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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直到了辰時，凌雲霄回來了，不過肩上還扛著一個，身後還跟著一個，那兩人都是一身傷，凌雲霄身上倒沒事，不過濃重的血腥味嗆的人直犯噁心。
「他倆怎麼回事？」
凌雲霄邊把十六放地上邊回答，「我去寨子裡探情況時遇到了十五，那時候十六已經被抓了，我又去把這成事不足的傢伙救了出來。這倆人跑出來找咱們，沒那麼大本事還往裡鑽，白痴！」
沈黎昕不解，「那你殺了多少人，怎麼這麼重的血腥味？」
凌雲霄皺著眉想了想，一臉遺憾的說：「忘了數了！」
十五一邊幫著沈黎昕給十六脫下外衣，一邊替他家閣主解釋，「閣主把整個震虎寨的人都給殺了！」
沈黎昕驚得抬起頭，「都殺了？」
「都是死士，還像是個小據點。我怕沾身上血跡你會嫌棄，殺的十分小心的把血避開了，身上什麼都沒有，你看！」凌雲霄扯著衣擺往沈黎昕臉前湊，嗆的沈黎昕差點吐上來。
「你一身血腥味，趕緊下山找個客棧去洗一洗，而且十六也需要休息。」
十五一邊幫自己的弟弟包紮傷口，一邊看倆人的互動，真心覺得趙子然說的真有道理，「什麼鍋配什麼蓋」，閣主和沈大哥就是一對配在一起嚴絲合縫的鍋和蓋！這時候誰還考慮殺人髒不髒，沈大哥一個大夫，不該教訓閣主不要這麼草菅人命嗎？
凌雲霄雖然殺了人，卻也得到了一個消息，他逮住了那個首領，經過嚴刑逼供才知道，這群死士是鎮南王養的。鎮南王，大世子孫伊瑞據說是瘋了，突然刺殺鎮南王，被關了起來。而鎮南王一直昏迷不醒，這件事情外面還不知道，整個鎮南王府內外的權利全落在了孫伊奇手裡。」
「控魂丹！」
凌雲霄恩了一聲，沒聽說。
沈黎昕解釋，「沒準兒大世子中了控魂丹。」
「怎麼說？」
「你說的大世子的症狀和吃了控魂丹之後的人差不多，難道孫伊奇想奪鎮南王的位子？他膽子也太大了，難道想造反？沈志閔還不拿他磨刀？」
「沈志閔？」
「我大表哥，雖說是鎮北將軍，可兵權幾乎都在他手裡，從小和皇兄穿一條褲子，看起來酷酷的，其實是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壞透了的腹黑貨，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兵不厭詐，打小沒少欺負我！」
沈黎昕這麼一說，凌雲霄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喜歡帶你出宮玩兒的那個混蛋？不許提他！」
沈黎昕扶額，真掉醋海里去了！
凌雲霄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記得二皇子也是這麼刺殺先皇的，有些事情你是不是該對我解釋一下了？」
「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該亮了，」沈黎昕看頭頂的石壁，打斷凌雲霄的話題，他讓十五背上十六，「我們下山吧。」凌雲霄撇嘴，等回去就撬開你的嘴巴！
在客棧休息了一天，晚飯後，凌雲霄從床上躺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坐了起來，問正在擦笛子的沈黎昕，「如果鎮南王造反，你會不會管？」沈黎昕笑了，凌雲霄怕他擔心大瑞江山易主，問問他會不會跑回去幫他哥。他也很不解，為什麼凌雲霄會這麼不信任他。他走到床邊，坐在凌雲霄身側，笑著問：「如果有人欺負我，你會讓我怎麼做？」
凌雲霄皺眉，「能怎麼做？大耳光子抽回去，抽完左邊抽右邊，抽的他連他娘都認不出來！」
沈黎昕抓起他的一縷黑髮，從手上饒了幾個圈，然後看它們韌性十足的彈回去，就像這個人的脾氣一樣。他笑的溫和：「從小到大從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母后告訴我，你要忍！這個世界沒人可憐你！皇兄告訴我，你要忍！等我登上皇位，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就連舅舅也告訴我，小不忍則亂大謀。我不忍，就會連累皇兄及沈家兩百多口的性命。你則會告訴我，我可以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受了欺負就還回去。你說你會保護護我，就真的沒有讓我受一點傷。既然我和你在一起過的這麼自在，又有什麼理由跑回去受氣？江湖人快意恩仇，朝廷上口蜜腹劍，那種爾虞我詐表里不一的人，我早就看夠了。」
凌雲霄撫摸著心口，娘子就是會說話啊，這幾句怎麼聽怎麼舒服！沈黎昕笑著問他：「放心了沒有？」凌雲霄搖頭，「除非咱倆白髮蒼蒼，要不然我真擔心他把你搶回去！」
「又開始說渾話！」
凌雲霄抓住沈黎昕的手，「你說萬一有一天，司徒玄用我威脅你怎麼辦？」
「那我也不會聽他的。」
「你不在乎我的死活啊！」
「不是不在乎，是因為我了解你，如果我聽了他的，你會更生氣！他敢拿你威脅我，我就把整個皇城的人全部毒死，讓他們給咱倆陪葬！」
凌雲霄都快找不著北了，「原來我有這麼重要？」
「江山不換！放心了吧？」
凌雲霄一翻身，順勢把沈黎昕從床邊抱起來，連鞋都沒脫就被扔進了內側，「別擦那根棍子了，趕緊睡覺！明天鎮南王府的人應該知道咱們跑了，肯定會窮追不捨。」
沈黎昕想想也是，就脫了鞋脫了外衣，剛躺下凌雲霄又四肢全纏了上來，「夏天抱著你真舒服，涼爽還不招蚊子！」
沈黎昕淡定的閉上眼，他現在已經習慣了被凌雲霄抱著滾了，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