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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話對你說。”他道。

  少商大怒:“以後再說,你先放手!哎喲……你鬆手……”霍不疑非但沒放開她的手腕,還就勢攬住她的纖腰,力氣之大幾乎將她箍的背過氣去。

  “現在就說。”他語氣冷靜,少商無奈妥協,“那也不能在這兒說啊,另尋一處吧。”她的名譽雖已經很糟糕,但還不至於破罐破摔。

  霍不疑也熟悉長秋宮,聞言便拖少商往林園走去,少商忙道:“別別別,今日春光正好,筵罷後諸位夫人們定要去林園散散酒氣的……去偏殿,那兒有好幾處冷僻宮室……”

  霍不疑眉峰一揚,還是照她的話做了。

  轉過幾彎宮廊,兩人來到一間無人的宮室,霍不疑走的大步流星,少商走的跌跌撞撞,霍不疑幾次想要抱她,都被她堅定的拒絕了。

  進入宮室,少商用力推開男人,走開幾步:“好了,你有話就說吧。”

  霍不疑站在門口,背身反手闔上羊皮紙新糊的精緻花柵門,如同陰沉的神祗向她緩緩走來,少商不禁後退一步。

  霍不疑掀起自己右臂的衣袖,上面是一圈深粉色的小巧牙印:“你的傷痕為何那麼淺?當初我咬的應當比你深。”

  少商左手緩緩撫上右上臂,按住那處疤痕,冷淡道:“這些年來我尋了最好的外傷侍醫,用了最好的祛疤藥膏,就是要徹底磨平這個痕跡。如今也差不多了,等我成婚之時,這痕跡會消退的一乾二淨!”

  女孩傲慢的站在那裡,眉眼涼薄,霍不疑忽然憎恨起來,他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她卻要全身而退,待傷愈後清清爽爽的另嫁他人,憑什麼?!

  他自幼習武,制住對手的步驟早爛熟於心,哪怕在馬鞍上睏倦至昏睡,一旦接上手身體能自然應變自如,這種本能幫他許多次在精疲力竭時克敵制勝;可此時他全然顧不得,一大步跨上前去,毫無章法的擰過女孩的胳膊,半壓著她,掀起衣袖就咬。

  少商被壓坐在光亮的地板上,驚愕的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活像看見慈眉善目的神佛將偽裝一抹,露出妖魔鬼怪的真面目。

  霍不疑一直對她很溫柔的,哪怕上回嗜臂為盟也是好聲好氣商量好後才下嘴,怎麼去了邊關六年,就從先進發達的封建社會倒退回茹毛飲血的原始氏族啦?!

  劇烈的破膚疼痛從上臂傳來,少商右臂被扣的動彈不得,只能用左手回擊,先是攥緊他濃黑強勁的頭髮往後扯,她認為這把力氣下去至少他的頭皮會痛,可霍不疑面色如常,牙齒繼續用力,只用冷撤的眼睛狠狠瞪她。

  “你放手,放手!鬆開我……痛痛痛……你先鬆開嘴!”鋒利的齒尖割裂外表皮穿透肌理層,少商痛的狠了,胡亂拍打他的肩膀和手臂,恨極了還去抓他完美無瑕的面龐,結果她那在宮廷生活中精心養護起來的指甲根根破裂,自己的指尖反倒冒出血絲。

  霍不疑終於松嘴了,少商哭著抽回自己的胳膊,只見自己原先即將消失的疤痕上重新覆蓋了一圈新鮮血痕,齒痕清晰,血肉凜然——很明顯,哪怕神醫降世,她也休想在幾個月內將這傷痕消弭無蹤了,她數年的辛苦一朝白費。

  霍不疑單腿屈跪在地上,同時在腰間一口錦囊中摸索著什麼。

  少商看著自己血跡斑斑的手臂,憤怒不能自抑;她也是街頭打過架的,不是什麼溫良恭儉讓的老實姑娘,吃了這樣大的虧哪能算了,當即撲上去撕咬捶打男人。

  霍不疑臉頰和下頜挨了幾下,他不痛不癢的沒當回事,不過此時他記起制敵步驟了。

  他右手拿著個白玉小瓶,左臂微屈,準確捏住女孩右手,反手將她壓到自己懷中,纖細的背部剛好貼著自己的胸膛,握白玉瓶的右手以指尖勾起女孩的右袖,露出血淋淋的傷口,然後咬住她的袖袍不讓它垂落,拇指推開白玉瓶口的絨塞,將裡面的藥粉均勻撒在咬傷處。

  少商悽慘的哀呼一聲,猶如被剝了皮的小獸,創口敷藥處火燒火燎的痛,她知道這藥粉能防止咬傷處發炎潰爛,但上回敷藥他那麼溫柔的哄她逗她,目光慈愛疼惜,如兄如父,現在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被困在他鐵箍般的懷中,痛瘋了嗷嗷掙扎,但他胸膛堅硬臂膀強壯,任她用左手如何奮力捶打都沒有用處;急紅眼之際,她發覺自己右手還被霍不疑的左手牢牢握著,於是衝著他手背憤然咬了上去。

  齒間彌出絲絲血跡,他手背上的白皙肌膚須臾破裂,霍不疑恍若不覺,就像為心上人挑燈花的翩翩公子,神情專注動人,仔細的給她臂上每個血洞撒好藥粉。

  少商咬累了,憤然鬆開嘴,回頭怒罵:“你是瘋子!”

  霍不疑面不改色:“你也不遑多讓。”

  “你混帳!”

  “你又能好到哪裡去,無情無義,自私涼薄。”

  兩人怒目對視,如同結下生死大恨的前世仇敵,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少商惡狠狠道:“我這樣不好,你還纏著我幹什麼!”

  霍不疑沒有回答,對著猶帶血跡的彎俏嘴角,憤怒的深吻下去,像咬住獵物咽喉般發狠,少商嗚嗚痛呼著推搡他的臉。一如既往,他狠不下心,只能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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