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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副本里,她是安慰自己他會復活才撐下來的,而且那時雖然喜歡他,又怎麼比得上現在?兩情相悅,正是熱戀期,想一想都覺得痛徹心扉。

  海有餘不是很理解什麼叫死第二次,但他安慰女兒:“閨女,沒事,有你老爸在呢。”

  他掛點了電話,對朋友說:“老方,我要去華盛頓,我女兒出事了。”

  “你閨女就是我閨女。”老方肅了臉色,“出什麼事了?”

  “有人綁架了我閨女的男人,她現在在醫院裡。”海有餘急得人字拖也不穿,直奔轎車,“媽的,我倒是不在乎個男人,我就怕她傷心,萬一情緒太激動和那個漫畫裡的人一樣搞什麼覺醒怎麼辦?被人找到了怎麼辦?”

  “你別急,我跟你一塊兒去!”老方怕他心急如焚開車出事,一把把人推開自己當了司機,“你先和我說說,什麼人綁的?”

  ***

  狄雅特地繞路去中國城買了粥回來,這還是她在海城臥底時室友和她說的,病人喝粥最好,可是當她回到病房的時候,海百合已經不在了。

  “真是,才那麼短時間就可以生死不顧……”狄雅自言自語說著,突然笑了,“大概他們才是對的人吧。”

  海百合在網上下了D.C.的地圖,奪命連環CALL本,他的電話還是狄雅給的,那邊堅持了十幾分鐘,還是接了:“你真的不能參與進來,我也不能透露任何細節給你,這是違規的!”

  “我是家屬,我資格知道,你把範圍告訴我。”海百合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糟糕,馬上放軟了聲音,“求你了。”

  本還是不同意:“我們會救他的,不止你一個人關心他,一有消息我們就會通知你的。”

  “讓我知道你們的進度,不然,不然我會瘋的,我求你了,求求你們了。”海百合握著手機慢慢蹲了下來,泣不成聲,“求你了,告訴我吧。”

  本聽著也覺得揪心,他嘆了好幾口氣,最後還是把範圍發到了她的手機上。

  海百合立刻收了哭聲,她在地圖上把範圍劃了出來,然後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讓他去離醫院最近的範圍。

  一路上,她牢牢盯著手機的信號,指揮司機一會兒左拐一會兒右拐,那個黑人司機看了她好幾眼,大概覺得這個東方遊客十分奇怪。

  她嘗試著找出信號的發she地,可是做不到,信號時強時弱,根本沒有辦法推測出來具體位置。

  也是,如果用這種笨辦法就能找到,又何必需要專家?

  可是讓她什麼都不做只等,她做不到,枯等的每一秒鐘都是折磨。

  她必須做點什麼,如果這個不行,別的呢?

  計程車轉過一個路口,海百合瞥見了眼熟的地方,她說:“停車。”雖然說的是中文,但司機顯然學過幾句常用語,給她看了表,海百合付了錢之後他還用蹩腳的中文說了一句“再見,謝謝”。

  海百合沒有理他,她站在一家漢堡店門口,抬頭看著招牌,這家漢堡店叫“貝拉嬸嬸”,就是那天她剛到華盛頓時梁霄帶她來吃的那一家。

  她推門進去,點了十人份的套餐,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努力咀嚼。

  原本美味的漢堡吃進嘴裡味同嚼蠟,她嘗不出沙拉醬和雞排的味道,也喝不出可樂的甜味,她機械地把這些食物一點一點擠進胃裡。

  在紅月坡失血後,她的力量有所下降,開始渴望進食,她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關係,但毋庸置疑的是,她需要能量。

  她受了傷,她需要補充能量,她需要修復自己。

  她要救他回來。

  巨大的玻璃櫥窗外,行人神色匆匆,冬季的陽光刺眼得她流下熱淚來,她艱難地吞咽著雞排,心裡從來沒有這樣確定過。

  這是現實世界,不是副本,沒有重來的機會,沒有復活的可能。

  他這次如果死了,她就永遠失去他了。

  ***

  梁霄每一次都以為自己已經對痛覺麻木了,可當鞭子再度鞭撻過他的身體時,他依然能夠感受到極度的痛楚,皮膚一寸寸綻開,露出血肉,他都不知道現在自己成了什麼鬼樣子。

  汗水沿著臉頰的輪廓滴滴答答滑落,有些滲進傷口裡,再度傳來一陣刺痛。

  他的神智已經漸漸潰散,但因為痛苦,又極度清醒。

  比起乾脆利落的刀槍傷,痛苦不過是一瞬間的,但是在這裡,疼痛被無限拉長,似乎永無止境。

  瓦妮莎揮了幾十鞭子,額上微微見汗,她輕輕喘了口氣:“熱身結束了,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開胃菜。”

  她把鞭子收了起來,轉而取出了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裡,梁霄緊緊咬著牙關,堅決不肯吞進去,瓦妮莎想把藥丸摁進去,可使了半天的勁也不成功,她怒從心頭起,一巴掌扇了過去:“不識抬舉!”

