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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他又看了看徐青修,當機立斷道:“是我們給令沉準備的嫁妝。我和夫人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兒子,總不能虧待了他。”

  第77章 一人

  徐青修到冰玄宗拜見長輩的旅途以他收了一堆幕令沉的“嫁妝”而告終。

  他不由得開始盤算著該回什麼聘禮才是。幕令沉於他而言那簡直是如珠似玉天上地下最珍貴的寶貝,送太陽送月亮都不為過。

  徐家累世的積累,藏寶之地中倒是有不少好東西,即使如今勢力不如冰玄宗,名下也不缺靈脈靈田。但這些東西都是先輩餘蔭,他總覺得得自己親手賺得的才能體現自己一番心意。

  想到這裡,以“鑽研祖輩煉劍之術”為藉口,徐青修又告別他和女兒回到了徐家藏寶之地。

  這次幕念卿倒沒有太大反應,一是因為徐青修和幕令沉兩人已經好好和她儘量解釋清楚並聯名保證以後一家人都會在一起了,二是因為她得到了新的玩具。

  可能是留著徐家人的血的緣故,她一眼就喜歡上了千念劍。徐青修本來猶豫著不想把這惡名昭彰的魔劍給女兒玩,但幕令沉卻說幕家的孩子大多這個年齡就開始學習接觸兵器,千念如今不過是一把只剩空殼的殘劍,即便他劍靈猶存,女兒天生的雪妖血脈也足以使她不受任何外來意念或意志的干擾,也不會輕易為這殘劍劍刃所傷。這兩人向來寵愛自家小崽子毫無底線毫無尺度,沒有顧慮之後名聲赫赫的魔劍千念也就隨意地扔給她玩了。

  徐青修進入藏寶之地三個月之後,寶地之外原本還是天朗氣清萬里無雲,驟然間劫雲密布,無數的天雷撞擊而下,卻都被藏寶之地所設的防護陣法擋了回去。等到雷劫過後,一道銀色寶光沖天而起,直指九霄!

  眾位修士看見天劫寶光,再看天雷降世的方位,都隱隱猜測到又有一把天生孕育劍靈的仙劍被煉化而成。不愧是真正的徐家人。

  而這消息很快就以另一種方式被證實,原雲谷仙門門下弟子,現瀾煙山莊莊主徐莊主對外言稱自己煉得一把宿有劍靈的絕世仙劍,但此劍只換不賣不送,想要的人盡可以拿著寶物來瀾煙山莊找他換,所攜寶物最好的,他就會用仙劍與其交換。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即使是寶物也分很多不同種類的,如果知道對方要這寶物是做什麼,那麼能用合對方心意的寶物換得仙劍的概率自然大了許多。

  便有人特意去問徐莊主換寶物是想做什麼。

  很快這答案便傳遍整個上界。

  徐莊主云:“做聘禮。”

  眾皆愕然,而後恍然,終畏而默然。

  早些時候冰玄宗幕宗主便公然宣稱徐莊主是他的伴侶,後來兩人同生共死救出龍汀谷眾人,揭破並剷除南境魔域野心魔爵南宮涯,這些事情所有人都知道,這“聘禮”是要去聘誰自然不言而喻。也有人暗地裡慨嘆,都說是最毒婦人心,幕宗主那般維護徐莊主,原來不是愛妻成狂,而是維護自家夫婿情郎,為人婦者維護自己丈夫,可不是要和他們拼命麼?

  等到以寶換劍的當天,那真是各式各樣的寶物應有盡有,居然還有人拿出了一枚陰陽仙果。

  徐青修見到那熟悉的仙果就漲紅了臉,座下其他想要換取仙劍的修真者見狀都暗嘆自己是沒希望了,哪個男人會不想讓愛人孕育自己的後代呢?把這東西當做聘禮送給愛人,那也自是別有一番意趣的。有些有能力的修者還暗自扼腕嘆息自己沒有早想到這一點找陰陽仙果來換。

  誰想到徐青修卻擺擺袖子,無視了那枚仙果。

  最重要的一點當然是因為他覺得有雪雪就夠了,修真人士不講究什么子孫滿堂,女兒已經是上天賜給他和幕令沉的最好的寶貝。此外還有一點就是陰陽仙果定陰陽,因為第一次時是幕令沉輸送陽氣,他接受陽氣,此後他都會被默認判定為是屬“陰”的一方,所以孕育後代這項工作只能由自己來完成,無論再有幾個孩子,幕令沉都會是客觀意義上為“父”的一方。

  徐青修覺得自己要是敢拿陰陽仙果這種高危物品回去,不用吃,只是看見,家裡某隻大妖就一定會狂性大發。

  眾人紛紛猜測,徐莊主這是再對幕宗主表忠心,表示自己會對他的拖油瓶女兒好,當成自己女兒疼,並不打算再要孩子。他們感慨徐莊主看似不動聲色,實則老謀深算,畢竟眼下穩住人套牢人才是最關鍵的,等到幕宗主對他特別死心塌地情根深種了,以他們的身份背景,想要陰陽仙果這種東西還不簡單,想讓幕宗主給他生個孩子還不簡單。思及此,他們看向徐青修的眼神都多了一絲敬畏。

  最後徐青修挑了一隻銀色的水晶球,這枚水晶球叫做“永世緣”,可見那名拿它來的修士也是聽說“聘禮”之後特意挑選才選中了它。這枚水晶球可以貯藏人的記憶,而且永不損壞,無論有多少記憶過多長時間它都會將它們完整地保存下來。

  徐青修想把自己默默的小心翼翼喜歡對方的那些記憶全部儲存進去,然後把它送給幕令沉。

  他可能是被浩日、千念這些劍靈傳染了,有一些話有一些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給你,但是我可以把它們全部送給你。

