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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元貞也說,「白城太小了,又沒有量子電站,養不起這麼多列兵骨骼。」

  岑琢看向逐夜涼。

  呂九所的心像被一隻大手攥著,疼得發麻:「小琢,我們回白城吧!」

  逐夜涼發問:「回白城,染社就不來了?」

  「你給我閉嘴!」呂九所重重捶了一把桌子。

  會議室霎時靜了,岑琢轉了轉手腕,有些艱難地開口:「各位,我想進連雲關。」

  什麼?

  這個想法確實出乎大家的意料,呂九所的臉都白了:「連雲關內全是染社的堂口,小琢……」

  「金水的傷,關外治不了。」

  關係到岑琢和伽藍堂的危亡,呂九所顧不了那麼多:「那就讓她死!這些年社團火併死的人還少嗎?」

  岑琢搖頭:「逐夜涼說的對,逃,是逃不過染社鋒芒的,他們已經有了出關的心,沉陽還是白城,只是時間問題。」

  呂九所何嘗不明白:「那怎麼辦,這個馬蜂窩已經捅了,憑我們一個小小的伽藍堂,難道和染社正面對抗?」

  「對,」岑琢掃視眾人,眸子閃閃發亮,「我就是要和染社抗衡。」

  這話把所有人都鎮住了,固守沉陽已經是勇氣的極限,入關,挑戰染社,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岑琢,」逐夜涼開口,「染社是當今第一大團,有東南西北四個分社,分社下各有十餘個堂口,堂下還有組,大蘭的賀非凡不過是北府堂手下的一個組長,和染社抗衡,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我只知道,我不殺染社,染社就讓我死,」岑琢看向他,眼睛裡有些兇猛的東西,「與其在家裡被人殺死,還不如長槍出關,斷也斷在他們的心腹!」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血都搔起來了。

  高修和元貞對視一眼,頗有些「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的衝動。

  「持國天王號走海路向江漢逼近,我們走陸路入關,無論哪個,都可以暫時吸引染社的視線,讓他們延緩對沉陽出手的時間,」岑琢握住呂九所放在桌上的手,「九哥,我想你留在這兒,替我管好這片家業。」

  「小琢……」

  「如果……」岑琢垂下眼睛,「我死在關里,首領沒了,染社應該也不至於對沉陽痛下殺手。」

  呂九所反手攥住他,攥得指尖都青了:「你要是一定要入關,我同意……」他繃住嘴角,一字一頓,「但我必須跟你去。」

  岑琢輕輕搖了頭:「不行,九哥,沉陽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他笑了,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呂九所強忍著眼淚,眼眶、鼻尖憋得通紅。

  「那就這麼定了,」岑琢吩咐,「元貞、高修,你們準備跟我入關,還有那個賈西貝,讓他負責金水的救生艙,還有……」

  他看向逐夜涼。

  所有人都看向逐夜涼。

  逐夜涼把合金刀從背後拽出來,扔在桌上,只砍了幾十個列兵,就卷刃了:「這刀崩得厲害,我去關內找把趁手的。」

  岑琢沒多說什麼,只說了兩個字:「散會。」

  呂九所有腰傷,最後一個走,在門口輕輕把岑琢抱住,不舍地說:「如果時間能倒流,那天晚上,我一定不給你搶那車貨。」

  這一生,可能是最後一次叫「九哥」了,岑琢回抱住他,嘆息似的:「別想我,九哥。」

  第2卷 北府

  第13章 螺鈿彌勒┃他很漂亮,尤其是那顆痣。

  立春這天,岑琢帶著高修、元貞和賈西貝,還有逐夜涼和金水的救生艙,開兩輛刮去了堂徽的重型卡車,通過連雲關駛向北府。

  北府是染社在北方最大的城市,規模是沉陽的十倍,也是北方分社辦事處的所在地,號稱關內第一重鎮。

  卡車裡裝的是黑骰子、轉生火和金水的紅咒語,吞生刀是個麻煩,不能留在沉陽,還有日月光,以防萬一也帶來了。

  九個小時的車程,傍晚時分抵達北府郊外,岑琢示意靠邊停車,稍作休整再進市區。

  賈西貝捧著一大堆吃的,自己下不來車,叫高修抱,元貞看見不高興了:「我說,我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陪小孩玩的!」

  賈西貝紅著臉,小聲說:「車輪子太高……」

  他把腳指尖繃直了都夠不著地。

  「得了,」高修推了元貞一把,回頭跟賈西貝說,「高不到哪兒去,一跳就下來了。」

  「嗯。」賈西貝紅著眼睛,乖乖點頭。

  他們找了棵還有葉子的大樹,就地坐下,圍成一圈分吃的,都是壓縮食品,原料是大豆和玉米澱粉。

  「以後天天吃這個?」岑琢一臉嫌棄。

  「有別的,」賈西貝在那堆東西里找,找出兩包壓縮水果切片,撅著小屁股給他遞過去,「這個少,大哥你省著點吃。」

  元貞瞥一眼他的屁股,圓乎乎的。

  「我煙帶了嗎?」岑琢又問。

  賈西貝趕緊翻:「帶了兩盒。」

  「怎麼就帶兩盒?」

  賈西貝嚇住了,不敢說話。

  「哎呀大哥,」高修摸小貓兒似地摸著賈西貝的頭,「元貞都說了,我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玩的。」

  元貞冷哼:「這時候把我抬出來了。」

  岑琢的氣兒不順:「我說你們一個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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