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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眼看不好要去幫忙,被她一個後肘擊擊中了太陽穴,死了。

  海百合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她懶洋洋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人類真是脆弱的生物,這樣的生物怎麼能夠活下來呢?

  內心深處,她又為自己的想法而覺得奇怪,她沒有殺過人,怎麼可以用這樣雲清風淡的態度看待這件事呢?

  梁霄什麼也不知道,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你沒事吧?”

  “沒事。”海百合眯著眼睛看著他,隨著他的靠近,她聞到他身上自己的味道……哦,沒有危險,她打了個哈欠,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起來。

  梁霄一把把她抱住,摸了摸發現安然無恙後才長舒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身上的味道令她覺得安穩放鬆,海百合把身體的重量壓在他身上,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咳咳。”狄雅清了清嗓子,“現在這個情況,我們是不是先下手為強?”

  剛才開槍是為了震懾歹徒,迫不得已,雖然裝了消音器,但難保嚴以成不會聽見,動靜那麼響,要瞞就很難了。

  雖然和計劃中的接近不一樣,但現在大家都被困在這裡,反而給他們提供了一個逮捕的好機會。

  只可惜,嚴以成也是那麼想的。

  狄雅的話剛剛說完,嚴以成就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拿著一把霰彈槍:“真巧,我也是那麼想的,你們偽裝地可真不錯。”

  梁霄下意識地把海百合擋在了身後,他看著嚴以成,突然笑了:“你才是,Crow。”

  “把槍放下。”他指了指狄雅,“然後,告訴我你的名字。”

  狄雅慢慢把槍放在了地上:“嚴以成,你逃不掉的。”

  “知道我是誰的,也就是你們而已。”嚴以成漫不經心地說,“何況我逃不掉,你們難道能出去?”

  梁霄把海百合藏在身後,低聲說:“百合,醒醒,一會兒情況不對你就跑。”

  海百合就覺得有什麼聲音在耳邊吵,可是隔得太遠了,她的意識繼續往下沉,什麼都沒有聽見。

  “說吧,你們是什麼人?”嚴以成走近了一點,仔細端詳著她,“你是特地為我找來的,我知道,你和她真的很像。”

  狄雅笑了笑,被槍指著依舊神色自若:“想要你死的人那麼多,你猜我是誰?”

  “噢,那我先來猜猜他是誰吧。”他看著梁霄,“你的眼睛,和你母親一模一樣,我記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殺人,她那雙眼睛看著我的時候,我還有點不忍心,聽說她以前是香港的艷星,真是名不虛傳。”

  梁霄只覺得喉嚨乾澀:“為什麼要殺他們?”他從前對那個探員的說辭深信不疑,若非是重要的名單,怎麼會殺他們滅口?可是後來他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是不是真的有那份名單,因為他從沒有見過。

  這導致了他家破人亡的東西,真的存在嗎?

  “原來你一直不知道,你母親偷了勞爾的東西,”嚴以成笑了笑,渾然不在意那是兩條人命,“勞爾非常生氣,讓我把人處理掉。”

  那個時候,他剛剛開始加入那個幫派做事,只不過是個跑腿的小嘍囉,而勞爾已經是被警方重點關注的對象了。

  他要往上爬,就必須拿出自己的價值來,所以,他主動請纓,要為勞爾把這件事辦了。

  他完成地很完美,殺人的過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雖然依舊沒有把那件東西找回來,可他的狠辣與冷靜徹底取悅了勞爾,勞爾把他帶在身邊重點培養。

  他的綽號是烏鴉,因為烏鴉出現的地方就有死屍,他為勞爾賣了多年的命,替他殺掉的人不計其數。

  勞爾入獄後,他接替了他的位置,這才有了今天的烏鴉。

  正在此時,白雯雯聽著響動走過來,看見這一幕頓時呆若木雞:“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狄雅笑了笑,看著嚴以成:“其實我也挺好奇的,白小姐是否知道你一共有三個情婦,是否知道你殺過的人數不勝數,又是否知道,你害多少人家破人亡?”

  第80章 致命病毒18

  嚴以成還沒有說話,白雯雯先否認了:“你在胡說什麼?他不是那樣的人。”她竭力不去想他為什麼總是行色匆匆,為什麼總是神神秘秘,為什麼槍不離身,為什麼始終不肯告訴她他究竟是在做什麼工作。

  “雯雯,回去。”嚴以成淡淡道,“這裡的事和你沒關係。”

  狄雅輕笑一聲:“為什麼沒關係?女人對你來說難道只是一個物件,難道她沒有知情的權利嗎?白小姐,讓我來告訴你吧,你的阿成哥哥是墨西哥最大的毒幫的高層,每年經他之手的毒品要論噸來算,他有三個情婦,噢,不,加上你,應該是一共四個人,都可以湊一桌麻將了。”

  白雯雯的臉色越來越白,她幾乎站立不住,只能哀求說:“你不要再說了。”

  “他為了一步步往上爬,殺了無數的人,把孩子活活燒死,把女人肢解……你可以問問他,我有沒有說錯?”

