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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紓解了一回又一回,等到了滄州,他都數不清紓解了幾回了。

  故一到客棧,他沐浴換了衣裳,便將李珉等人招來,從速安排了一幹事宜。

  做好部署後,他想起林嬤嬤如今防他如防賊,為了跟傅蘭芽好生說說話,又冒著被傅蘭芽遷怒的風險,親自在林嬤嬤的飯食中下了點“好東西”。

  這東西不會在體內留下殘毒,且藥性能持續一個時辰,足夠他跟傅蘭芽好好說上一回話、溫存一回了。

  若單單只是想要跟傅蘭芽說話,他大可以在眾人睡了後悄悄來尋傅蘭芽,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如今他想要的可遠不只是說說話這麼簡單……

  傅蘭芽迅速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果然十分驚怒,壓低聲音道:“你、你給嬤嬤用的什麼?”

  說話時,眼睛瞪著他,心裡卻哭笑不得地想,這人不怪是錦衣衛的指揮使,暗算起人來,真叫神不知鬼不覺。

  可此事一旦起了頭,往後只會更加變本加厲,平煜如果一覺得林嬤嬤礙了眼,便隨心所欲、想下手便下手,該如何是好,

  也不知這藥有沒有害處,嬤嬤年紀大了,經不起他三番四次折騰,斷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

  平煜早料到傅蘭芽會生氣,走到她面前,看也不看床上睡得正香的林嬤嬤,只笑道:“這藥對身子沒有半分害處,睡一覺而已,嬤嬤舟車勞頓,正需好好歇一歇,我這是在幫她。咱們別吵嬤嬤,讓她一覺睡到明日早上才好呢。”

  傅蘭芽聽他如此大言不慚,含著慍意道:“對身子有沒有壞處先不論,你不能這麼對待嬤嬤。”

  平煜摟了傅蘭芽在懷,撫了撫她白皙嬌嫩的臉頰,低聲道:“我想你了……除了這個法子,可還有旁的法子跟你好好說會話?”

  見傅蘭芽仍不依不饒地瞪他,笑道:“好,好,我下不為例。”

  他的手臂堅實地固著她的腰,兩個人許久未這麼親近了,眼下相貼在一起,不過片刻功夫,便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從他堅韌的身軀蔓延開來,熱氣蒸騰,烘上她的臉頰。

  傅蘭芽望著他漆黑明亮的雙眸,臉燙的厲害,怔怔忘了接話。

  平煜也望著她,一晌過後,眸色漸漸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若目光可如實質般糾纏在一處,兩個人目光相接處恐怕早已織出了一張看不見的情網。

  伸指緩緩划過她的唇瓣,呼吸越發滯重,壓抑了一路的慾念勃發出來,他心隨意動,想也不想便低頭便吻了下去。

  忽然,隔壁客房傳來敲門聲,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平大人。”

  平煜已經貼上傅蘭芽的唇,剛要如飲甘泉那般更加深入地品嘗,誰知竟無端被人相擾。

  心知下屬不會無事前來找他,他便是再不情願,也只能硬生生停下。

  “平大人。”傅蘭芽忙推開平煜,正要凝神分辨外頭那女子是誰,那人又喚了一聲。

  平煜眉頭皺起,親了親傅蘭芽的唇,低聲道:“等我一會。”轉過身,快步走到窗邊,撐在窗沿上,翻窗出去。

  傅蘭芽雙腿仍有些發軟,撫了撫胸口,扶著桌沿坐下,側耳聽著外頭的動靜。

  平煜到了鄰房,打開門,外頭卻站著一名俏麗的女子,正是葉珍珍。

  她手中持著一封信,進到房中,低頭雙手呈上,“大人,密信。”

  平煜目光落在那封信上,一眼便知是打聽陸子謙跟洪震霆淵源的覆信,不急著接,只望著葉珍珍,冷冰冰道:“我的書信往來只由陳爾升和李珉打理,誰讓你自作主張來送信的?”

  他好不容易跟傅蘭芽有溫存的機會,好端端被葉珍珍給打斷,正窩了一肚子無名火。

  葉珍珍聽平煜語氣不善,抬頭看他一眼。

  他身上穿件新換的袍子,領口露出一截雪白的褻衣領子,鬢邊濕漉漉的,顯是剛沐浴過。

  不正常的是,他的鼻尖和額角都有些細汗,臉色也有些cháo紅。

  再一低頭,鼻端闖入一縷幽香,說不出的雅致婉約,分明是女子慣用的調香,好巧不巧正是從平大人身上傳來。

  她手腳一涼,思緒都僵住,未幾,臉上努力擠出個若無其事的笑容:“剛才李珉和陳爾升忙著安排旁的事,一時忙不開,怕誤了大人的事,便讓屬下將信送來。屬下不懂規矩,萬望大人輕罰。”

  說罷,垂著頭,單膝跪下,擺出一副任憑處置的姿態。

  第119章

  平煜垂眸望著腳下的葉珍珍。

  因著錦衣衛衙門的特殊性, 時常有些任務需得女子去執行,故自上一任指揮使起,暗中訓練女護衛已成為不成文的規矩。

  到了他手上,葉珍珍是幾名女暗衛中最為出色的一位。無論功夫還是應變能力, 都算得一流,當作棋子來用, 很是趁手。

  故出京時, 他為著以防萬一, 特令葉珍珍暗中跟隨。

  可是, 當棋子變得太有主意時, 便是好用也變得不好用了……

  葉珍珍許久未等到平煜的回答,忍不住抬頭暗暗往上看,就見兩道冷銳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毫無溫度, 帶著打量和審視, 不知這樣盯著她看了多久了。

