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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萱萱捂著嘴巴咳嗽了兩聲,低聲說:“體育館就在美術樓那邊,但是不是倉庫就很難說了。”

  海百合說:“那還是去體育館吧。”

  同樣是有風險,體育館應該比宿舍樓更安全一點。

  從第五食堂到體育館有近路可以走,但同樣要經過操場的一角,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喪屍群,大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繞遠路。

  繞遠路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必須經過美術樓。

  美術樓附近,也有一小群的喪屍。

  喪屍不離開的情況下,他們是沒有辦法去往體育館的。

  可能噴嚏有傳染性,依依也開始流鼻涕了,她有點不耐煩:“去宿舍你說不行,現在去體育館又去不了,到底要怎麼樣?”

  “那你說怎麼辦啊?”海百合翻了好大一對白眼,“你可以走啊,又沒人攔著你。”

  薛禎苦笑一聲:“別吵了,還是想想辦法吧。”

  海百合說:“辦法不是沒有,有人去把喪屍引開就行了。”引喪屍她很有經驗了,但總是她自告奮勇,容易讓某些人得寸進尺。

  沒想到,黎君開口了:“如果非這樣不可的話,我去吧,我把他們引到湖對岸那邊再游過來就行了。”

  有人自願當英雄,其他受益者自然不會表示反對。

  就倪萱萱不大同意:“這麼冷的天,現在又黑,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

  甘朵忙說:“黎君可是世界冠軍,這點信心我們還是有的,除了他,沒人能辦到了。”

  “我不同意。”海百合抿了抿唇,“再想想別的辦法。”

  黎君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要……”

  “別逞強了,現在湖水零度以下,不凍死你才怪,你比賽的泳池是恆溫的好嗎?”海百合開始掏包,“大家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的。”

  牧歌問:“手機?定時嗎?”

  手機倒是可以,但現在黑夜時間太長,手機作為重要的光源,海百合有點肉疼。

  “你這個是什麼?”梁霄指著牧歌背包上的一個蛋問。

  牧歌連忙說:“報警器,就是那個一拉下來就會嗚嗚響的,百合推薦我買的。”

  “你把這個解下來給我,小心別拉響了。”梁霄掏出了錢包,從夾層里拿出了一團釣魚線。

  牧歌把報警器給他,他把釣魚線綁在了拉環上,然後走到操場邊的一個花壇前,把報警器卡在了樹木中間,然後慢慢放著線走回了原地。

  然後,拉響。

  黑夜裡,報警器高分貝的聲音頓時吸引了大片喪屍的注意力。

  嘩啦啦,湖邊的喪屍們開始成群結隊往那邊跑,操場上的喪屍開始往花壇邊擠,兩撥喪屍cháo匯聚在了一起。

  梁霄收了線,趕上了前面往體育館跑的大部隊。

  引開了喪屍群,落單的就只有小貓兩三隻,兩個人合力就很容易解決。

  體育館終於到了。

  和美術樓一樣,它也十分具有年代感,一看就是上個世紀的建築模樣,比較良心的是,它有兩層,左邊一半是兩層樓的平房,右邊是尖頂,估計是一個聯通兩層樓的場館。

  海百合拿棍子暴力撬了鎖,推門進去,灰塵鋪天蓋地,她捂著口鼻揮了揮,解鎖了手機。

  這麼做的不止她一個人,其他人也紛紛掏出手機來查看情況。

  體育館的大廳很小,只起到一個緩衝作用,正對著的是一個貫穿兩層樓的場館,四周是一圈座椅,中間空白的場地上畫著籃球場的線,但同時還架著打羽毛球的網,旁邊是許多堆積的籃筐。

  這裡除了打比賽,應該還是召開全校會議的地方,大約占了二分之一大小。

  這並不是他們的目標。

  海百合看了一眼之後就往左邊走,左邊是單層樓的小房間,先是兵乓球室1和桌球室2,然後是倉庫1和倉庫2,最後是男女兩個廁所。

  倉庫都上著鎖,海百合故技重施,還是暴力砸壞了。

  倉庫1里堆著大型包裹,上面印著和平大學的logo,她拉開一個看了兩眼:“哇哦,真幸運,是發給新生的大禮包。”

  有些人千里迢迢來海城念書,不可能被子鋪蓋都帶著,學校里會統一發放,有一厚一薄兩床被子,一條墊絮,一個枕頭和一把熱水壺,以及配套的床單被套。

  除了大禮包之外,還有軍訓用的迷彩服,應該是跳舞用的但看不出來是什麼款式的舞蹈裙,薛禎拿了兩捆迷彩服給依依和甘朵:“你們倆換一下吧,太冷了。”

  依依和甘朵也顧不得好看不好看,接過來就去廁所里換衣服了。

  除此之外,還有幾箱東西,海百合全都翻了個遍,這可能是教師福利,好幾箱蘋果都爛了,但果汁還完好無損,還有桂圓和紅棗這樣的乾貨。

  還有一箱拆開了的礦泉水,上面印著和平大學第十二屆運動會。

  海百合對此非常滿意,她去隔壁倉庫串門:“這裡都有什麼?”

  “課桌椅,不知道幹什麼用的架子,還有這個。”梁霄示意她過來看,“燒杯、量筒酒精燈。”

  海百合眼睛都亮了,酒精燈!這就意味著,可以吃熱的了!

