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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也要出去嗎?”小虎忍不住跟著他站了起來。

  “是啊,我去打球,”盧卡斯回頭看他,“跟我一起去嗎?”

  “……不,我還是,不去了。”小虎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因為方叔叔讓他待在家裡,叫他聽話。

  “那好吧。”盧卡斯飛快地沖回房間,火速換了衣服,披了件外套,套了條長褲,結果一拉開門,就看到一個人蹲在那裡望著他。

  小虎眨了眨眼,望著他,“我一個人好無聊啊。”說完又垂下頭。

  “這……白虎好玩,你和白虎玩。”盧卡斯一下就湧上來一股負罪感,總覺得自己是欺負小朋友的大壞蛋。

  小虎撿起地上散落的一塊圖釘,“這是什麼?”

  “危險物品!”盧卡斯猛地把圖釘奪回來,“你別玩這個。”

  “……噢。”方叔叔才不在一個上午,小虎就要被折磨瘋了。

  盧卡斯不敢看他了,關上門,朝外面走去。走到門口時,他於心不忍地回頭望了一眼,就看見小虎在原地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其實吧,他覺得表哥挺自私的,這麼個大活人,總是不要人家出去玩,雖然自己以前在家也是為了安全起見,不讓他隨便出門,但他還小嘛……可小虎完全是大人了!雖然……智商跟自己沒法比。早上方起州走的那會兒,小虎便是這個狀態,眼巴巴地盯著他的背影,接著方起州回過身。原本方起州已經走了老遠了,已經上了車,卻在回望的時候沒忍住。

  他下了車,然後走向小虎,吻了他一秒鐘,揉著他的頭頂道:“乖,乖……”

  小虎紅了眼眶,他安靜地垂頭,像是在享受方叔叔的手掌。因為對現在的他而言,他總會忘記很多事,所以也總會失去一些事,一些重要的,不重要的,全都流逝在記憶長河裡。可最最奇怪的就是,他沒法忘記方叔叔。所以方起州是他唯一的親人,同等的,對於方起州而言也是這樣。所以他很自私,不允許小虎和別人過多接觸。而他的這種方式,連小小的盧卡斯都能看穿,偏偏小虎看不明白。

  盧卡斯啊地叫了一聲,抓了抓自己的捲毛,一臉麻煩的神情,喊了聲:“喂!”

  小虎看著他。

  盧卡斯道:“你要不要跟我出去玩?”他說著在食指上轉了轉籃球,球在他的手心乖得不得了,在他的手指上轉啊轉,小虎眼睛都直了。

  “我想學這個……但是……”他更猶豫了,腳步動了動,似乎想到了籃球場旁邊的一條路邊攤,有棉花糖,還有烤肉串,炸魷魚,洋蔥圈,旋風土豆之類的街頭美食。

  盧卡斯招了招手,“走吧,我有辦法,他不會知道的。”

  最後,小虎換了件衣服,跟著他出門了。盧卡斯先是把大白牽出去,引開了門外警衛,接著他一個手勢,小虎戴著鴨舌帽,飛快地跑了出去。他如同第一次做壞事一般,走了老遠後,發現自己真的出來了,笑得很開心。

  “看吧!我跟你說了吧!”盧卡斯也有些得意,不僅如此,他還關了小虎手機上的定位,讓定位一直顯示是在家裡。這樣小虎帶著手機出門也沒問題了。他們步行到了路邊攤,盧卡斯把身上零錢全給他了,大度道,“去吧去吧,我知道你喜歡吃東西,去買來吃吧。”

  雖然小虎的確是什麼都想吃,但他不貪心,給自己買了一點,也給盧卡斯買了一點,他們人手一碗臭豆腐,走向球場。

  盧卡斯指揮他坐到旁邊的教練座位,這樣離他視線近一些,也要放心些,打了一會兒下場了,盧卡斯就坐在椅子上教小虎怎麼在手指尖轉球。上次方起州回家後,就教了小虎怎麼拍球運球,但小虎也只學會了拍球。並且由於教導姿勢太過曖昧,方起州不得不中止教學,轉戰床榻。

  但小虎沒什麼運動神經,也無論如何也掌握不了在手指尖轉球的那股微妙的平衡,所以一次次地挫敗,但他很來勁,一隻球就那麼玩了一整個下午。

  偶爾有盧卡斯打球認識的朋友擦著汗坐到他身旁,問他一些話,出於禮貌,小虎只回答了一些能回答的問題,大多時候是點頭和搖頭來代替。但有一些顯然是對他很感興趣,體大Gay多,這種小白兔類型,自然很討人喜歡。

  一些人靠得很近,小虎立馬坐得遠了些,他非常慌張,拿出手機想給方叔叔發簡訊。盧卡斯遠遠看見了不對勁,就立馬衝過去,“我警告你,離他遠點。”

  人是他帶出來的,盧卡斯對表哥保證了,自然要保證小虎的安全。哪怕這個人無辜地攤手,表示自己什麼也沒幹,盧卡斯也要防止類似的不法分子打他的注意。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是他嫂子,這是他們家的人,所以盧卡斯有責任。

  “算了算了,我不打球了,”盧卡斯看了眼手機,發現時間不早,又不太放心他,道:“喝奶茶嗎?我請你喝奶茶。”

  第86章

  奶茶店生意火爆, 盧卡斯以前沒喝過這種東西,是因為有女生給他送過, 所以那味道他一下便愛上了。他非常大方地給小虎點了個大杯, 給他介紹說:“這是這家店最好喝的,招牌懂麼!裡面有珍珠……椰果,還有啥的。”

  那打工的店員忍不住笑了, “是布丁。”

  “對!布丁,超級好喝。”他付了錢, 替小虎把吸管插’進去,對他道:“我表哥平時不會讓你吃這些吧, 他就是腦子有病,自己有毛病還強加到別人身上。”

  小虎立馬瞪著他,“叔叔沒有毛病!”

