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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這群毒販不但坑了自己,也把他們一塊兒坑了。

  倪萱萱看著下面密密麻麻聚集的喪屍群,白毛汗都出來了:“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留在這裡,本來喪屍被他們引過來之後我們就能走了。”

  海百合很痛快地承認了:“是我說要留下來休息的,很抱歉。”

  倪萱萱是下意識地想要推卸責任,但她也沒料到海百合那麼痛快地承認了,反而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是在怪你。”

  張啟航也跟著安慰:“大家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你也別怪自己。”

  海百合:其實並沒有怪自己_(:3」∠)_她確信她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牧歌需要治療,大家需要休息,不可能再強撐著走太遠,等到精疲力竭的時候遇見喪屍,必死無疑。

  但如果這樣示弱可以讓大家別吵起來,她還是繼續“內疚”吧。

  梁霄看著覺得有趣,但他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外人,所以他決定什麼都不要說。

  住院部那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響起了兩次槍聲,樓下的喪屍想要擠進去,但大門被牢牢頂住,它們只能在外面徘徊。

  海百合不禁問梁霄:“剛才槍響了幾次?”

  “沒用的,”梁霄聽懂了她話里的涵義,搖搖頭說,“他們是跨國犯罪集團,要弄到槍枝並不難,每個人都至少配了兩把槍。”

  海百合對自己再有信心也不敢去正面剛熱武器,只能悻悻罷休。

  外頭出不去,大家也就死了心,用柜子把門牢牢堵上以後,精疲力竭的幾個人都先後進入了睡眠。

  只有海百合拿著手機照明,在角落裡默默翻看著過期的報紙,試圖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1997年是個特殊的年份,1997年7月1日,香港正式回歸,幾張發黃的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相關的新聞。

  海百合很耐心地一張張翻過去,然而報紙多數集中在7月開頭,其他的舊報紙不見了蹤影。

  她托著下巴想了會兒,一個個拉開抽屜,按照以前人的習慣,抽屜裡面說不定會墊幾張舊報紙。

  海百合翻到一張本地的報紙,看日期是1997年2月的,還真給她找著了。

  第7章 遺棄之鄉7

  可能考慮到這一帶多民族聚居,所以報紙上不僅有漢語,還有一些海百合看不懂的文字,不知道是滿文還是蒙語還是維吾爾族語,反正看起來都是圈圈彎彎。

  她只讀漢語部分,大意是今年的經濟形式特別好,響應了國家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號召,政府已經確定又發現了新的礦產,根據專家鑑定是稀有金屬,號召大家明年繼續努力,相信未來會更加美好。

  2月接近過年,報紙上基本上都是和新年有關的內容,海百合本來還想找找有沒有流行病的報導,結果翻來覆去只看到了治療牛皮癬和性病的廣告,也是醉人。

  她毫無收穫,只能把手機關機,抱著膝蓋發呆。

  過了會兒,梁霄好像起來了,抖開了她的披肩蓋在她身上,海百合忍不住笑起來,他是以為她睡著了:“我不困,你休息吧。”

  梁霄在她身邊坐下來:“我撐得住,你睡會兒吧。”

  “我從小就精力特別旺盛,我爸說我可以連續鬧騰兩三天不合眼,他還以為我有那個狂躁症,還帶我去看了醫生。”海百合安慰他,“你看現在這情況,就你和張啟航兩男人,得靠你們啊,守夜這種不費體力的活兒就我們女生做吧,啊。”

  梁霄失笑:“你還真是能哄人。”

  “天生的。”海百合笑嘻嘻地說,“我要是高興哄人,誰不被我哄得服服帖帖的呀,可惜我樂意的時候太少,你覺得榮幸吧?”

  “那真榮幸。”梁霄和她開了會兒玩笑,把話題拐到正事上去了,“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不管這個小鎮是怎麼回事,他們都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

  海百合問:“你之前和它動過手了,感覺怎麼樣?”

  “力氣很大,至少超過一般女性。”梁霄是個警察,觀察力自然不會弱,那個喪屍穿的是護士服,長頭髮還盤了起來,就算看不清臉也知道是個女人,“敏捷度也不低。”

  海百合也說:“脖子斷了還能爬起來,看起來是喪屍沒跑了。”

  “不怕?”他問。

  海百合笑:“怕什麼?能弄死的就沒什麼好怕的。”

  “你膽子也是夠大的。”梁霄不得不承認,他看到這場景還有點發毛呢,怪物畢竟不是人類。

  海百合托著下巴想,她自己都是個長尾巴的怪胎,怪物碰見怪物,有什麼好怕的,俗話說得好,狹路相逢勇者勝,嘿嘿嘿~

  “我覺得,明天第一件事,就是給牧歌找個輪椅。”海百合說,“不然太限制行動力了,她明天能醒嗎?”

  牧歌昏睡的原因並不是腿上的傷,而是她撞到了頭,凡事一旦牽扯到了大腦,總有點不確定性,梁霄也不敢把話說死:“也許吧。”

  海百合給了他一塊士力架:“吃吧,你需要補充體力。”

  “你留著吃。”他婉拒,怎麼好搶人家小姑娘的東西,何況這鬼地方有沒有東西吃還不知道呢。

  “那好吧。”海百合聳了聳肩,拆了包裝,就在他放鬆警惕的一剎那,一把塞到他嘴裡,梁霄趕緊閉嘴讓開,海百合笑岔了氣:“我告訴你啊,我夜視能力特別好,我看到你嘴巴碰到了,男人碰過的東西我是不會吃的,還是你想我和你間接接吻啊?”

