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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積年的老妖精,裝什麼慈悲仁善的小仙姑。我那正牌君姑恨不得淳于氏去死,這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換了我,我阿母跟人有生死大仇,我不當街潑她金汁就算是我大不孝了!凌大人現在還對淳于夫人客客氣氣的,那已是看在生父凌侯的臉面上了。我倒要看看還有誰猶自不足,拿這破事來尋釁?!”

  太子妃被指桑罵槐的臉上氣堵聲噎,幾乎要背過氣去,但亦如二皇子妃所說,她連吵架的才能都十分貧乏,只能抖著手指喃喃著‘你,你……竟敢,竟敢……’

  少商大獲全勝,也不打算追殺窮寇,便滿意一笑,正打算鳴金收兵,得勝還朝。這時,忽從門外跌跌撞撞闖進來一個老媼,她衝著太子妃大喊:“娘娘,殿下殿下……出事啦!適才阿黑衝到宮門外報信……!”

  少商不知其里,太子妃卻知道阿黑是她派去盯著梁府(準確的說是曲泠君)的眼線。她一聽情敵家有事,顧不得少商在場,著急的問道:“出了什麼事?你快快說來!”

  那老媼叩首,大聲呼喊:“梁家出人命啦!說是曲氏夫人謀殺親夫!”

  ……少商與太子妃面面相覷。

  第105章

  太子妃固然日夜盼著情敵倒霉,但這樁變故她也始料未及。至於少商,更是無所謂,她統共見過曲泠君一面,能有什麼交情,倒是猶豫著該不該給二皇子妃報個信。

  太子妃興奮的面色潮紅,仿佛寡婦遭遇了第二春,全然忘了適才被少商數落的灰頭土臉,都顧不得和她算帳,只急的要和心腹商討如何應對。

  離開東宮,少商看天色不早,去長秋宮應了卯便溜達回家了。臨走前,皇后還跟她打趣:“看來,太子妃沒吃了你呀,嗯,手,腳,都在嘛。”少商得意道:“就太子妃那牙口,還是吃軟乎些的好,我太硌牙了。”

  回家路上凌不疑和她說說笑笑,居然絕口未提梁家命案,不知是沒聽說,還是和少商一樣也沒當回事。

  不過他來不當回事,有的是人很當回事。

  次日清早,凌不疑看今日晴好,乾爽冷淨,便勸少商向皇后告假一日,兩人好去外面遊玩,卻被少商打著哈欠拒絕了,說是鬧冬困,想在暖和的長秋宮裡縮著打瞌睡。

  凌不疑看著像只小貓咪般懶洋洋的女孩,抿嘴凝目,正想再行說服,剛踏進內殿,卻看見二皇子和太子妃已迫不及待的將梁尚之死告知皇后。

  太子沉默的坐在一旁,失魂落魄。

  二皇子猶如家長偶爾不在身邊的小朋友,驟逢大事,興奮的不知如何是好——

  “……母后您聽我說,昨日梁家可鬧翻了天,我都打聽清楚了!起初發現梁尚屍身時,梁無忌還想遮掩,又是家醜不外揚那套。可那梁老媼是個潑婦啊,她能乖乖聽話?她暗地裡讓隨從將都城裡的親朋故交告知了個遍,然後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請親朋們做主!這一下就驚動官府了。京兆尹裝聾作啞的不肯出面,可廷尉府的紀老兒哪肯罷休,當時就著人去捉拿曲泠君,誰知梁無忌領了府兵攔在家門口,放言若揚侯紀遵非要拿人,梁家人只能血濺廷尉府了!兩人爭執不休,一個說是家事,一個要正國法,昨日兩人趕在南宮下鑰前將官司打到了父皇那兒!”

  這麼長長的一段,二皇子說的行雲流水,順暢無比,連個咯噔都沒打,少商不免佩服:“二殿下記的好清楚啊。條理分明,口齒利落,二殿下很有才幹嘛。”

  凌不疑瞥了一眼精神抖擻的女孩,她一點也不困了。

  二皇帝仿佛一隻灌飽了老酒的老鴰,得意的呱呱兩聲,掩飾不住滿臉自豪,他正要接著往下說,凌不疑悠悠道:“二殿下自然清楚,因為昨日梁州牧與紀大人吵到陛下跟前時,二殿下就在場。”

  少商疑惑:“這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也在場。”

  “那你昨晚什麼都沒說!”

  “你沒問。”

  少商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肩頭。

  皇后緊張的直起上半身,指著二皇子道:“你又做錯什麼事了,你新婦才出門一日,你就又闖禍了?”

  二皇子既尷尬又憤慨:“母后你說什麼呢,這回不是……是父皇聽說我外舅病了,特意著我詢問,還賜下了食藥……哎呀,母后你真是的!”

  少商看氣鼓鼓的二皇子還在瞪皇后,太子一臉想問又不敢問,她轉頭對凌不疑道:“那陛下後來怎麼決斷的。”

  凌不疑簡潔道:“折中。曲氏依舊留在梁府,但由廷尉府派人看管。”

  皇后皺眉道:“這……天子腳下,都出了人命官司,這樣妥帖麼。”

  凌不疑側身朝向皇后:“梁州牧說,梁家婦殺了梁家子,怎樣都是梁家的醜事,外頭不知多少人等著看他們河東梁氏的笑話。若真是曲氏謀殺親夫,梁家必定不會包庇,可如今方過半日,事態不明,他家冢婦就被鎖去廷尉府關上幾日或用些刑罰,那以後梁家也無顏見人了。何況曲家人正在趕來的路上,他懇請陛下好歹緩上一緩。”

  皇后緩緩點頭:“梁州牧說的也有道理。這件事,既是國法,又是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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