  就這樣,徐青修又在徐家寶庫挑挑選選兩天之後,終於浩浩蕩蕩地去往冰玄宗下了聘,又直接在冰玄宗內和幕令沉商定了婚期,向整個上界廣發請柬。

  三天之後徐青修收到了來自二師兄的回信,二師兄表示自己已經收到寄給他和北夜天的請柬,並表示一定會過來參加。最終在信里淒悽慘慘地哭訴道:“青修你害得師兄好慘啊!你嫂子他收到請柬後天天逼著我說‘你看看你師弟都正式結婚了你要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名分!’。”

  徐青修幾乎能想像到二師兄那幸福的樣子,不由拿著信欣慰地笑了。

  婚禮當天是在冰玄宗辦的,幕令沉執新郎禮,徐青修執新娘禮。

  不過徐青修本人對此並不在意,只要人是自己的就好了。

  幕令沉對此也並不注意,一心沉浸在要娶青修了,要娶青修了,還要送入洞房……的巨大喜悅之中。他以往經常板著一張臉,現在經常板著一張臉發呆,好在並沒有人能分辨出來。

  而應邀參會的修真界人士們則紛紛猜測,幕宗主畢竟是少年俊才,天賦卓絕,高不可攀,又是一宗之主,總是好面子的,哪能輕易嫁人?徐莊主畢竟剛剛認回家族血脈,徐家人又都不再了,勢單力薄,這種時候自然會讓著對方乖乖做戲扮成嫁人的小媳婦陪幕宗主開心。

  但是機智的他們早已看透了一切,英明神武地知道在這一場婚姻之中,到底哪個是“夫”,哪個是“妻”。

  深藏功與名,看破不說破而已。

  無論如何,這一場婚宴,可稱得上是賓主盡歡。連北炎魔君和北境魔域上一任魔君廣寒君都紛紛給幕宗主面子盡皆到場,更令在場賓客對幕令沉的勢力不敢小覷。幕宗主他看似冷冷淡淡不近人情,實則背後人脈勢力很強大啊。

  大多數人是不知道北炎魔君是徐青修“師嫂”,而廣寒君是幕令沉的供貨商,他們的關係其實非常簡單這一事實的。

  紛亂的一天走到了最後,終於迎來了幕令沉最期待的環節。

  幕念卿整整一天都由祖母看著,只能看著爹爹們,卻沒機會接近,也沒能說上一句話,晚上終於忍不住了,扒著徐青修大腿一定要和爹爹在一起。徐青修好說歹說才終於把她在她自己房間裡哄睡著了,回到幕令沉的臥室,推開們就見到他喜袍未褪,正坐在床沿上,兩耳尖尖,臉上覆蓋著銀色的妖紋——竟是已經妖化了。

  看見徐青修進門後他招招手,道:“青修,過來。”

  徐青修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突然想起曾經有兩次幕令沉執意要蒙住自己的眼睛,一次是第一次食用了陰陽仙果那次,另一次是雪雪中了鳳凰火毒,幕令沉去消滅了鳳凰又為女兒祛過毒之後。現在想來那兩次幕令沉恐怕都是因為一些原因被刺激得妖化了,怕自己看見他的妖形才特意蒙住自己的眼睛。

  徐青修拿出這兩件事情問他是不是這樣,幕令沉點了點頭,伸手將他抱進懷裡,貼著他悄悄道:“我生下來的時候就是妖形,所以還是覺得用妖形的時候……比較慡。”

  徐青修雙耳瞬間熱得發燙。

  幕令沉猶自道:“青修,你不知道,每次抱著你,我都有妖化的衝動。”

  徐青修伸長了手放下帘子,頂著燃燒的臉一頭撞向幕令沉:“……睡覺!”

  總是不讓他耍流氓,天地良心,家裡到底是誰在耍流氓啊!

  ————————

  兩人成婚月余後,一次帶著女兒共同去青蒼閣赴宴。

  幕念卿極其黏徐青修,也不愛和其他小孩子一起玩,動不動就跑回來軟軟地抱住徐青修大腿,把臉貼到他腿上。徐青修趕忙把女兒抱起來,幕念卿就接著軟軟地把臉貼到他胸口,總之特別乖巧黏人。

  用餐時徐青修和幕令沉坐在一起,共同照顧女兒,動作極為默契,仿佛在一起生活了許久的樣子。

  眾人不解,心道從兩人隱有風聲傳出來,到正式對外公布,到成婚到現在,統共也不過不到一年時間,怎麼看樣子倒像是老夫老妻在一起許久了?還有幕宗主的女兒,記得這孩子像她父親,是極其不愛理人的,怎麼和這徐青修這麼親密?徐莊主果然有手段!

  有人不知是挖苦還是恭維,對徐青修道:“幕小姐和徐莊主感情真好,倒像是親生的一般。”

  幕令沉看那人一眼,淡淡道:“本來就是親生的。”

  舉座皆驚。

  徐青修抱著孩子有些無措,卻還是對著眾人震驚的眼神解釋道:“念卿確實是我和令沉的孩子,也是我們一同帶大的。”

  有人猶自不信,有人腦子活絡,已經開始想到在乾坤秘境的時候,的確沒人知道幕宗主在哪裡,所以也一直沒人知道他孩子的娘到底是誰;而徐少俠……當年只聽說他和師兄弟不合分開了,最後也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地從秘境中出來了,的確沒人注意過他到底在哪裡,是和誰在一起!

  理清這一切的人簡直要撲通跪下來。你以為人家是半路夫妻別有算計,誰能想到人家本就是徹徹底底的原配,早八輩子就已經暗度陳倉開花結果了,偏偏瞞得這樣好,如果不是他們自己站出來說在一起,怕是現在也沒人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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