在優勢略勝一籌,當然晉王也不是全無反擊之力。

  可隨著時間的過去,太子的優勢越來越明顯了,相反晉王的劣勢卻是顯而易見。

  道理非常簡單,太子是嫡又是長,現如今又是太子監國。而晉王唯一的靠山暫時靠不上了,雖說自己積累的力量不差,可陛下的昏迷不醒一直是隱憂,總會讓人忍不住猜測這人是不是真的不行了。陛下一駕崩,太子是理所當然的繼位者,是時得罪太子頗深的晉王,可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不光晉王自身心中不安穩,許多暗中投靠晉王的朝臣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知曉這種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晉王與許向榮以及屬下幕僚幾番商議,不得不考慮兵行險招,暗裡晉州和齊州那邊也悄悄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雲州和景州那邊也開始動了起來。

  景王連日來不眠不休,將手下連同雲王那邊的力量俱是全面撒網了出去,幾乎隔上幾個時辰或者半日便有各處消息傳遞過來。幸好這兩人手下都是有特殊的遞信渠道,比八百里加急還要快捷許多,若不然還真不夠使的。

  景王也與駱懷遠開誠公布,將自己所掌握的一切與如今的具體情況詳說了一遍,駱懷遠這才知曉原來悶騷老五做了這麼多,再聯合之前京中發生的那一切來看,讓他生出了一種面前這人是妖怪的錯覺。

  果然還是如他之前所想那樣,這才是男主角的光環?

  駱懷遠自嘆不如。

  面對駱懷遠讚嘆兼有些哀怨的小眼神,景王只是僵著臉道:“此事也有你許多功勞,若不是你在晉州齊州及京中布的暗線,本王行動也不會如此順遂。”

  要知道挑撥離間,這四個字看似簡單,實則實行起來極為耗費人力物力。以景王一人之力稍顯薄弱,也是集了兩方之力才如臂使指。

  按下這些先不提,景王也與雲王合作許久,雙方對彼此的心性還算了解,若不是十足信任,景王此番也不會如此坦誠公布與駱懷遠直言。

  既然事情講明了,自然有需要駱懷遠去做的事情,兩人一番交談之後,各自去忙開了。

  情勢越來越緊張,一番酌量以後,景王和駱懷遠也各自帶了自己的人馬悄悄潛伏回京。

  *

  駱懷遠是帶著老婆孩子一起上路的。

  此事讓景王極其不能理解,幸好兩人不是一同上路,約好抵達京城互相聯繫,雙方便分道揚鑣了。

  妞妞和建兒還小,自然不知道此番去干甚去的,還當爹娘帶她們出去玩。倒是嚴嫣明白一些,其實男人是想帶她同行,卻顧慮到兩個孩子在府中出了別的岔子,索性一起帶上。

  一路上不敢停歇,緊趕慢趕到了京城。

  先去了嚴嫣的陪嫁莊子安頓下來,之後便駱懷遠忙得腳跟不沾地,幾乎見不到人影。等再次出現,卻是帶著嚴嫣和兩個孩子悄悄進了城,先拜訪了一下齊府,將兩個小的交給外婆沈奕瑤看著,自己則是帶著嚴嫣在距離齊府沒多遠的一處私宅里住下。

  另一邊,京中最近很是風平浪靜。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實則景王和駱懷遠俱是知曉齊州那邊已經開始集結兵力了。而明面上晉王一系還在和太子一系打著太極,成日裡盡扯一些不咸不淡的事情。

  這一日,與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宮裡還是按部就班的重複著往日的步驟。

  熙帝甚至還發了一通脾氣,罵了一通不孝之類的話語,然後精力不振便歇下了。他睡了一個很香甜的覺,中間做了一個美夢,美夢中他仍是龍馬精神,不再是將死之身,突然一個心悸醒來,就發現宮裡亂了。

  喊打喊殺聲似乎離紫宸殿很遠,但卻又隱隱能聽到。眼前是鄭海全一臉驚慌的臉,原來竟是鄭海全叫醒了他。

  熙帝意識到不對,問道怎麼了。

  鄭海全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他意識到宮裡似乎出了亂子,便命人前去查探了,可是一直未有人回來稟報。見情形不對,才壯著膽子叫醒了熙帝。

  宮裡確實出了亂子,本是萬籟俱寂的深夜,卻是被雜亂的腳步聲與火光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人。

  東宮那裡首當其衝,守衛們剛反應過來,面臨的便是殘忍的屠殺。俱是沒有防備,很快便被這伙兒來意不明,同著金吾衛衣裳的人給攻入東宮。

  太子在睡夢中被驚醒,為了穩妥起見,匆忙便讓人護著往藏身之所去了。

  這處藏身之處極為隱蔽,在其住處旁邊花園中的一處假山中。從外面看是一座假山,實則另有玄機。這處地界是旁人俱都不知曉的,太子前來之時身邊只有陳起,便帶著陳起前來了。

  到處都是慘叫聲與哭聲,太子這會兒要是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也白瞎了他活了幾十年。

  這是逼宮!

