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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先跟我切磋切磋。”族中長輩和邵糰子一同消失在視線中之後，血族這些年輕人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氣氛活躍不少。伯特最先跟裴軒約戰。
在影視作品中，血族總是很優雅。但裴軒現在看見的血族，和普通年輕人沒兩樣，陽光開朗大大咧咧的有，甚至梳著殺馬特頭型渾身掛滿鐵鏈子的都有，伯特這種典型的北美大漢，看上去倒是最正常的了。
不過血族那幾位長輩渾身一派優雅氣質，可能老派血族和年輕血族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吧。
“我身手真的很差，可要手下留情。”雖然已經做好了和人打架的準備，裴軒還是忍不住心裡打鼓。
“你們這些華國人啊，總是謙虛，我們可不興這一套。”伯特笑著打了一下裴軒的肩膀，率先跳上了擂台。
裴軒見擂台周圍沒有梯子，腳下輕點，也跟著躍上了擂台。經過在雲州山林間修行的日子，裴軒對於跳躍和速度還是有些自信。
裴軒跳上擂台時，周圍傳來叫好聲。伯特道：“你比我上次見到那華國人功夫更俊。”
裴軒笑而不語，他可不是武者。
兩人站定，在臨時充當裁判的血族一聲令下，伯特率先一拳朝著裴軒揮過去。裴軒沒和人爭鬥過，現在依仗不過是過人的眼力和速度。他全神戒備，當伯特揮拳過來的時候，忙側身躲過。
裴軒連續躲過伯特幾次攻擊之後，還不等鬆口氣，伯特笑道：“跟普通人混久了，都快忘記我是個血族了。”
裴軒瞳孔一縮，伸手一擋，身體被擊退好幾米。
“這才能暢快一點啊。”伯特並沒有趁著裴軒沒反應過來追擊，而是停下了動作，給裴軒反應的時間。他和裴軒對戰的目的是為了切磋，不是為了打敗對方。從之前交手中，伯特已經發現裴軒打鬥動作十分生疏，特意等裴軒熟悉。
此舉讓裴軒緊張的心情稍稍等到緩解，也讓他對伯特的偏見稍稍緩解一些。雖然對方最開始的目的是自己的血液，但或許並不是太壞的人。
“這便是血族真正的速度和力量嗎？”裴軒甩了甩自己的手臂，他很久沒有感覺到手臂發麻疼痛了。不過伯特的速度現在還是沒有快過子彈，裴軒並非躲不過，不過是因為被伯特之前的速度迷惑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何況這裡距離也太近了，伯特還會中途變招，子彈可不會拐彎。
“這只是基於肉身的速度。”伯特咧嘴齜牙笑道，“我還沒有使用血族的天賦，你可別太早輸掉。”
看著伯特變紅的眼睛，裴軒捏了一下手，道：“我儘量，繼續。”
突然也升起了一點好勝心呢。裴軒心想。大概這種拳拳到肉的切磋，很容易激起人的血性？
伯特見裴軒已經準備好了，再次朝著裴軒攻打過來。
在外人眼中，伯特速度已經快成一團殘影，裴軒的動作也是。不過在場的都並非普通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那華國人速度還成。”一血族女子對自己身邊同伴道。
“就是拳腳功夫很是稀疏。”那人點頭應道，“不過躲避動作越來越熟練了，伯特一時半會兒拿他沒辦法。”
裴軒在躲避的時候，最開始還要用手腳格擋。他不會格擋的動作，只能憑著自己如今身體素質硬抗。對方力道很大，若不是裴軒學會了在身體上纏著一層靈氣做防護，大概骨頭早已經碎裂了。
在躲避了一會兒之後，或許是知道了目前沒什麼危險，裴軒的緊張越來越淡，心越來越靜。雖然他暫時不知道怎麼反擊，但躲避的速度越來越熟練。雖然他沒有做出反擊的動作，但躲避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小，漸漸有一種舉重若輕的感覺。
隨著身體越來越放鬆，裴軒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身體的反饋，更加靜了。他腦海不自覺進入空靈之境，就像是之前入定一樣。他的視線，也再非盯著拳腳如驟雨般的伯特，而是逐漸放空。
之後的躲避動作，他視線的焦點都未落在伯特身上，甚至沒有落到某一處具體的事物上，但身體躲避的動作越發輕盈，甚至有一種行雲流水般的美感。
