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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夜涼握刀的手顫抖。

  「他一直叫你的名字,他過不去這個坎兒!」

  一想到這傢伙可能強迫岑琢做了什麼,逐夜涼的CPU都要炸了:「我要把你從御者艙里扯出來,折斷你的髒手,你所有碰過他的地方,一處不留!」

  戴沖哈哈大笑,出人意料地打開御者艙,毫無懼意地跳下來:「不用你扯,老子自己出來。」

  不羈,狂妄,坦蕩蕩站到面前,高個子、一對迷人的藍眼睛、雖千萬人也無法掩蓋的奪目光芒。

  「他願意的,」戴沖說,胸前的蓮花徽章閃了逐夜涼的眼,「我能給他想要的一切,溫柔、愛——和忠誠。」

  忠誠,逐夜涼抽刀,他對岑琢不忠誠嗎,他心裡明明……

  「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戴沖說,「你們倆,翻篇兒了。」

  翻篇兒?在沉陽、北府、太塗,在烏蘭洽的小屋,在蘭城的大湖,在興都的西方分社俱樂部,他們說過的那些話,一起經歷過的生死,怎麼可能說翻篇兒就翻篇兒!

  「我要見他一面,」逐夜涼的目鏡燈長亮,「他愛我或是恨我,我要聽他親口說。」

  戴沖憑著一具肉身,竟然敢激怒他:「牡丹獅子,你應該有自知之明,」他指著他空空的御者艙,「你憑什麼?」

  一具骨骼,卻妄想要人的愛,背叛之後還貪圖原諒,憑什麼?

  「憑他忘不了我,憑他過不去這個坎兒!」逐夜涼堅信,「我給過他的感情,他給過我的感情,我們一輩子都忘不了。」

  然後,他輕輕地說了三個字:「你不懂。」

  戴沖反被他激怒了,咬著牙,藍眼睛跳動著火焰:「牡丹獅子,看來我們今天不一決高下,是不行了。」

  他轉身要進拘鬼牌,驀地,在骨骼梯出口看見一道天青色的身影,拎著一個籃子,應該是食物和水,給伽藍堂那幾個俘虜的。

  它直直看向這邊,即使隔著一段距離,戴沖也知道它眼裡沒有自己,滿滿當當,全是那個背叛了他的傢伙。

  逐夜涼也看到了那抹青色,鎖定目標,翻起獅子吼,開始蓄能。

  對方把籃子放下,向這邊走,腳步很慢,像是走在一截割痛了它的刀鋒上,又像是步向一段註定會慘澹收場的命運。

  戴沖跳下拘鬼牌,妄圖攔住它,憂心地提醒:「你不是他的對手。」

  即使這樣,天青色骨骼還是走上去,直面逐夜涼。如果不是獅牙刀,它都認不出來他了,威風凜凜的裝甲,侵略性的猩紅,蓬勃地漲滿視線,他果真是牡丹獅子,無法僥倖,不能倖免,天下的爭奪者,親哥哥的勁敵。

  此時此刻,逐夜涼的心是空的,什麼拘鬼牌,什麼亂七八糟的骨骼,只要擋在他通向岑琢的路上,都得死!

  左右獅牙封喉而來,天青色骨骼迅速後閃,兩手大張,如虹的長劍陡然出鞘,鏘一聲格住刀刃,旋腕、翻手、用力,猛地把雙刀向兩側振開。

  逐夜涼順著劍氣展臂,同時一腳踹向它的御者艙,天青色骨骼急躲,來到逐夜涼的斜側,用戴沖的套路,就近揮出金剛鉞刀,猛而快,直取咽喉。

  第三隻手,逐夜涼愣了一下,但不驚奇,他上過的戰場、見過的骨骼不勝枚舉,已經沒有什麼能讓他吃驚。

  電光石火間,戴沖眼看著金色的弧形刀刃斜切過去,牡丹獅子扭轉身體,同時把右獅牙入鞘,扳住鉞刀下的手腕,一拽,將天青色骨骼整個拽進懷裡。

  胸膛和胸膛緊緊相貼,侷促的空間,長劍無處施展。這只是戰術,俗稱「鎖閉」,天青色骨骼卻恍惚,甚至想扔掉雙劍,就這樣抱住他。

  戴沖在背後喊:「脫離!」

  戰鬥術語,脫離鉗制。天青色骨骼回神,立即伸出第四隻手,長矛向下掃來,逐夜涼用力搡開它,右獅牙重新出鞘,肅然的殺氣,橫刀向前。

  「殺了他,」戴沖說,「為了你哥哥,為了你自己!」

  逐夜涼毫不在意,他的指縫間消逝過太多生命,誰的哥哥,和誰有什麼樣的恩怨,對他來說都不痛不癢。

  重要的,只有岑琢。

  「告訴我他在哪兒,否則你,」他指著天青色骨骼,「還有你,」又指向拘鬼牌,「都別想活著走出這裡。」

  白濡爾關在九樓保密會議室,天青色骨骼後撤一步,偏著頭,有種哀傷的神態。

  「殺了他!」戴沖催促。

  雙劍、鉞刀、長矛,在這四隻手之外,天青色骨骼伸出另兩隻手,一手向前一手向上,掌心相對,逐夜涼見得多了,一眼就知道,是遠程武器,比如弓箭。

  他不可能讓它成功加載,猛撲上去,琉璃眼開校準,精確計算突入角度,左獅牙搪開長矛,右獅牙擋住左劍,在右劍和鉞刀狹小的縫隙間擠進去,雙刀入鞘,徒手抱住天青色骨骼的腦袋,就要扭斷脖子。

  「等等!」戴沖失色。

  逐夜涼沒有停手的意思。

  戴沖急了:「別殺他!他是……」

  逐夜涼這才緩了勁兒,看向他。

  「是……」那兩個字在舌尖上轉了又轉,戴沖知道,岑琢寧死也不願意說,「他是湯澤的親弟弟。」

  第92章 青菩薩┃叮咚,他們倆的暗號。

  湯澤的親弟弟。

  逐夜涼掐住天青色骨骼的喉嚨, 很用力, 能看到裝甲表面有明顯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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