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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頭一回,陸離對自己的心思,捉摸不透。
低頭看著懷裡的貓,窗外樹影斑駁落下的陽光,正好落在他清雋的側臉,陽光灑落進來,車內變得明亮溫暖。
阮軟正好仰頭看著陸離,看著這一系列的變化,恍然之間,她好像在陸離的眉眼之間,看見了一抹名叫溫柔的神色。
還在工作日的時間,這會路邊的人倒是不多,但車流量還是不小。
堵了一會車之後,在十五分鐘後,陳斌跟他終於帶著貓,到了上次來過的這家獸醫店。
陳斌看向陸離:“要不…我抱著貓下去看醫生?”
聞言,陸離靜靜的看了他兩眼,抿唇沒說話。
陳斌:“……”就在陳斌思考著,陸離到底是以什麼態度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陸離突然出聲道:“我不放心。”
“啊?”
陸離覷了他一眼,我不怎麼放心讓你看著貓兒。
陳斌一噎,有些無語,但也能理解,畢竟剛剛貓兒交給自己,被人折騰成了現在的這個模樣。
就像是被打了霜降的茄子一樣,沒有了半點的生氣。
“貓兒?”陳斌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阮軟耳朵動了動,往陸離懷裡一躲。
雖然不是陳斌的錯誤,但這會,她也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小生氣的。
陳斌看著,瞪圓了雙眸。
“嘿呀,這貓聽得懂我說話?”
陸離抿唇,一臉一言難盡的看向陳斌,像是在看一個傻蛋一樣。
“你說呢?”
陳斌翻了個白眼,看向不遠處的獸醫店,“可是現在下去,我擔心你下去後就回不來了。”
陸離的影響力太大,一般不全副武裝的話,忠實粉絲,基本上一眼就能認出來他的身形。
所以,遮擋對於陸離來說,沒有半點的作用。
口罩帽子對於火眼金睛的粉絲來說,也是毫無作用。
聞言,陸離抿唇,低頭看著懷裡的小貓,伸手在她腦袋上輕輕的安撫著。
良久後,他才柔聲道:“先跟陳斌去看醫生,晚一點我們一起回家好嗎,等會給你吃金槍魚罐頭?”
最開始的時候,阮軟臉上的表情和眼睛完全沒有半點的變化,直到聽到了‘魚罐頭’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眼睛,刷一下的亮了起來。
從陸離的腿上爬了起來,阮軟叫了聲。
“喵。”她抬起腦袋,看向陳斌。
陳斌眼睛一亮,嘖了聲:“這貓,還真的是精明。”
阮軟:“……哼,你全家都精明。”
陳斌看著她眼睛的變化,指著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陸離低頭看了眼,充當著翻譯道:“嫌棄你的意思。”
被嫌棄的陳斌噎了噎,頗有些無奈的嘆了聲。
“對不起,我上午不是故意的。”
聞言,阮軟在心底輕嘆。
過了會之後,在兩人的注視下,她伸出自己的爪子,遞給了陳斌,任由陳斌抱著自己下車,往獸醫店裡面走去。
邊走,阮軟還一邊在陳斌的懷裡掙扎著,一直回頭想要看車裡坐著的陸離。
只不過,因為車子玻璃的緣故,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看見黑漆漆的車窗。
阮軟嘆氣,打不起精神來。
一進去醫院,阮軟便更沒有任何的生氣了。
獸醫店這會的人很多,需要排隊拿號,陳斌掛了上一次的那個醫生的號,便抱著阮軟到一側坐著安靜的等待著了。
人來人往的醫院內,說話的人很多,聲音很大也很雜。
原本,陳斌這邊沒做任何人,他也戴了墨鏡,但因為室內的原因,取了下來,只有帽子還戴著。
旁邊突然坐下來一個女人,最開始的時候,兩人沒有任何的交流,號也是在一前一後的拿著。
突然,那人懷裡的狗朝著陳斌懷裡的貓叫了一聲。
陳斌一驚,抱著阮軟往懷裡躲。
那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的狗好像有點調皮了。”
陳斌抿唇搖了搖頭,“沒事。”
突然,那女人盯著他懷裡的貓看了良久,才眼睛一亮,指著道:“這貓很眼熟啊,是不是網紅貓?”
陳斌一頓,抱著阮軟的手僵了僵,腦袋一直都沒轉回去,一直低頭側對著那人。
說實話,陳斌自己的知名度也不小,所以相對於來說,陳斌還是有那麼一丁點擔心的。
“嗯。”他胡亂的應著。
那人哦了聲,視線還是一直落在他跟貓的身上。
陳斌抱著阮軟,把它的腦袋埋在了自己的懷裡躲了躲,歉意道:“抱歉,我的貓有點害羞,還希望你別總是盯著看。”
那人噎了噎,倒沒再繼續看著了。
直到輪到了陳斌這邊,被醫生叫喚了聲,他抱著阮軟起身往醫生辦公室走去的時候,阮軟才伸出了腦袋,叫了聲。
那人眼睛一亮,詫異的指著道:“陸…陸離的貓嗎?”
她的喃喃自語,好在沒有任何人聽見。
不然,不知道會造成獸醫店這邊多大的混亂。
陳斌覺得,自己光是抱著一隻貓進醫院,這種關注度就有點類似自己跟陸離一起進醫院的關注度了。
阮軟長的,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
短短的腿,白絨絨的貓,不長不短,一雙眼睛特別的明亮好看,清澈見底,有些肥肥的身子,整個貓看上去,特別的可愛無敵。
陳斌第一眼看到這隻貓的時候,雖然沒有很乾淨,但依舊被她吸引著。
那雙眼珠子,太過吸引人了。
所以,他雖然對於陸離的喜歡有些疑惑,但好像也能理解。
畢竟貓兒很招人喜歡,這是真的。
一進去醫生辦公室,醫生便笑了笑,看著貓兒道:“怎麼了?”
陳斌指了指她的腳,“紅痕有不少,好像是被掐的,拿點藥看看吧,順便問一問你上次說的帶貓過來做絕育,什麼時候比較合適?”
醫生擰眉看著阮軟腿上的傷,“誰做的,怎麼這麼惡毒?這無疑的掐的用力了,不然也不會留下這麼深的痕跡。”
他仔細的給阮軟檢查著,突然一頓,抿唇指著道:“你看她腿上,還有一條劃痕,是指甲划過的吧,印記不深。”
醫生越說越來氣,“你們都是怎麼做貓兒的主人的,怎麼能讓別人隨隨便便抱自己的貓呢?你看看貓多受苦?”
陳斌被說的,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對阮軟無比的愧疚。
“抱歉。”
醫生冷哼了聲:“你應該跟貓道歉。”
陳斌:“……”
嘆氣,在醫生去配藥的時候,他低頭輕輕的撫摸著阮軟的腦袋,道歉:“抱歉,下次不會再隨便把你給別人抱著了。”
阮軟聽著,伸出爪子搭在陳斌的手上面,像是在安慰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