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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啟定位系統,他滿屋子抓孩子,小男孩還好,那個小女孩簡直能上房揭瓦,前一秒還吃著指頭甜甜地問:「紅紅,你喜不喜歡我?」

  後一秒就在逐夜涼的紅裝甲上畫猴屁股,還是洗不掉的那種筆。

  逐夜涼真下手,抓過來一抱,啪啪往屁股上拍,可能是沒讓人打過,兩個孩子嘻嘻哈哈亂叫,抱著他的裝甲,使勁兒往他懷裡鑽。

  岑琢換掉濕衣服,脫力地靠在沙發上,看逐夜涼一手一個,像模像樣地帶孩子,竟然有種不切實際的幸福感。

  「紅紅,」小男孩吃著手指頭,「你把肚子打開,讓我進去玩好不好?」

  逐夜涼輕輕搖晃他:「你問小叔叔,他答應,我就讓你進來。」

  牡丹獅子的御者艙,那是岑琢心裡抹不去的痛,他馬上偏過頭,不作聲。

  小女孩咬著逐夜涼的胸甲,硬硬的,還有一股金屬味,她癟了癟嘴:「紅紅苦,要小叔叔抱……」

  岑琢從沙發上起來,伸手向她走去,窗外突然轟隆隆一串爆炸聲,距離很近,就在大樓附近,逐夜涼護住孩子的頭,朝岑琢雙閃目鏡燈:「別動!」

  他提高聽力接收強度,幾秒種後:「一輛鈾動力車,剛從大樓開出去,不到十米……炸了三次。」

  岑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誰的車?」

  接著,獅子面罩的表情微變:「……司傑。」

  岑琢從他懷裡接過孩子,茫然望向窗外,很奇怪的一次襲擊,什麼人敢在總部大樓門前動手,目標為什麼是司傑,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我去看看。」逐夜涼轉身下樓。

  岑琢把小金小玉放下,要跟著他,逐夜涼卻折回去:「帶上孩子。」

  岑琢看他把兩個孩子重新抱回懷裡,「這么小的孩子,」逐夜涼說,「一分鐘也不能離開視線。」

  他們從蓮花座出來,一眼就看到濃烈的黑煙,明火還沒滅,在總部側門,周圍站滿了人,田紹師急匆匆趕到,湯澤也在。

  車完全毀了,工作人員在處理現場,防止放射性物質泄露。破碎的窗玻璃上全是血,爆炸很劇烈,司機和跟車小弟的屍體都從車裡甩出來,血肉模糊撲在地上。

  「司傑!媽的……司狐狸!」湯澤想衝上去,被唵護法死死抱住。

  司傑還在車裡?岑琢蹙眉,看車身受損的程度,人一定已經碎了,之所以沒甩出來,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他和司傑沒怎麼說過話,如果說交情,只在他受盡折磨一心求死的時候,那個人偷偷幫過他一次。或許不是幫,他看向逐夜涼,在江漢這個漩渦中心,每個人的身份都是迷。

  「內部元件基本完好,」逐夜涼掃描了那輛車,「不是炸彈。」

  岑琢眉峰一跳,也就是說……爆炸是從外部來的?車從車位開出去的時候觸發了某種能量,造成多次撞擊翻滾……他視線一掃,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清楚看見了高修的臉。

  正在這時,塌陷的車門從裡面推開,一隻血淋淋的手摸出來,西裝袖子燃著火苗,寶石扣子撞沒了,一個血污的人形,正慢慢往外爬。

  「不可能……」人群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超合金車的框架都撞癟了,沒人能從這種爆炸里生還,「司……司傑還活著!」

  人群沸騰了,岑琢卻周身發冷,沉著臉向高修走去。

  工作人員展開寬大的防火布,蓋在司傑背上,幫他把周身的余火撲滅,要把他往擔架上抬的時候,司傑卻拒絕了。

  逐夜涼遮著小金小玉的眼睛,定定看著他,只見那個人掛著滿臉黑血,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艱難站起來,用防火布把自己裹緊,一瘸一拐向大樓走去。

  湯澤緊跟著他,關切地扶著他的肩膀。

  另一邊,岑琢把高修從人群里拽出來,拽到大樓背後的僻靜處,揪著他的領子:「是不是你乾的!」

  「什麼?」高修逃避似地搡開他。

  「那輛車,」岑琢指著不遠處的黑煙,「是不是你設的中子場!」

  高修發笑:「哥,怎麼這種事你頭一個就想到我?」

  「因為只有你幹得出來!」岑琢指的是觸發爆炸,高修卻誤會了,隨機殺人,取無辜者的性命,他也知道不對,但為了救白濡爾,只有豁出去。

  「司傑和你有什麼過節,啊?」岑琢不解地質問,恨鐵不成鋼地推他,他看不透他了,這個跟他一路走來的年輕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岑琢這種痛心的表情刺傷了高修,他覺得自己真的是一灘爛泥了,毫無價值,只能讓人厭惡:「司傑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他指著岑琢的胸口,「你為了他,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指責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這等於是變相承認了謀殺,岑琢怒吼:「陌生人也是人,那是一條命,你這個渾蛋!」

  「我就渾了!」高修吼回去,「我早該犯渾,不聽你的,回沉陽!在烏蘭洽,我不光該殺那個小孩,我還……」

  猛地,岑琢給了他一拳,打在左臉上,高修一個趔趄,眼底充血變紅。

  「司傑是我哥的幹部,」岑琢壓低聲音,冷硬命令,「這次我壓下來,要是讓我發現你有第二次,我斷了你那隻胳膊!」

  他說胳膊,高修的瞳孔驟然收縮:「岑琢,」他第一次直呼大哥的姓名,「我這條胳膊就是因為你斷的,我不怕再斷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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