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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渠愕然,“那你怎麼辦?”

  小飛不耐煩揮手道,“別管我了,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們趕緊走,別連累我了。”

  王嘉峪站在窗邊看了一眼,是數架起飛的飛行器。他當機立斷,拉著南渠的手臂,“我們沒時間了。”

  南渠最後回頭看了小飛一眼,他遇到形形□□的人,小飛稱不上好人,但是卻比大多數人都要心存善良。

  管道很窄,深不見底,爬上爬下兩個小時絕不是開玩笑。

  “我走下面,”王嘉峪說著率先下去了,仰頭望著遲遲不動的南渠,“你別怕,抓不牢摔下來還有我墊背呢。”

  “……我不是怕這個,”南渠扶著把手向下踩著梯子,聲音在這根壁紙的狹小管子裡迴響,“我是擔心找不到我們,他們會把小飛怎麼樣,我還擔心萬一下面有人等著堵我們,要是他們找不到人把這棟樓炸了怎麼辦?”

  “你怎麼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小飛他說自己有辦法,你就別擔心了,我的懸浮車有隱形功能,雖然能源不足沒法用,逃出去倒是沒——”話未說完,鋼鐵鑄造的管子一聲由上至下的悶響,清脆的“嘣——”一聲。

  南渠聽見屬於自己的聲音從頂上冷冰冰傳來,“下面都是我的人把守著,你們插翅難飛了。”

  南渠沉默半響,小聲對下面的王嘉峪道,“你說他是不是在詐我們,要是我們假裝沒有聽見是不是就完全了?”

  王嘉峪:“……”

  “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公平一點,我坐上位子就把你們放了,怎麼樣?我只需要抓到你們,給公眾一個交代就行。”

  根據他和王嘉峪達成交易又反水的事來看,這話還真沒有多少可信度。

  頂上聲音又道,“我說話算話,我給你們布置了二人監獄,有張大床,什麼道具都有。”

  這句承諾成功把王嘉峪引上鉤了。

  兩人又灰頭土臉地從樓管里爬上去,南渠還在埋怨著他,“聽見大床和道具什麼都忘了。”

  王嘉峪沖他隱晦地眨眼,“我不是怕他把我們炸死在管子裡嗎,這棟樓倒了,整個洋都都會倒了。”他牽住南渠的手,手心握著個小玩意兒——是膠囊。

  膠囊里塞著他的懸浮車,南渠知道他怕是有什麼特殊的計劃逃出生天,所以非常順從地跟著議長的大部隊走了。

  實在沒有想到這麼容易被抓,而議長對他們也很放心,因為大家各取所需,儘管他違背了自己的承諾,這一個也能走向同樣的終點,不是皆大歡喜。

  兩人沒有戴手銬,卻被一根繩子背對背捆在一起,一些全副武裝的大漢守住他們,無處可逃的模樣,議長抱歉地攤手,“委屈你們了,等下還需要你們上鏡,到時候會把你們綁起來,做做樣子而已。”

  王嘉峪冷著臉說沒事,兩人卻在背後玩對方的手指玩得不亦樂乎。

  手心裡的膠囊快要融化一般,這東西溫度過高時,就會自動炸開,變大,為此,王嘉峪不得不時刻提防著它的溫度。

  飛行器剛出洋都,南渠便透過窗戶看到無數舉著牌子和話筒的記者,“出來了!他們出來了!”

  話筒被伸得如同旗子般長,戳在了飛行器外殼上,一個女記者大吼,“本台記者報導,我現在在洋都外面,不知道我們的議長大人是否凱旋歸來,現在同行太多了,我什麼都看——門開了,開了!”

  南渠活這麼多個年頭,還沒遭遇過這樣的眾星捧月,雖然話筒都要戳到他臉上來了,記者們口沫橫飛,南渠偷偷把臉往王嘉峪衣服袖子上蹭了蹭,“他們好猛。”

  王嘉峪瞥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在外頭,即便淪為犯人,他依然維持著一股難以侵犯的威嚴,一種很容易讓人產生信任感,臣服感的氣質。這也使得那些被他掃視一眼後的記者不敢再這麼造次,話筒拿遠了半米,說話可客氣了許多。

  議長滿面春風地向市民展示了他的戰果,一副好領導模樣道出大家都想聽到的話,“他們會被關押在監牢里,嘗受無期徒刑。”

  閃光燈咔嚓咔嚓響著,南渠被光亮驚得眯起眼,記者們還在猛拍不停,以為會有兩個犯罪分子的難堪的一面,哪知道這些圖不用篩選就是一張張雜誌畫報。

  議長果真沒有騙他們,將他們送到一間精心布置後的“監獄”里,紅玫瑰從床上撲倒地面,浴室也到處都是,角落裡的攝像頭轉了一下,議長帶著兩個保鏢推門而入,“怎麼樣,還合心意嗎?”

  雖然面上是在客氣詢問,兩個保鏢卻已不假思索地桎梏住他們,從王嘉峪兜里翻出了懸浮車膠囊。議長把玩著那顆小膠囊,嘖了一聲,“這麼燙,差一點都要化了呢,嘣——”他模擬出爆炸聲,悠閒地將膠囊捏碎,“你們都不知道我這裡的紅外什麼都能查出來嗎,就算你們把這東西吃到肚子裡,我也能知道。”

  “跟你們說了安安心心呆在這兒,我上位後就放了你們,只要不出現在天堂鳥,外面你們想去哪兒去哪兒。”

  說是放人,不如說是放逐來得恰當,外面什麼樣大家都知道,議長簡直就是在放他們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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