  “他怎麼沒毛病啊!”盧卡斯也來了氣, “沒毛病整天關著你……他們都這樣。”後面這句,他是嘟噥出來的, 他對眼前的小虎有種感同身受的同情。

  “他沒有關著我。”小虎說:“他經常帶我出去玩的, 你玩過摩天輪嗎, 我就坐過。”

  “你那是狡辯, ”盧卡斯懶得和他這麼幼稚的人爭論了,揮手道:“好吧……我不跟你吵, 回頭你一說, 他該揍我了。快喝奶茶吧,你再不喝要冷了。那邊還有家雞排店,我也覺得特好吃。”

  小虎的氣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他反駁了句“我沒有狡辯”,便低頭啜飲了一口。見他的注意力轉移走了,盧卡斯也鬆了口氣,迎面走來一群人,是和他打籃球的那群大學生。他們叫住了盧卡斯,邀請道:“喂,我們晚上去KTV,你要不要一起來?”

  “不了,我要回家。”

  “這麼大了家裡還管著你呢,唱個歌都不讓?”

  “我不喜歡唱歌。”像盧卡斯這樣年紀的中二少年,最喜歡標榜自己不喜歡這個不喜歡那個,也是最喜歡和人吹噓抽菸喝酒女人。

  “不唱歌,喝酒,喝酒總行了吧?我們訂了總統套間,什麼都有,一面牆的酒呢!”那人說著俯首,聲音低了些:“我還叫了那邊航院的學妹,都是美女!”

  “這……”盧卡斯果然猶豫了,他頓了頓道:“我去,但是我要早點走,我要先把他送回家,我再出來。”

  “讓他一個人回去唄,高中生了吧,一個人回家沒問題吧。”

  “他不行。”盧卡斯強調。

  “那就帶著一塊兒去唄,包間大,他不喝酒,喝檸檬水也沒問題。又不是什麼烏煙瘴氣的地方,KTV而已。”

  這句話讓盧卡斯鬆動了不少,是啊,KTV而已,喝個酒唱個歌……反正表哥也不會知道的。

  方起州的確是不知道,他看了好幾次定位,小虎在家裡沒動過,像是睡著了,警衛也說只有盧卡斯一個人出去了。但是警衛還說,大白有點不正常,一直在門口踱來踱去,用頭撞大鐵門,還用爪子扒用牙齒咬,好像很想出去。方起州也不懂大白是怎麼了,讓警衛由著它去,然後讓他在飯點時叫阿姨做晚飯。小虎一般會準時起床的。

  他在這邊已經查出些不尋常的東西,他帶了心理專家一同前往。最終通過表情和動作分析,發現徐志--徐菁同父異母的啞巴弟弟,在徐家呆的那段日子,絕不像表面那樣的光鮮。

  而碰巧的是,監獄Co以前是正好是禹海市重案組特警,他記得這場大案子,死的人太多了。而且外界不知道的是,徐家死了很多個小孩兒,這些孩子都是一宗宗年代久遠的走失案件。這是不是說明徐老太爺家裡有人販賣兒童?不--並不是這樣,那些孩子都被關起來,當做“寵物”來訓練。

  CO說:“起碼有二十個兒童吧,不超過15歲,其中還有幾個徐家的孩子。他們脖上戴著脖套,鐵鏈,還有口塞,膝蓋有不正常淤痕--法醫說他們因為長期爬行,所以腿腳受損,無法像常人一般站立。我們還發現許多狗盆,但那不是給狗用的,他們家沒養那麼多狗,那是給人用的。”後來,案子被封鎖起來,因為太過駭人聽聞了,所以只有少數人知道。這算是豪門秘聞,除了當時負責調查的人,幾乎沒人知道了。

  方起州不禁猜測,徐菁是不是其中的一員?那她為什麼會看起來……這么正常?方起州在她身上,幾乎看不到負面的東西。可眼下的證據表明,徐菁的確是有不幸童年的,而她之所以能僥倖活下來,正是因為張薛。張薛被徐家“收養”,或許並非意外。但是徐老爺子可能沒想到,這個中文說得蹩腳的小孩兒,會有一天反過來咬他一口,而且發瘋一樣把所有人咬死了。

  他的調查走入了死胡同,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就只有徐菁身上的疑點,她懷了張薛的孩子,他們發生關係,徐菁嫁給方義博,徐菁做張薛的眼線,替他做事。現在徐菁換了副面孔,再次回到方義博身邊,當方文卓的老師。並且整天洗腦教育文卓,要他把張薛當仇人,這都是為什麼?他思索得有些費勁了,所以人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他揉了揉太陽穴,掏出手機給小虎發了條信息:“醒沒有?”

  小虎或許沒在玩手機,消息隔了好一會兒才回覆:“嗯!”

  小虎拼音學的不好,但是不至於打字這麼慢,方起州在腦子裡想像他在玩什麼,可是在家裡……除了看電視,逗大白,還有什麼能玩的呢?

  “我等下回來,你按時吃飯。”

  這次小虎很快地再次回復了個“嗯”字。

  方起州有股不知名的鬱悶,他吐出口氣,忍不住給小虎打了電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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