  白雯雯顫抖著看著嚴以成,他沒有辯解,只是說:“雯雯,我希望你能一直把我當成原來的樣子,可現在是不可能的了。”他調轉了槍頭,對著她紅腫的雙眼說,“我會照顧好阿姨,對不起。”

  然後,他扣動了扳機。

  白雯雯到死都不明白,他怎麼會朝她開槍,怎麼會就這樣……殺了她。

  在場的其他三個人也愣住了,狄雅更是沒有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她見過的兇徒不計其數,但人非糙木,伊萬懷疑她是間諜時,也最多只是嚴刑拷問,然而嚴以成對這樣一個跟著他那麼多年的女人竟然說殺就殺,論冷血程度,他是頭一個。

  嚴以成冷冷道:“你以為我會因此而動搖嗎?我早就知道回不去了,既然都被你毀了,那她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他喜歡白雯雯嗎?這很難說,畢竟他離開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小女孩兒,之所以和她在一起,更像是留戀從前的自己。

  在海城,在她身邊,他可以暫時不去想墨西哥的一切,可以假裝自己是個普通人,可知道真相的白雯雯註定不會把他當做原來的阿成哥哥。

  既然如此,她僅有的價值也消失了,與其被他們作為人質威脅自己,不如先下手為強,自己先斷了這個可能。

  “既然你不肯說。”他對著狄雅開了槍,“那就去死吧。”

  槍聲響起的瞬間,海百合的血液都凍結了,梁霄推了她一把:“快跑!”他撲過去想奪下嚴以成的槍。

  海百合被再次強行吵醒,頭疼欲裂,幾乎難以思考,她的整個大腦似乎還沒有從高燒中恢復,混沌一片。

  “百合,快走。”她聽見有人叫她。

  然後一切慢慢清晰起來,她看見了血泊中的白雯雯和狄雅,她聽見了一聲槍響,梁霄倒在了地上。

  她茫然地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大家都死了?

  梁霄呢,梁霄去哪兒了?他死了嗎?

  一顆子彈擦著她的肩膀飛了過去,嚴以成追過來了。

  啊,梁霄是死了吧。

  她雲清風淡地想著,身體卻比大腦更快做出了真實的反應,她的淚腺不可抑制地分泌出了淚水,她非但沒有逃跑,反而飛撲了過去,嚴以成毫不猶豫地開了槍,可子彈穿過她的身體,竟然沒有讓她喪命。

  “你殺了他。”她說,“那我殺了你。”

  她本能與理智原本分開,可這一刻,不管是本能還是理智,都告訴她,殺了他,殺了他,她要殺了他。

  漸漸的,她感覺不到自己在想什麼,身體好像越來越涼,大腦重啟沒到幾秒鐘又當機了,可殺戮的本能還在,弱肉強食的直覺不曾消失,她張嘴撕咬他的脖頸,硬生生咬下了一塊皮肉。

  嚴以成驚駭不已,他想要反抗,可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他漸漸不能呼吸。

  海百合也不知道自己維持著這個姿勢多久,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徹底沒氣了。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覺得頭有點暈,肚子有點疼,她下意識地摸了一把,才發現自己的腹部全是血。

  好疼,非常疼,非常非常疼。

  她倒吸著冷氣,試圖按住傷口,不讓血液流出來,可這並沒有什麼用,血液滲出了五指,滴滴答答往下淌。

  她慢慢往回走,一小步,一小步,剛才混沌的記憶重新被大腦掌控分析,啊,原來白雯雯真的死了,就被嚴以成那麼突然地親手殺死。

  狄雅也死了,那太快了,她幾乎沒有來得及閃避,子彈穿透了她的額頭,不過萬分之一秒,她就徹底死去了。

  梁霄呢?他原本可以閃避到一旁,可那一秒鐘的時間,被他用來推了她一把,她完全沒有感受到。

  都是她不好,如果她可以早一點清醒,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她挪回了花園,狄雅和梁霄躺在地上,一點氣息也沒有了。

  ***

  嚴以成被噩夢驚醒,他猛地從床上坐直了身體,滿頭冷汗,他環視著四周,這是他的臥室,怎麼回事?他不是被那個女孩掐死了嗎?

  “怎麼了?”身邊的人也被他的動作吵醒,睡眼惺忪。

  嚴以成難以置信地看著白雯雯,她不是被他殺了嗎?怎麼還會在這裡:“雯雯?”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白雯雯溫柔地笑著,“肯定是你太辛苦了。”

  嚴以成按了按太陽穴,回憶起來了,沒錯,他昨天才從美國坐飛機到海城,那些什麼傳染病什麼死人,都是夢。

  他做了一個噩夢。

  “還很早,再睡一會兒吧。”白雯雯說。

  嚴以成揮了揮手:“沒事,你繼續睡吧。”他糙糙洗了個澡,剛想出門,他就覺得不放心,回去拿了把槍才出去散步。

  一個女孩在繞著湖晨跑,他漸漸看清了她的樣子,頓時目光一凝,怎麼回事,這是狄雅嗎?夢裡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

  “嗨,”他和她打了一個招呼,“你是這裡的業主?”

  “不是,”狄雅十分意外目標會主動和他打招呼,“我住在那個酒店裡。”

  嚴以成的心立刻提了起來,這和夢裡一模一樣,他若無其事地問:“請問你的名字是……”

  狄雅暗暗詫異,烏鴉是會這麼輕而易舉上鉤的人嗎?難道她真的那麼像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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