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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誼現在有這種想法,的確是被挾持後,有些被害妄想症了。只要他表露自己的身份,那人除非是想謀反,不然絕對不敢對他下手。

  不過宿誼現在覺得自己再小心都不為過,即使借用知府傳遞消息,也沒打算表露自己的身份。他回憶著在軍中的時候那些“密探”的暗號和行為,想要裝成傳遞情報。

  宿誼的準備做的很有價值,知府官邸守門的小廝雖然被叮囑了不讓閒雜人等登門,但看著一身貴氣的宿誼,還是非常慡快的將宿誼的書信遞給了自家主人。

  第145章

  宿誼遞上去的書信很快就傳到知府手中。知府正在跟那將領說話, 聽聞有人找他, 還以為有誰打著拜見他的旗號來見這位將領。

  知府並不是愚蠢魯莽的人,不會還不知道門口等候者是誰,就大吼一聲“沒看到我正在和X大人說話嗎?讓他在外面候著!”之類的話。且不說連門口是誰都不知道就得罪人,若是在上峰面前做出這種神態,可是很倒人胃口,會讓上峰覺得他人品差的。

  知府跟那將領告罪一聲之後, 就接過來信。那信紙紙張不錯, 還用蠟封住,蠟上面還有一個花朵樣式的圖案, 看上去像模像樣的。

  知府拆開信之後,掃了一眼信上面的內容,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宿誼最終還是放棄了冒充情報人員, 因為他所知道的昱朝的情報人員可以在沒有任何憑證的前提下,通過暗號接頭。他不能解釋自己為什麼不知道接頭暗號, 非要讓知府幫忙傳信。

  宿誼乾脆直接非常光棍的直說自己得了一個關於北疆匈奴的重要的消息要傳給京城。若是知府不信, 那可先傳給正在邊關軍營的王博源, 讓其定奪。

  知府本在猶豫,這到底是關於匈奴的消息,還是關於官員的消息。若是打著匈奴消息的旗號,結果是揭發某個官員不軌之事的消息, 他若貿然傳上去,可能會被扯入渾水之中。但若真是匈奴消息,他知情不報, 便是重罪。而若是從他這裡報上去,就是大功勞。

  當然,在傳遞消息之前,知府肯定會召來那人詢問一番,到底是何消息。只是若真是涉及官場的消息,他只要聽了就會被牽扯進去,若是自己不能惹的人,他又不可能買兇殺人滅口。

  不過當他看到信中說報給另一人的時候,知府鬆了口氣的同時,心更提了起來。

  知府心提了起來是因為,鎮守北疆的官員中,比王博源品級高的多得是,大世家出身的也並非王博源一人,他卻點名王博源,難道是和王家有關?難道真是官場之事?而他鬆了口氣,則是因為現在在他府上的人,正好是王博源。

  知府心中嘆了口氣,心想那寫信的人運氣真好。即使他想隱瞞,也不可能在王博源就在他府上的時候將人隱瞞。

  知府將信遞給王博源,道:“這人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王大人在下官這裡,這信應該是交給大人的。”

  王博源正在和知府商議糧糙運輸的事,聽知府如此說之後,接過信看了看,道:“人在門外?讓他進來吧。”

  王博源看了一會兒,眉頭也皺了起來。

  知府忙道:“可是有何不妥?”

  王博源搖頭:“無事。”

  只是這字跡有些熟悉。王博源心中嘆氣笑道,怎麼可能?定只是單純字跡相似而已。那人怎麼可能跑這裡來?王博源不久前聽京中來信,皇帝陛下難得辦一次壽宴,早早就叫宿誼回京。

  只可惜邊疆事多,他現在不同之前來北疆鍛鍊,已經有官職在身,不能擅離職守。不能參加皇帝難得舉辦的壽宴。

  下人在得了知府的命令之後,心想自己眼力正好,那人果然來頭不小,忙歡天喜地的去迎人進來。若那貴人念得自己一聲好,給點賞賜,那他就賺了。即使沒有,辦成了一件事,好歹在知府那裡留了個會辦事的印象。

  宿誼在得知知府召他進府的時候,心中鬆了口氣。只要讓他進去,就成功了大半。之後,只要根據他對朝廷世家的了解,裝模作樣一番,便可以順利與京中通信了吧?哪怕聯繫上王博源也成啊。

  宿誼進京之後,就少有對著除皇帝之外別人叩拜的時候,之後在皇帝面前,都被下旨免了叩拜禮。他在進府的時候,一路上都在思考,見到知府,該怎麼行禮?要不裝成世家子,只作個揖就成了?那他要裝成哪個世家子?對了,他既然說消息可以直接遞給王博源,乾脆裝成王家人得了。王家有哪個人比較合適?

  宿誼絞盡腦汁,都沒想起來王家旁系和他年齡相似的人名字。要不乾脆隨便編一個算了?那還是裝慕家的人吧,慕家他更熟悉啊。慕家和王家交情模擬,找王家人也正常。

  宿誼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走到待客的廳堂。已經打定主意裝慕家人的宿誼一臉鎮定的準備像堂上之人作揖,然後他一抬頭,就驚訝的張開了嘴。

  對面的人比他更驚訝,猛地站起來,連手邊茶杯都打翻了。

  茶杯打翻的聲音讓宿誼回過神來,他笑眯眯的真心誠意的作了個揖:“哎呀,少宏,好久不見。”

  知府見兩人這模樣,立刻確定這兩人的確認識,還挺熟悉。他心中慶幸將信給了王博源,沒有得罪王家。

  宿誼只對王博源行禮,知府雖不知道宿誼是誰,也並不生氣。既然是能稱呼王博源表字的人,出身肯定不低,說不定身上本就有官職,官職比他還高。

  知府正在考慮要不要先出聲詢問一下,王博源終於回過神來,他大步走到宿誼面前,面上不知道是惱是喜:“你怎麼在這?”

