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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們麻木的是,只要是司俊那裡發生的事,皇帝陛下真的立刻就會知道,等戰報到來的時候,指令早就已經發了出去。
那戰報好似就只是印證一下皇帝陛下的神通而已。
正如他們所預料的一樣,魏仲投靠鮮卑胡之後,在中原就基本上沒有立足之地了。
魏仲即使手握軍隊,但他麾下不說謀士,就是將士們,叛逃的都十分多。
魏周能拉起那麼大的隊伍,雖然不如劉蕁和他麾下的那些人,但自己肯定還是有人格魅力的。而他麾下的人,除了被脅迫無法逃離的之外,也有真正對他忠誠之人。
不然誰會跟著他一條不歸路走到黑?
但忠於魏周的人,不一定會忠於魏仲,何況,魏周是被魏仲毒死的。
雖然魏仲說魏周是暴斃,但魏周是被毒死的消息還是很快傳了出來。
這其中,荀若出了多少力,其他世族又如何推波助瀾。大家都心裡有數。
世族們心裡都很清楚。雖說他們覺得就算皇帝再怎麼變,世族都能千秋萬代,但這不代表當權的是胡人,他們還能這麼逍遙。
鮮卑胡要是入了中原,他們就成了待宰的肥羊。還不如投靠皇帝陛下,受皇帝陛下鉗制。
雖然不自由,好歹沒有性命之憂,家裡資產也能保住大半。
皇帝陛下肯定會為了通知穩固,對他們放過一馬。也就是現在不受重用而已,等些時日,或者換一個皇帝,家裡還是能興風作浪。
劉蕁早就清楚這些人的秉性。等天下統一的時候,大家八仙過海,各憑本事,看是誰幹得過誰。
……
隨著戰線的推進,朝廷又迎來了各種賢人投奔的小高潮。
不過現在劉蕁不缺人,這些人投奔之後,也只能等消息。
就算是之前聲勢十分浩大,在世族中交口稱讚的人才們,也沒有得到皇帝陛下的青睞。
劉蕁就只有一句話,若想入朝為官,要麼上戰場立功,要麼老老實實科舉。
推舉?呵,現在朕缺人嗎?你覺得他適合哪個位置,可以去勸說對方退位讓賢啊。
當然,你也可以自己辭職不干。
但你辭職了,這位置朕就得給他嗎?朕手下還有這麼多人才,都等著別人挪位呢。
這群賢人有的自知來的時機不對,已經過了雪中送炭的時候,連錦上添花都不算——皇帝陛下表示自己這塊錦上的花已經夠多了,要想受到皇帝陛下看重,只得老老實實一步一步的來。
當然,才高的人往往心氣也高,你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對此,劉蕁很大度道,你們隨意。
你以為威脅得到誰似的?
這時候那些心氣高的賢人往往都會讓人放出,我有一策可以平定天下,我有一策可以退鮮卑胡,我有一策可以巴拉巴拉,想要勾引皇帝陛下上鉤。
劉蕁表示,朕內有百官兢兢業業,外有將士浴血奮戰,無論是平定天下還是什麼,這才是朕儀仗的基礎。
呵呵,什麼策,說的好像朕手下的人沒有似的。
已經得到包括兄長荀若在內的家人安全,並且在司俊麾下等著立功的荀文最近心情十分好,忍不住想皮一下——這一定是皇帝陛下的錯,他又把人帶歪了。
“陛下,臣可前往,與他們一決高下。”荀文表示,就這群人,自己能打十個。
劉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去?憑什麼?你是什麼人?他們是什麼人?誰給他們的臉,可以挑戰我的手下?他們要鬧就鬧唄。反正我還是那句話,要麼去前線,要麼考科舉,要麼滾。”
荀文聽後,也不再將那些人放在眼裡。
他們名聲再響有何用?真正有眼光的人,比如他,早早就來幫皇帝陛下了。這群人現在趕著皇帝陛下掃尾的時候過來,好妄圖讓皇帝陛下對他們刮目相看……嗯,皇帝陛下又不是瞎的。
對這些人,別人只會覺得他們眼神不好,抓不住機會,看不清誰才是真正天下之主。才不可能覺得皇帝陛下不愛惜人才。
何況皇帝陛下不是說了嗎?對這些現在才來投奔他的人一視同仁,無論是上前線還是考科舉都不會歧視他們。
就連原本益州的人才們都是這個待遇,你們這群外來的人還有什麼不滿的?
不滿?那你去投奔鮮卑胡啊。
別說,還真有人去投奔鮮卑胡了。
劉蕁知道之後,就將這些人的姓名籍貫祖宗八代全部公布,還擔心百姓們看不明白,讓人專門編成朗朗上口的歌謠,教給百姓傳唱。
有人反對,說這樣,他們肯定更要舉家搬遷,就像是李陵一樣,不可能回來了。
劉蕁嗤笑:“李陵是被冤枉,誅滅滿門,這才憤而投靠匈奴。朕滅了他們滿門嗎?何況,朕又沒有說這些人投靠鮮卑胡,就把這些人的家族給滅了,甚至都沒有抓他們坐牢,以後他們若要為官,也是和普通老百姓同樣待遇。若他們想要洗刷家人的恥辱,大可以自己努力。怎麼,自己當叛徒,還不准人把他們的名字公布了?”
官員們覺得很有道理。皇帝陛下只是把這些人的姓名籍貫和祖宗十八代公布,有沒有牽連他們家族,甚至連家人都沒有責怪。
嗯,不對啊,皇帝陛下是不是太寬容了,這要不得,至少把這群人的滿門給砍了吧?
於是官員們又開始上摺子,說皇帝陛下不能太婦人之仁,一定要滅這群人的滿門。
劉蕁只能給這群大臣一個大大的衛生球,讓他們滾去關心前線戰事,準備接受被其他人糟蹋的滿目瘡痍的爛攤子。
第81章
戰爭結束的很快, 不到三個月, 中原全境收復。
劉蕁覺得, 這簡直就只是趕路的時間,根本沒怎麼打。
他們的軍隊在後面趕,對方的軍隊一路投降,無論有沒有一戰之力,都根本不願意打。
俘虜的將領照實說:“某對魏公忠誠, 如果是魏公發話, 和皇帝對著幹就對著幹。但胡人算什麼東西?!他魏仲算什麼東西?!”
劉蕁聽司俊提起這件事之後,感慨道:“有人寧願被我清算砍頭也不願意去胡人地盤, 有人只因為讓他自己去考官他就去投奔胡人, 這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怎麼大呢。”
司俊摸了摸劉蕁的頭,安慰道:“不管他們怎麼做, 我們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成了。”
劉蕁使勁點頭:“該殺就殺,該埋就埋。”
司俊哭笑不得。
司俊轉移話題道:“中原已經收復,你什麼時候遷都回京城?”
劉蕁道:“回去幹什麼啊?皇宮都被一把火燒光了。你說我就留在成都如何?”
司俊道:“成都的交通不比現代便利,現在作為首都還是地域位置差了一些。現在多為路上交通,長安地處要道,回長安建都也不錯。如果你想靠近水邊,建業如何?”
建業即現代的南京,在之後的歷史中曾作為許多王朝的都城, 不過……
劉蕁摸下巴:“但是以南京作為都城的下場都不怎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