  第90章 校園驚魂10

  體育館的二樓是兩個舞蹈房,男女更衣室和一個辦公室,更衣室很小,辦公室里雜物太多,最後大家決定在舞蹈房裡過夜。

  畢竟舞蹈房裡還鋪著地毯。

  倪萱萱生著病,海百合讓她吃了桂圓和紅棗,又給她喝了杯熱果汁就讓她先睡了。

  今天是疲憊的一天,糙糙吃了些東西果腹,大家鋪好床鋪就休息了。

  海百合一直陪牧歌睡著才重新坐了起來,梁霄靠著牆坐著,正微笑著看著她,仿佛早已料到她會醒來。

  她做了一個去外面的手勢,兩個人一前一後出去了。

  他們進了辦公室里,海百合把門關上了。

  寂靜的黑夜裡,鎖舌嵌入鎖扣盒的嘎達聲尤為明顯。

  梁霄從背後攬住了她的腰,貼在她的耳邊,像是親吻,又像是笑語:“現在,衣服好還我了嗎?”

  海百合能感覺到他的手指撫摸著自己的脊背,還偏偏是她最喜歡被人愛撫的地方,她懶洋洋地說:“想要回去的話,你就自己來拿。”

  “Yes,Madam.”

  扣子被扯開時發出輕微的啪的一聲,他撫摸著她光滑的手臂,親吻她圓潤的肩頭:“忘記稱讚你了,honey,你這一身可真好看,只可惜,”他把帶子從她肩上咬下來,“我不是唯一一個欣賞者。”

  海百合的額頭貼在牆上,手扶著牆以免站立不穩,她假惺惺地安慰:“那真是遺憾。”

  “我更為他遺憾,小姑娘,你多漂亮。”

  或許是因為背對他的關係,聽覺帶來的敏感就格外得多,他的笑聲鑽進她的耳朵里,像是熱巧克力汩汩地澆在了心臟上,而她的心臟是冰淇淋做的,剎那間就融化了,滴滴答答從指fèng間流淌下來,香醇又甜美。

  “小百合,我受傷的時候不怎麼敢想起你。”他吻著她頸後的一小塊肌膚,輕聲說,“要是我想起你,很容易就像現在這樣,這可不大好。”

  海百合很享受他所帶來的歡愉,除了發出無意義的輕哼並不怎麼想說話,但聽到這裡,她忍不住說:“你可以永遠別想我。”她挑釁他,“或者,你可以想別人,近在眼前不是更方便?”

  “我知道你生氣,你說什麼都好,”他咬開了一枚小雨傘的包裝,攬著她的腰貼向自己,“但是我要告訴你,以後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但現在你對我而言,無可替代。”

  這是她曾對他說過的話,被他原樣奉還。

  海百合似乎想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可你現在可以被替代了。”

  “噢,那我會想辦法不能被代替。”他笑,“比如,這樣?”

  海百合:“……我一定要把那句台詞說出來!”她咬著牙,從牙fèng里把字一個個擠出來,“你個磨人的小!妖!精!”

  梁霄愉快地接受了這個稱呼。

  一個小時後,他們回到了舞蹈室里,襯衫當然還沒還回去,因為海百合把裙子塞進了包里,雖然吹了一個下午但還是cháocháo的,她就掛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晾乾。

  吃飽喝足的海百合睡到牧歌身邊,梁霄走過來,她做了一個拒絕他一起睡的手勢,梁霄點了點她的唇,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過河拆橋也不用這麼快吧?”

  “是又怎麼樣?”她揚眉得意一笑。

  梁霄從她的領口伸進手去,想撫摸貓咪一樣撫摸她的背,海百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在沒有尾巴的日子裡,覺得如果能被摸(尾巴)的話也不錯,退讓了,她掀開被子,邀請他一塊兒睡。

  “乖。”他摸了摸她的頭。

  窩進他懷裡的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得意和欣喜瀰漫上了心頭,她忍不住把手伸進他的衣服里肆意遊走,又戳又捏,每一個角落都不曾放過,仿佛要宣告所屬權。

  梁霄剛開始還能受得住,眼看要丟盔卸甲,趕緊握住她的手投降:“都是我的錯,我不好,我投降,我認輸。”

  海百合很滿意他的伏低做小,得意地收回了手,她想,我的,這個男人歸我了。

  真正的,歸我了。

  第二天好像就是一眨眼就來了。

  海百合醒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看著牧歌疑惑:“你們……是要去軍訓嗎?”

  不管是牧歌倪萱萱還是其他人,居然都在羽絨服外面套上了一件迷彩服,這也就罷了,還把被子都裹在了身上。

  “冷、冷死了。”牧歌狠狠打了一個噴嚏,“今天起碼有零下三四十度,超級冷!”

  海百合撓了撓頭,眼裡滿是迷惘:“冷嗎?我不冷啊。”

  “你看看你身上蓋了幾床被子。”牧歌吐槽,梁霄起來以後就覺得不對,立刻到樓下又搬了兩床被子來給海百合蓋上。

  像她們這樣的單身狗那就只有被活生生凍醒的命運了。

  海百合從被窩裡爬出來,從前的被子都是棉絮,又重又不暖和,壓得她重死了:“外面下雪了嗎,你們那麼冷?”

  牧歌目瞪口呆看著她,海百合只穿了一件梁霄的襯衫就爬起來了,舞蹈房裡鋪著地毯,都不穿鞋就直接走到了窗邊:“你、你不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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