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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等什麼,」迎海堂的人喊,「瞄準!」

  逐夜涼從青菩薩手裡抓起雙劍,追上去。

  「葉子!」岑琢喊,「高修沒想殺我,要殺我他不會只挑我的發動機!」

  逐夜涼沒聽到一樣,空行獅子短暫啟動,猛地撲到黑骰子身上,高修不反抗,像是束手待斃,被逐夜涼一劍刺穿了咽喉。

  中子炮陣在聚能,逐夜涼迅速回防擋在青菩薩身前,兩柄長劍交叉橫在胸口,暗暗從能量池調集能量。

  「葉子!」青菩薩動不了,狼狽地匍匐著,御者艙里,岑琢一腳踹碎艙室底部的一道玻璃罩,「讓開!」

  逐夜涼手中的雙劍震動:「岑琢,我們活要一起活,死,也得一道死!」

  他全身的照明大亮,看不見的能量不斷向金屬劍刃纏繞,越纏越急,越聚越大,仿佛再多一分,長劍就會承受不住當腰折斷。

  大地陡然振顫,中子炮陣釋放了,周圍的空氣分子一瞬間破裂聚縮,兇猛得足以吞噬一切的能量咆哮著向他們襲來。

  悚然巨響,天地間亮起熒白色的光,在距離炮陣不到兩百米的地方,中子能提前爆炸,巨大的衝擊波反方向把迎海堂的人掀翻,盡數碾成粉末。

  逐夜涼停止聚能,迅速開啟紅外輔助視力,鋪滿視野的是密密麻麻的能量網,一層又一層,盾牌般擋在他和岑琢身前。

  是黑骰子,他在被撲倒前釋放了大量中子場,不是為了阻擋那柄指向咽喉的長劍,而是為保護他視為兄弟的人。

  青菩薩御者艙破碎的玻璃閘下有一個綠色按鈕,湯澤為了岑琢的安全特地讓骨骼研究中心加裝的,是2號發動機的啟動鍵。

  岑琢一腳踩下去,青菩薩隨即起身,在爆炸後錯亂的聲波里,在遮天蔽日的中子輻射中,他奔向黑骰子,托著它的肩膀,掀開御者艙。

  高修的神經元嚴重受損,正以每秒數以千計的速度死亡,「哥……」他微微轉動眼睛,看向岑琢,「我……不是混蛋,到死……你都是我大哥……」

  「為什麼?」岑琢問,用力繃著嘴角,好讓聲音不至於顫抖。

  「我只是……」高修困難地滑動喉結,「想讓你失去……機動性,不要炸迎海……炸港口,」他有些抽搐,「這一仗,是白濡爾最後的希望。」

  白濡爾,逐夜涼曾為他不擇手段,現在連高修也被他拖進深淵,這一刻,岑琢真的恨那傢伙:「為了他,你值嗎!」

  高修沒回答,失焦的雙眼茫然投向天空:「迎海在……大哥也在,我……如願了,你們快走……」

  迎海堂已經被驚動,釜底抽薪的計劃失敗了,現在脫身還來得及,逐夜涼拍了拍青菩薩的肩膀,催促他,高修忽然顫著最後一口氣,吐出兩個字:「肉身……」

  只兩個字,逐夜涼的目鏡焦點就落在他臉上。

  「肉身……還在,」高修的瞳孔慢慢擴散,「曼陀羅……」

  逐夜涼盯著他的嘴,一具被炸爛了的肉身怎麼可能還在,即使在,高修又怎麼會知道?答案呼之欲出,難以置信,但順理成章。

  那個名字高修沒有說出來,他痛苦地挺著下巴,有幾分淒涼的,耗盡了眼裡的最後一點光。

  是白濡爾,逐夜涼能肯定,他不光知道曼陀羅在哪兒,還知道肉身沒死,這隻有一個解釋,他就是那個所謂的曼陀羅!

  逐夜涼霍然起身,正在這個時侯,背後不合時宜地響起一把清脆的嗓子:「喲,牡丹獅子和青菩薩,兩尊大佛啊。」

  逐夜涼和岑琢雙雙回頭,只見一具金紅色的骨骼,手裡掂著一把剔骨刀,踩著自家炮陣的殘骸報出家門:「迎海堂湛西組組長,焰肩佛。」

  逐夜涼翻下臨時裝備的多孔重炮,還有經過強化的合金刀,他正有怒火要發泄,誰來撞他的晦氣,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空行獅子瞬時啟動,借著飛行的衝力,拖刀掃到那傢伙眼前,劈手就要封喉,極大的力道,焰肩佛卻不躲,將剔骨刀立起來護著面門,鏘地一聲,生生接下這一擊,頗有些不動如山的意思。

  只一下,逐夜涼就知道,這傢伙的能耐不在鍾意之下,但這麼多年,他從沒聽過焰肩佛這麼一個名號。這時青菩薩從斜刺里衝出來,劍花耍得繚亂,於斑斕劍影中赫然伸出第三隻手,金剛鉞刀直取焰肩佛的目鏡。

  那傢伙似乎輕輕笑了一聲,側頭躲過,動作非常快,逐夜涼甚至沒看清他的刀路,青菩薩左肋上就多了一條兩尺長的豁口。岑琢下意識去護傷處,不小心露出了胸前的要害,焰肩佛順勢甩出第二刀,這次的目標是他的御者艙。

  關鍵時刻,逐夜涼從極近處轟了兩炮,焰肩佛躲過一炮,另一炮用背甲接住,閃了閃一背的碎甲,他奮身向逐夜涼殺來,兩肩一左一右噴出數團高溫火焰,趁逐夜涼撤步,金紅的骨骼破火而出,一刀,橫切在逐夜涼的胸口。

  刮骨刀狹長的鋒刃割著牡丹獅子猩紅的裝甲,發出刺耳的咯吱聲,斜後方,青菩薩的長矛到了,閃著寒光的矛尖刺向焰肩佛的顴骨,它做出收刀暫避的樣子,貼著震動的矛身旋了幾步,赫然翻到青菩薩背後,尖刀反手刺入。

  御者艙就要被從背後刺穿,岑琢聽到骨骼撕裂的聲音,後背甚至感到了刀鋒的涼意,生死關頭,逐夜涼飛身上前,重炮和雙刀齊發,如同一頭髮狂的獅子,硬是把焰肩佛逼出了十米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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