  在見到王博源的那一刻,宿誼終於放下心來,神情也很放鬆:“我說我迷路了你信嗎?”

  王博源冷笑:“你說我會信嗎?”

  宿誼聳肩:“其實我剛才說的有一部分是真的。少宏,快用你能用到的最快的方式給陛下送信吧。”

  王博源眉頭皺得能夾得死蟲子:“你還真是自己跑出來的?”

  宿誼道:“這個之後慢慢跟你解釋,一言難盡啊。”

  宿誼視線轉到知府身上,他微笑道:“我這一路聽聞大人推廣的新糧食都豐收了,正準備推廣棉花。在棉花種植、處理上可有難題?既然我來到這了,說不定還能做些事。”

  知府剛想說話,王博源就一巴掌拍在宿誼後腦勺上,沒好氣道:“你是勞碌命嗎?跟我回京!”

  知府立刻閉上嘴,不敢插話。這人到底什麼來頭?難道是皇親國戚?為何要直接向皇帝陛下送信?

  “你可以去京城?”宿誼問道,“擅離職守沒什麼,但邊疆無事嗎?”

  若是護送宿誼回京,王博源即使是擅離職守也沒關係。但邊關的確有事,他不能走開。匈奴似乎也聽到了皇帝要祝壽的消息,這段時間邊疆本應該比較平靜,但他們得到探子傳來的消息,匈奴軍隊正在集結。

  他們正在核實消息,並且向周邊做好讓他們增援和護送軍糧的準備。王博源正是因此才來這裡。

  王博源嘆氣:“我讓人送你回去,我得立刻趕回邊疆。”

  宿誼道:“那我還是跟你回邊疆,讓陛下派人來接吧。我可是被嚇破膽了,誰知道路上會遇上什麼,我現在不跟著認識的人走,就沒安全感。邊關軍營反而是最安全的。”

  邊關軍營匈奴的釘子肯定少。要是路上遇上截殺,或者是王博源派給他的人中有匈奴的釘子怎麼辦?而且慕晏派給他的人,他能命令,見勢不對便可以讓人配合他,即使泄露點秘密,也能讓他們守口如瓶。王博源派給他的人即使知道他是國師,也不會乖乖聽他這個外行的話,也不會給他保守秘密。

  何況連他身邊的心腹都能是匈奴的釘子,宿誼的確不太能相信別人。現在有些被害妄想症的他,感覺隨時隨刻都有人來取他的性命似的。若非跟著認識的人,身邊全是陌生人的話,他不安心。

  不過即使不知道宿誼的被害妄想症,王博源知道宿誼身份貴重,若非他親自送回,定要讓他信任的心腹和親兵送,但他這次離開軍營執行公務,只帶了一位心腹,帶的護衛也是普通士兵,他的心腹和親兵留在邊關幫他處理軍營中的公務。

  讓這些人送宿誼,他也不放心。

  這裡離邊疆騎馬疾行只有大半日的路程。既然宿誼都離開京城了,也不缺這大半日的時間。他脫不開身,讓朝中派人來接宿誼,他也安心些。

  至於馬上要打仗,邊疆軍營會不會不安全,這倒是不會。宿誼又不上前線,只要邊關未被攻破,邊疆軍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若是有什麼事,讓人護送宿誼先走便是。就算是戍邊的將領,若是打到一半想臨陣脫逃,基本都能逃掉,何況戰爭剛開始打的時候,送一個非將領離開。

  不過說不定來接宿誼的人來的時候,仗還沒打起來。王博源樂觀的想。

  “那便跟我走吧,我讓人給京中送信。”王博源道,“休息一日,明日啟程。”

  宿誼道:“若是你事辦完了,就今日走吧。我看你帶來的人也不多,說不定明日走,我和你一起的消息就傳開了,到時候路上說不定會跳出什麼牛鬼蛇神。”

  王博源表情立刻嚴肅道:“你到底是怎麼來到這的?”

  宿誼看了知府一眼,知府忙道:“下官先告退。”

  王博源道:“無事,他可以聽。他還是你們河清家的女婿。”

  王博源後半句帶了點戲謔,宿誼卻一臉驚訝道:“你和慕家是親家?和河清什麼關係?”

  知府忙道:“內人與慕大人同宗。”

  宿誼點頭。也就是不是什麼比較近的親戚?不過在古代來看,同宗也算比較近的親戚了?何況現在慕晏是族長呢。這知府便和他也是一家人了?

  宿誼道:“貧道有禮,貧道宿誼。”

  知府忙還禮,還到一半,呆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雖讓宿誼信任知府的是王博源自己,王博源話中卻帶了一絲酸意:“可以可以,只要是慕家的,同宗也是立刻可以信任的。”

  宿誼白了王博源一眼:“說可以信任的也是你,現在陰陽怪氣的也是你,怎麼都是你。”

  王博源哼了一聲,道:“好了,羅大人回神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宿天師,宿國師。所以國師大人你不是正往京中給陛下祝壽嗎?怎麼迷路迷到這地方來了?”

  知府回過神忙給宿誼行禮。宿誼封爵為國公,按禮知府該跪下,知府一著急,差點一個踉蹌摔下去。宿誼忙把人扶住,道:“可別跪,貧道最怕人跪了,所以貧道都躲著不見人。羅大人實在是要給貧道行禮,作個揖或者行個道禮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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