  梁霄才不管她說什麼,他一感覺到她放鬆了力道,立刻把嘴裡的藥丸吐了出去。

  “呵。”瓦妮莎拿了藥劑瓶和針筒過來,熟練地將藥物吸入了針筒之中。

  她走到梁霄面前,拽住他的手腕,將針筒內的藥品注she到了他的靜脈里,隨即,她揮了揮手,示意屬下把他放下來。

  梁霄已經預感到不妙,懸掛他手腕的力道一松,他一個踉蹌,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汗水朦朧了他的視線,他看到瓦妮莎的屬下接二連三地走了出去,一個都沒有留下。

  “怎麼樣,我的藥效果不錯吧。”遠遠的,他聽見瓦妮莎冰冷又絲滑的低笑聲。

  梁霄知道那是什麼了。

  第122章 異國奇情7

  跟一個女人做愛和跟一個女人睡覺,是兩種截然不同,甚至幾乎對立的感情。愛情並不是通過做愛的欲望(這可以是對無數女人的欲求)體現的, 而是通過和她共眠的欲望(這只能是對一個女人的欲求)而體現出來的。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藥物直接作用於身體, 不經過大腦的同意,梁霄的皮相勝於絕大部分人, 但內在結構和任何一個男人都沒什麼兩樣。

  所以, 當然也對他起效果了。

  情慾來得轟轟烈烈,席捲全身, 他的體溫開始上升,意識漸漸渙散, 大腦里仿佛只有一個念頭,他需要紓解, 需要釋放。

  可是他不能。梁霄咬著口腔里的嫩肉, 咬出血來,那疼痛才能讓他保持一絲清醒。

  瓦妮莎居高臨下地坐在沙發上,手指無規律地敲打著扶手, 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掙扎的樣子,似乎想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

  海百合是被電話吵醒的,她迷濛地睜開眼接通了電話,那一頭是海有餘,乾脆利落:“你在哪兒,我到了。”

  “我在他家裡。”

  “你到酒店裡來。”海有餘報了地址,“你方叔叔也來了。”

  方叔叔?海百合沒想起來這是誰,她噢了一聲,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昨天她在漢堡店裡吃完十份套餐後就回到了梁霄的公寓裡,倒頭就睡,做了好多個噩夢,偏偏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覺得頭疼欲裂。

  她爬起來去廚房裡倒了杯冰牛奶一飲而盡,總算覺得舒服了一點,去衛生間裡洗臉,發現自己的臉色蒼白的像個鬼,臉上胳膊上貼著的紗布掉了一半,不用化妝就能去演恐怖片。

  吊墜在胸前若隱若現,她把鏈子勾出來,把那顆鑽石握在手心裡,緩緩用力,直到尖銳的金屬刺痛了手心才鬆開。

  “我會救你出來的。”她重複了一遍,像是強制給自己進行暗示。

  海百合做了幾個深呼吸,可這一次它不管用了,她的情緒在沒有任何預料的情況下失控了,她突然暴怒,粗暴地扯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紗布,砰一聲,她的頭撞到鏡子,鏡子從受力點開裂。

  鏡子中的人影扭曲起來。

  海百合冷冷地看著自己,片刻後,她的神色有所緩和,理智又回來了,她撫摸著開裂的鏡子:“別破壞這裡的東西,梁霄工資又不多,不要這樣。”

  她漸漸冷靜下來,用掬了一捧冷水洗臉,水分蒸發後皮膚一陣陣緊繃,她也無心做什麼護膚,隨手按了一泵身體辱抹在了臉上完事。

  從梁霄公寓到海有餘所在的公寓並不遠,她按照海有餘給他的房間號找去,開門的卻不是海有餘,而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容貌甚好,只是神情冰冷,看見她也不說話,側身讓她進去。

  若是擱在平日裡,海百合肯定忍不住多看兩眼,但此時她也就看到他兩隻眼睛一隻嘴巴,掃一眼就過去了。

  “爸。”海百合看到海有餘,扁了扁嘴,“已經一天了。”

  海有餘招手讓她過去:“別急,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方叔叔,你還記不記得?”

  “方叔叔?”海百合看著眼前的人覺得非常眼熟,這個方叔叔和海有餘不同,海有餘人高馬大,膀大腰圓,菜市場上沒人敢找他的麻煩,海有餘為人也仗義,不止一次在菜市場上抓到小偷扭送進警察局了。

  但這個方叔叔個子不高,人也很瘦,但一雙眼睛精光四she,一看就不是等閒之輩。

  海百合在記憶里找到了這麼一個相似的人,一個眯眯眼總是像睡不飽的騙她織漁網撈魚吃的年輕叔叔……“方叔叔?!!”海百合想起來了,“就是以前和我爸一起撈魚的方叔叔?最後欠了我爸的錢跑了的那個?”

  方問天差點跳了起來:“誰說我欠了他錢??”

  “你別賴帳,上上上次我們一塊兒喝酒,說好了你請客的,結果喝醉了我掏的錢!”海有餘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那次給你墊了錢害得我在船上買不起乾糧,在海上餓著漂了三天。”

  方問天想起來了,他訕訕笑:“這件事你怎麼還記得?”

  “我能記一輩子。”

  “咳咳,在孩子面前說這個幹什麼,侄女來,叔叔好多年沒見你啦,變成大姑娘了。”方問天打量著海百合,終於理解海有餘那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感了,這個孩子是他和海有餘一起帶出來的,也是他們一念之間才活了下來。

  看到她亭亭玉立的樣子,誰也不會後悔當年的決定。

  方問天突然有了慈父之心,叫過那個男孩:“侄女,這是我收養的孩子,叫方恕,寬恕的恕,聽你爸說你很喜歡交男朋友,不如你考慮一下?”

  很喜歡交男朋友??她爸到底都說了什麼??

  海百合嘆了口氣:“方叔叔,我有男朋友了。”一想起梁霄她就不好受,“他不知道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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