  梁霄:“……”他悻悻拿過,“算你厲害。”

  剛才那一下快狠准,雖然有光線不足的緣故,但他竟然沒能完全躲開,這足以證明她不簡單。

  “說實話,”他吃著士力架,“你是不是真的練過,別和我撒謊,省得到時候判斷出了偏差。”

  海百合托著腮看著他:“好吧,我做個自我介紹,海百合,二十歲,和平大學古生物學本科在讀,前後學過跆拳道、空手道和詠春,愛好游泳和潛水,最近的樂趣是高空跳傘和滑翔。”

  梁霄:“……真了不起。”

  海百合有點惋惜:“並沒有,我智商比較一般,懸樑刺股才能考上和平大學。”她中二時期覺得老子天下無敵,所以還特別去測了智商,結果發現就是普通人的水平,不高不低,徹底粉碎了她的天才夢。

  果然血統這玩意兒只長肌肉不長智商嚶嚶。

  梁霄無言以對,她都上了和平大學這種名牌大學了,居然還嫌自己智商不夠,真是要氣死人吶!

  “說說你的,國際刑警都幹嘛?”海百合都快好奇死了。

  梁霄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我以前查偷運人蛇的案子,後來調去查毒品了。”

  後者她知道,前者海百合沒聽過:“什麼叫人蛇?”

  “就是偷渡,領頭那個叫蛇頭,偷渡的人叫人蛇,因為早些年他們都躲在甲板里,像蛇一樣。”梁霄說。

  “慘嗎?”

  “很慘,所以後來申請了調職。”梁霄當然沒說實話。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沒過一會兒,梁霄竟然睡著了,他就靠著牆,微微垂著頭,淡定地進入了睡眠狀態。

  海百合研究了一會兒他的睡姿,相當佩服。

  她看了看手錶,才四點多,距離天亮還很早,她也就閉上眼睛養養神。

  倪萱萱醒過來的時候是七點多,房間裡還是昏暗一片,她看到窗台邊站著的人影嚇了一跳,往旁邊一縮的時候手機從身上掉在了地上,發出了輕響。

  窗邊的一個人扭頭看她:“醒了?”

  倪萱萱聽出是海百合的聲音才鬆了口氣,她揉了揉太陽穴坐起來:“嗯,幾點了,怎麼天還沒亮?”

  “七點了。”海百合的語氣從沒有那麼嚴肅過,“可天還沒亮。”

  倪萱萱被她的語氣嚇得一哆嗦,半天才強笑說:“北邊天亮得晚。”

  “不,這天就沒有變過。”海百合說,“我說句大實話,你們也別害怕,看過寂靜嶺麼?”

  倪萱萱沒看過:“什麼意思?”

  有人問:“里世界?”

  海百合聽出是牧歌的聲音,趕緊跑過去看她:“你醒了,沒事吧?”

  “頭痛腿也痛,百合,我們怎麼了?”牧歌迷迷糊糊地聽見寂靜嶺,下意識地答了一句,“這是哪兒啊?”

  海百合說:“我們翻車了,沿著公路走到這裡,這是胡楊鄉,但好像1997年就被廢棄了,以及,現在是7點多,天還沒亮,我懷疑這是異空間。”

  牧歌傻眼了:“哈??”她《寂靜嶺》還是拖著海百合一起看的呢,立馬就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

  張啟航也醒了:“異世界?”

  “我不能確定,再等等吧,看看天會不會亮起來,說不定是我猜錯了呢。”海百合從櫃檯上找了支原子筆丟給張啟航,“你幫個忙。”

  張啟航原本是這裡最大的一個,他覺得自己應該承擔起照顧其他人的責任,可偏偏翻車的時候是海百合一個個把人救了出來,也是她最冷靜最理智,他不知不覺就聽從了她的吩咐:“什麼?”

  “我們還不能確定這個胡楊鄉和我們要去的胡楊鄉是不是一個地方,我想請你畫一下你印象里胡楊鄉的地圖,最好回憶一下有沒有標誌性的老建築,”海百合把病歷丟給他們看,“這張病歷上寫著1997年7月3號,報紙也都是97年的。”

  牧歌繼續目瞪口呆中:“啊???”她就出了個車禍,世界怎麼都不一樣了呢?

  “別啊了,外面還有喪屍呢。”海百合一巴掌排在她臉上,使勁兒揉她臉,“你可擔心死我了。”

  牧歌:“喪、喪屍??”她都快嚇哭了,“那怎麼辦啊?”

  海百合認真地說:“不要怕,怕是沒有用的,不管什麼時候都努力活下去就行了。”她扭頭問梁霄,“她腿疼,能不能找個止痛藥給她吃?”

  梁霄在貨柜上翻找了一番,找了盒止痛藥給她,海百合看了看保質期,還是一臉淡定地給牧歌吃了下去。

  牧歌:“過期了吧?”

  “止痛就行了,乖啊,餓不餓?”

  “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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