  不用想叛逆必然是晉王那廝所為,太子恨得咬牙切齒。之前他們也有防著晉王狗急跳牆的準備,派了不少人盯著晉王那邊的動靜,包括齊州那裡動靜太子也瞭然在心,甚至派了人過去阻攔。卻沒想到齊州那邊是假,逼宮才是真,這晉王竟然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太子又急又怕,急得是怕鳳棲宮那裡出事,怕的是自己性命不保。不過他對自己的這處藏身之處還算有信心,甚至想著若是讓他逃出生天,定然要讓晉王死無葬身之地。

  外面到處都是搜尋太子的聲音,腳步聲來來去去,聽的人心驚膽戰。空氣中隱隱有著血腥味道,也不知經過這一遭東宮要死多少人。陳起爬在假山壁上,一動不動聽著外面的動靜,時不時迴轉與太子稟報著什麼。

  另一邊,熙帝那邊已經與外面聯繫上了。

  其兩名心腹禁衛軍統領,其中一名不當值,還有一名在,卻是獨木難支。外面的情況實在是太亂了,今日留守的金吾衛反叛了不少人,現在連張指揮使都不知曉自己手下到底叛了多少人。

  接到熙帝這邊詔令時,張指揮使正指揮著手下和反叛軍幹了起來,其中許多之前一同喝酒賭錢逛窯子的兄弟如今刀劍相對,其中的具體便不一一細說。

  張指揮使前來覲見熙帝時,鋥亮盔甲上鮮血淋漓,足以見外面形勢慘烈。幸好的是在來之前他已經控制足了部分形勢,也聚集到一隊屬下為他所用。

  張指揮使將大體情況稟報了一下,已經確認為晉王反叛,只是因叛軍眾多,守衛皇宮安全的金吾衛與虎賁衛許多將領紛紛反水,外面暫時情況不明。

  熙帝怒急攻心,差點沒昏厥過去,還是周太醫與他施針,才讓他稍許清明些許。之後丟給張指揮使一塊金牌,命他全權統領鎮壓叛軍之事,並命人放出熙帝清醒這一消息。

  東宮那處,晉王早已經到了,他一身墨黑色的鎧甲,滿臉肅殺之色。

  東宮上下俱已搜尋,無奈一直未找見太子的身影,晉王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太子。

  從假山這處,可以看到些許外面的動靜,太子心生不耐,一把將陳起掀翻了過去,自己欺身上前。

  順著fèng隙可以看到立在園中的晉王,太子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屏息靜氣生怕自己被發現,心中各種恨意翻騰不休。

  突然,太子覺得背心一涼,剛感覺到疼正欲出聲,就被人壓在牆壁上堵住了嘴。

  他轉過頭去死死的盯著陳起,眼珠一片血紅,差點沒凸出來。

  他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感覺到對方一個使力,一陣無法言喻的痛苦襲上心頭,他感覺眼前漸漸有些黑了。

  陳起是晉王的人?

  這是太子臨死前最後的念頭。

  陳起小心的看著外面的動靜,身上的太監服已經被他脫下,死死地壓在太子的傷口上。他能感覺到太子的身軀已經漸漸僵了,他還在等待外面的動靜。

  外面響起了一陣很大嘈雜聲,叛軍們宛若流水似的往外涌去,又等了一會兒,見此時外面沒有人了,陳起才小心翼翼開了假山的機關出去。

  他極為快速的將太子的軀體拖到院中,拿著自己的血衣,便趁著夜色悄悄隱沒了。

  ps:首先,先對各位親說一句抱歉。因為本文昨天和今天的有些情節與通房那本之間奪嫡情節有些重合,這種情況是面面之前沒有預料到的地方。之前曾說過會儘量做到不重合,但之前寫到這一段時,面面挖空心思左思右想,發現了一個問題若是不重合,有些事情根本講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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