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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閒下來無事,又無麻將在手,凌揚索性提出每人講一個笑話活躍氣氛,徐賢和白礱頓時會意,凌揚是想看葉朗的樂子,因為他實在不像是一個會講笑話的人。
果然葉朗皺了皺眉,“我不會。”
徐賢連忙提醒他,“你會一個的,六個字的那個。”
“六個字的笑話?”凌揚也好奇起來。
“哦,”葉朗也想起來了,“那個是因為好記。”
“講講麼,”凌揚搖搖對方的手。
葉朗一本正經地講起來:“疼麼?嗯。算了?別。”
一道冷風吹過,剩下三人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經過葉朗這麼一說,凌揚才想起來他聽過這個笑話,不過那個時候他怎麼沒聽出這種效果來。
白礱嚴肅地提議,“咱還是別講笑話了。”另外兩個人連忙附議。
白礱不知想起了什麼,貼在徐賢臉側耳語了幾句,徐賢的表情變得有點小羞澀,兩個人藉口買水遁,留下凌揚和葉朗獨處。
凌揚一低頭就注意到了葉朗腳上穿得那雙方頭哈雷靴,純黑色鞋面,菸灰色鞋帶,兩道迷人的皮帶在腳腕處交叉,又用金屬丁字扣固定在腳踝兩側,皮帶上均勻地鑲嵌著銀扣,鞋尖性感地上揚著,鞋頭還嵌著閃亮的金屬片,凌揚很想知道那上面寫得是什麼。
原本凌揚就是個會對靴子起衝動的人,何況這雙靴子眼下正穿在自己喜歡的人的腳上,這種誘惑力讓凌揚很難自持,莫名地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他們兩個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葉朗等了半天不見人來,隨口問道。
“你管他們呢,搞不好野戰去了。”凌揚漫不經心地應著,思維早就天馬行空地擴散開去。
“野戰?”葉朗對凌揚的猜測深表懷疑。
凌揚其實很想建議要不我們也去,突然有人在他身後大力拍他的肩膀,他一回頭,竟是個一臉狂傲不羈的少年。
“小羚羊哥哥!”對方下巴一揚跟他打招呼。
凌揚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不容易想起這是誰,“怎麼是你?你不是出國了嗎?”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落冥影最原始的主人,戚風的弟弟,戚影。
“我們放聖誕假啊,然後接著放寒假,整整放三個月呢,”他得意地宣布。
“哎,”凌揚遺憾地搖搖頭,“可見外國的花朵沒有什麼前途,大好的青春都用來放假。”
面對對方的挖苦戚影才不甘示弱,“我聽說小羚羊哥哥你用我的帳號把你自己給三了是嗎?你真得好厲害!我好佩服你!”
凌揚鬱悶了,戚風怎麼連這種事情都跟小孩子說,還有,這件黑歷史難道要跟著自己一輩子嗎?
有兩個人走了過來,果然是戚風和暴暴龍。
戚影回頭看到他倆,高興地叫道,“嫂子!”
“嫂你個頭啊,”暴暴龍毫不留情地彈了他腦門一下,“我是你哥夫。”
不知道戚風怎麼跟暴暴龍解釋得凌揚和葉朗之間的關係,反正這次暴暴龍看到凌揚後沒再像之前那樣沒有好臉色看。
倒是凌揚見到暴暴龍很親切,還主動跟對方打招呼,暴暴龍就只是簡簡單單地唔了一聲。
凌揚靈機一動,“暴暴龍,過幾天我想去體院玩兒,你帶我參觀好不好?”
“我為什麼要帶你參觀啊!”暴暴龍有些不情願。
“啊,因為我想去旁觀摔柔專業的訓練,但又不知道柔道場館在哪裡,不瞞你說,其實我是個女子柔道粉兒!”
暴暴龍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好看,又是雀躍又是掩飾的,半天才別彆扭扭道,“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
“慕容哥哥!”戚影又叫了起來,凌揚一抬頭,來人雙手插兜腳不離地蹭啊蹭地走過來,不是慕容是誰。
“真熱鬧,你怎麼也來了?”凌揚話裡帶了幾分不滿,想跟葉朗獨處一會兒,結果燈泡不要錢地一波一波來。
“我是特地來找我們家MT的,”慕容沖葉朗一點下巴,“讓你叫得人你叫了嗎?”
身邊一直沉默的葉朗點點頭,“叫了。”
凌揚好奇地扭頭問他,“你叫誰了?”