  她早被訓練得心性堅硬, 情緒輕易不受外界影響,可因著一份在意,這兩道目光沒來由的讓她打了個寒戰, 心裡更是湧起一種類似委屈的不悅。

  良久之後,清冷平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扣半年奉餉。將你手上所有功夫交由陳爾升,回京之後,再另聽安排。”

  葉珍珍一怔, 平大人這話她再明白不過,這是讓她從即日起,不得插手錦衣衛任何事務。

  也就是說,短時間內,像這等近身跟他接觸的機會再不會有。

  她定定地望著眼前的地面,臉色逐漸籠上一層灰敗之色。

  不甘心是一定的,畢竟,跟隨了一路,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伴隨在他左右,哪知才短短几天功夫,便因她太過冒進而被他從身邊攆開。

  怪只怪她急於確認他對傅蘭芽的心思,心浮氣躁之下,才會失了往日的冷靜。

  可她也知道,平煜之所以年紀輕輕坐上指揮使的位置,所憑的絕不只是世家子的身份。殺伐決斷、言出必行,平煜樣樣都做到了極致。

  一味求情或辯解,只會讓他堅定閒置她的決心。

  至少目前他尚未徹底將她厭棄,只要有心,總能慢慢尋到機會挽回他對她的印象。

  要知道過去一年多時光,她也是憑著這份耐心,一點一點取得了他對自己的信任……

  她聽話地應道:“是。”

  將手中的信擱在桌上,低頭道:“屬下這便跟陳爾升辦交接。”

  起身,見平煜沒有旁的吩咐,乾脆利落地轉身,開門出去。

  路過傅蘭芽的門口時,她眸光變為寡淡,淡淡地看一眼那扇緊閉的門,面無表情快步走過。

  平煜陰著臉看她出去,默了一會,開門,喚了驛站里的夥計,請他將李珉和陳爾升叫來。

  等夥計應聲去了,回到桌前,拿起那封信,見上頭錦衣衛特製的火漆完好無損,眸子裡的戾色稍稍和緩了些,打開信,一目十行地看完。

  傅蘭芽未等多久,就聽到窗邊傳來聲音,忙起了身,走到窗邊。

  “剛才是誰找你?”她仰頭,柔柔地問他。

  那女子能不請自來,又如此得平煜的信任,除了那名女暗衛外,她想不到旁的人身上。

  一想到以往這暗衛多半也是以這種方式跟平煜往來,甚至可以在平煜客房來去自如,她心裡便有些不舒服。

  可她慣來沉得住氣,雖如此,依舊不肯在臉上流露出半點痕跡。

  平煜垂眸看她。

  今夜月光皎皎,將她的臉龐照得纖毫畢現。

  一對墨丸般的明眸里仿佛盛著一泓清水,盈盈地望著他,比月光還清亮幾分。

  她的語氣柔和,聲音嬌悅如黃鶯出谷,一如從前。

  她的嘴角微彎,可那弧度卻透著幾分勉強的意味。

  他心頭仿佛注入一道月光,漸漸亮堂起來。

  因著職位的緣故,他最恨旁人在他面前耍弄小心思,可當著人換成她,心裡竟仿佛飲了蜜一般。

  他不讓自己的語氣露出謔笑的痕跡,摟著她的腰肢,一本正經解釋道:“那人是錦衣衛的一個暗衛,有樁急事來回稟,我已經打發她走了。”

  她目光在他臉上細細流連了一會,眼波一轉,靠在他胸膛上,若無其事替他理了理前襟,故作隨意道:“嗯……就是見她來得急,還以為有什麼要事……”

  平煜低眉看了看她的光潔的額頭,配合地點點頭,竭力不讓自己的笑意透過胸膛傳到她身上。

  她心思敏銳,察覺到了什麼,仰頭看他,納悶道:“怎麼了。”

  她覺得自己的小心思掩藏得很好,他時而心細時而心粗的,未必能勘破什麼。

  平煜索性捧住她的臉頰,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含笑道:“無事。就是在想,你為何這麼好……”

  她因著這話怔了下,紅唇微啟,似要說話。

  他卻一向喜做不喜說,一偏頭,將那兩瓣想了許久的柔軟飽滿的小東西吻住,貪婪地索取她口中的香津。

  本該清甜如蜜,偏又帶著佳釀特有的甘醇,吻了一回,他竟真如飲了酒一般,臉上薄染出一層醉意,心砰砰的猛烈跳動起來。

  原是為了解渴,誰知竟越飲越渴,一晌過後,反比沒吻她之前更加難耐。

  傅蘭芽被他緊錮在懷中,很快便被他吻得渾身發軟。

  他的熱烈和急迫淹沒了她,叫她有些招架不住,若不是他的胳膊緊緊摟著她,她連站著的力氣都無。

  可是,胸膛里啵啵直跳的心和紊亂的氣息不斷提醒著她,她心底也是渴望跟他親近的。

  胸膛漾開一點隱密的羞恥感,她悄悄收緊環著他腰身的雙臂,漸漸浸沒在這份濃烈得令人窒息的親熱中。

  可平煜卻已經不滿足於唇舌間的纏綿了。

  她胸前的軟肉貼著他堅硬的胸膛,一絲兒fèng隙都沒有。

  她玲瓏嬌柔的曲線就在他掌下,薄薄的衣裳裡面是她那副晶瑩得似上好瓷釉的嬌軀。

  慾念一旦起了頭,根本無從壓抑。

  意亂情迷間,他將她抱起放於窗台上,強硬地躋身到她雙腿間。

  另一手,卻滑向她纖細的小腿,試圖撩起她的裙擺。

  這姿勢和動作的意味不言而喻,傅蘭芽一個激靈,如夢初醒,忙慌亂地止住他作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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