這一改變也讓周圍觀戰的血族看在眼中，身為對手的伯特更是體會頗深。
好似這個華國小哥終於打出感覺來了？
伯特也不焦急，應該說，更加興奮。他也要拿出真本事來了。
於是，他驟然從原地消失，一拳打向了裴軒後背。
“躲過了？！”圍觀血族尖叫，“怎麼可能？！”
伯特心中一驚，再次從原地消失，然而裴軒再次躲過，動作仍舊與之前一樣隨意，好似並無差別。
“小瞧你了。”伯特沉聲笑道，張嘴無聲說了什麼。
裴軒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然後伸手一揮，擂台上居然響起爆炸聲。
“果真是小瞧你了。”伯特這次終於有些驚訝了。
“伯特居然已經是男爵了！”台下的血族更加驚訝。能將空間和聲音兩種天賦應用在實戰中，就是晉級為血族男爵的標誌。
只有子爵以上血族能飛行，伯爵以上能短距離空間移動。男爵雖然能夠察覺空間能量並運用，但應用手法十分粗糙，只是增加自己的速度，並非空間移動。不過對於普通人而言，這速度和空間移動也差不多了。
就算是華國的武者，能憑直覺躲過伯特的攻擊，但對於音波攻擊，只能靠裝備。華國的武者和血族對戰時會帶上專用的耳塞，也會用內功護體，儘可能減輕超聲波的傷害。
伯特拿出了殺手鐧，裴軒則更讓他們驚訝。剛剛還對伯特未使出全力的攻擊招架困難，現在伯特拿出了血族男爵的實力，裴軒反而顯得應對的十分輕鬆。
裴軒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剛才的爆炸沒讓他心情產生漣漪。他還是在那無悲無喜，如同入定一般的心境中。
“我好想知道一些了。”裴軒喃喃自語。
他本以為，現在的他用道家的手段禦敵，要麼是用神念，要麼是像救治劉橙一樣，將靈氣具象化。但現在，他無意識做出的應對，好似讓他醍醐灌頂，瞬間悟了許多道理。
這些道理，在第一次入定時他便已經看過了。但那時候看過了就看過了，那些景象並未印入腦海中。如今，在他快要完全忘記那一幕時，突然因為戰鬥中的半入定狀態，重新想起來。雖然只有一絲，卻讓他受益匪淺。
“我似乎忘記說了。”裴軒看著原地喘氣伯特，好似之前幾次短距離空間移動和聲波攻擊，讓其體力消耗極大，“我並非華國武者。”
裴軒調動體內真元，抬起右手，食指在空中緩緩移動，每一次移動，好似都費勁了千鈞之力。
伯特直覺開始強烈報警，他感覺到了十分危險的氣息，不顧自己氣力未恢復，就要上前打斷裴軒。
“下去！”
邵糰子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台下，他對著伯特一吼，伯特立刻倒在地上。
“把你的人帶走。”邵糰子往前跳了一步，居然跨越好幾米的距離，直接落到了台上，取代了伯特和裴軒對峙的位置。
台下血族女長老神情複雜，不過還是跟著上台，將暈倒的伯特拎下來，然後對著另外一個血族點點頭，兩人分列擂台兩端，撐起血色半透明的屏障，其餘血族都退到裴軒身後那一側。
裴軒仿佛並未察覺眼前形勢的改變，繼續用盡全力在空中一筆一筆的描繪，靈氣隨著他每一筆劃下瘋狂湧入。在邵糰子眼中，附近靈氣形成了如同風暴般可怖的場景，但那場景雖然可怕，卻並沒有傷害在場所有人，只是被裴軒在空中劃下的痕跡吸收。
其餘人看不到，邵糰子看得到。裴軒劃下的每一筆，都在空中形成了灰白色的痕跡。
“天然陣法。”邵糰子興奮道，“小師弟，你還能讓我看到多少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 大道：都說了，這是我爹。
因為被人吐槽說題目像是殺馬特葬愛家族成員去修仙我就改了，不過我寫的是非常規又不是非主流……更改後的名字雖然沒什麼內涵，勝在直白，很好的概括了本文的主要內容。我真是一個天才。
第19章
裴軒現在意識已經放空，眼前似乎再次出現了當時看到的景象，或許是符號，或許是單純塗鴉的線條，或許是一種未曾被人解讀過的語言。裴軒覺得，好似自己終於能稍稍理解一點當時看到的景象了，好似能從那符號中感覺到各種感情，有生有死，有暴nüè有守護，有歡喜有痛苦。
可惜，他記得的不多了。
他想將自己現在還記得的記下來。剛才只動了這個念頭，手指劃下一點，便將伯特的音波攻擊主檔阻擋在外。
若是他將自己感受到的全部畫下來，那將會造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