用不著葉朗回答,凌揚就看到答案自己走了過來,竟然是那天將葉朗過肩摔的鈴鐺兒!
“什麼情況?”凌揚大驚,葉朗竟然會叫鈴鐺兒來,而且居然是慕容讓他叫的。
“真相大白的情況。”慕容笑得一臉神秘。
鈴鐺兒走過來,身為柔道選手,習慣性地向大家鞠了一躬。
凌揚被嚇到了,真得打起來,他還真得不是這位48公斤級以下的對手。
鈴鐺兒抬起頭來,認真地跟葉朗說,“我朋友告訴我,原來你真得是我老公,我們之前網戀了半年,為什麼你上次都不告訴我呢?”
“喂,”凌揚在一邊聽得不樂意了,“老公兩個字不能亂叫,還有別又拿車禍失憶了這套來糊弄人,這個梗我已經用過了。”
“我是真得失憶了,”鈴鐺兒轉向凌揚,眼神無比地真誠,“雖然我朋友這樣跟我說,但我還是不能完全想起來他是誰。”
她又轉回去,“不過我願意努力去回憶我們的過去,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凌揚要抓狂,這女的好坦率,我還在這兒杵著呢,當我是空氣嗎?
不過她真得是以原配身份自居的,凌揚一想到葉朗那戀舊的性格,就覺得前途堪憂。
“對不起,”就在凌揚胡思亂想的時候葉朗開了口,“我對你的遭遇深表遺憾,但我的態度上次在遊戲裡已經闡明了,很抱歉。”
上次在遊戲裡?凌揚回憶著,不對,那句話不是我用朗哥帳號發的嗎?
鈴鐺兒聞言一臉的疑惑,“遊戲裡?”她搖頭,“我沒上過什麼遊戲啊。”
“啊?”這下輪到凌揚驚訝了,難道那天在世界頻道上刷屏的不是她?
這時從周圍一下子刷新出好幾個男生來,見到鈴鐺兒都圍了上來,每個人口中都老婆老婆得叫著,問她為什麼突然消失了,還差點互相打了起來。
鈴鐺兒被包圍在其中,完全不知所措,一臉的驚恐,“你們做什麼?我不認識你們?”
“你們要找得老婆恐怕是這位吧,”凌揚這才發現方才慕容不知跑去了哪裡,此番再度出現,手裡還拎著一個人的脖領,正是那天見到的猥瑣男。
慕容把猥瑣男往人群中一丟,“這傢伙是慣犯了,之前就被人肉出來教訓過,他一直用他女朋友的身份,”慕容對著鈴鐺兒,“也就是你,在遊戲裡裝人妖騙錢,他是你男朋友這件事他並沒有騙你。”
“只是你開始不知道他利用你做什麼,知道了之後跟他起了爭執,一不小心出了車禍,”慕容聳聳肩,“真抱歉事實讓你失望了,可惜生活有時就是這麼狗血,爛梗無處不在。”
猥瑣男唯唯諾諾低下頭,先前糾纏鈴鐺兒的那幾個人聽到真相後,都氣得圍上去找對方算帳,凌揚幸災樂禍地瞅了眼葉朗,“你不上去保護你的前妻?”
葉朗哼了一聲。
鈴鐺兒臉上也充滿了失望之色,不過她還是對葉朗和凌揚重新鞠了一躬,“真是很抱歉,我的行為給你們帶來了困擾。”
“沒有沒有,”凌揚連忙擺手,“你也是受害者嘛,可以理解。”
葉朗突然插嘴,“但是我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
大家都把注意力轉移到葉朗身上等待下文。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明明指著我就像認出來我一樣,為什麼?”
鈴鐺兒搖了搖頭,“我當時指得不是你。”
“不是我?”
她點頭,又伸出食指指著葉朗,“我當時認出來的不是你,”她的手指轉移到葉朗的身邊,“是他。”
“我?”凌揚好不驚訝,“你怎麼可能認出來我,你不是失憶了嗎?”
“我是車禍後認識你的,不,只能說是見過,但是你給我印象很深,只見過一次就記住了。”
凌揚撓撓頭,“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在哪裡見過你?”
“煙大附醫的腦科和骨科是在一起的,那天早上我去照相室拍片,你也在,等候大廳里有很多人,我之所以記住你是因為,當時有人打電話來把你罵了一頓。”
凌揚臉色頓時變了。
鈴鐺兒的手指慢慢平移著,最後又落到戚風身上,“那通電話還是他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