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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蕁打斷季佩的話,把季佩扶起來,對著更加誠惶誠恐的季佩道:“剛才你吃到什麼難吃的東西了?朕還以為莊子裡伙食不錯, 難道他們看人下碟,欺負你?”

  說著,劉蕁就往季佩的餐桌上看,看到一盆估計沒放什麼調料的燉雞,和幾碟小菜。估計因為要巡邏,所以沒有酒。

  只從食物上說,一個人吃一隻雞,還有好幾道配菜,吃得算是很不錯了。

  劉蕁視線落到季佩碗裡被咬了一口的雞胸脯肉上,瞭然道:“雞湯只放一丁點鹽就足夠美味了,不過雞肉可不好吃,特別是雞胸脯肉。”

  季佩茫然的聽著皇帝陛下把話題往吃雞肉上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附和。

  皇帝陛下是真沒聽懂自己話中之意,還是假沒聽懂?

  以皇帝陛下的聰明才智,應該不可能沒聽懂這麼直白的話才對吧?

  季佩一時拿不準怎麼回答。

  不過這時候劉蕁突然感覺剛才水喝多了尿急,於是劉蕁假裝淡定實則胡扯外加心裡焦急道:“雞胸脯肉也不是那麼難吃的,只是做的方式不對。你等著,朕晚上賜你一道菜。”

  說完,劉蕁就拉著全程當布景板的司俊離開了,季佩這才發現,司公居然也跟著皇帝陛下來了。

  他都沒有來得及在司公面前表現自己!

  這一刻,季佩心中有著難以描述的痛苦、後悔和悲傷。

  他覺得,自己錯過了好不容易遇見的機會。從今以後,大概不會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季佩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安靜了許久。

  半晌季佩苦笑道:“陛下說了晚上會賜我一道菜,這大概就是陛下給我的回答吧。”

  然後,晚上他得到了劉蕁特意賜下的炸雞塊。

  雞胸脯肉被捶松之後放入特製的調料中醃製許久,裹上上好的麵粉,入油鍋炸至金黃,上面還撒著用孜然辣椒粉等調製的調料粉。

  炸好之後的雞塊被飛速送來,炸雞塊外酥里嫩,還有些微微燙口。

  這可真是好吃的讓人想流淚。

  季佩流著眼淚將炸雞塊一口一口的吃完。他想皇帝陛下的確是明白了他當時的話。

  好吃的炸雞塊,就是皇帝陛下給他的回答。

  雞胸脯肉食之無味,那是做肉的廚子做法不對。皇帝陛下如此英明,怎麼會做出不好吃的肉?

  季佩覺得,自己的心安定下來了。

  他應該更加相信皇帝陛下一點。皇帝陛下不會讓有才之人荒廢。

  ……

  “你給他送了一盤炸雞塊?”司俊好笑的問道。

  劉蕁正蹲下|身,把嘴淹到溫泉水面下吐泡泡。聽見司俊的話之後,劉蕁把頭抬起來,道:“是啊。他不是說雞胸脯肉難吃嗎?我送了他一盤好吃的。”

  司俊哭笑不得:“他的意思可不是嫌棄雞胸脯肉難吃。”

  劉蕁道:“我知道啊,就和小賤給我講的那個《三國演義》故事裡面說雞肋骨食之無肉,棄之可惜一樣的意思吧?他是嫌棄我沒辦法給他好待遇?不過這我也沒辦法解決啊。想立功的人正排著隊來,我肯定先相信歷史中已經立下過功績的人,然後才輪得到撿漏吧?所以我也只能送他一盤好吃的雞胸脯肉,安慰一下他受傷的小心靈了。”

  司俊:“……他若知道你送他炸雞塊的意思,一定會很難過。”

  劉蕁好奇:“那他會怎麼認為?”

  司俊道:“大概是認為,你不會虧待他?”

  劉蕁厚顏無恥道:“這理解也錯啊。我怎麼會虧待他?”

  司俊笑著搖搖頭,道:“那你準備怎麼安排他?”

  劉蕁道:“他不就覺得自己缺機會嗎?益州謀士不少了,但武將怎麼都是不夠的。李昂現在正在掃除豫州和徐州的殘存匪徒。兗州本來歸順朕了,結果被魏周給奪了。青州也大部分落入了魏周手中。雖然李昂正率兵在這幾個地方打仗,但他還要治理荊州,不可能長久留在那裡,最終我還是得派人去管理。我想就換他去豫州徐州那一塊。”

  司俊道:“事關重大,他一人肯定是不行的。”

  劉蕁點頭:“當然不行,我準備把公宇跑去和他搭檔。公宇出身庶族,曾經抱怨過世族狗眼看人低,想必他自己曾經遭遇過別人白眼,應該不會狹隘的因為季佩是宦官養子,就看不起季佩。”

  司俊道:“這安排不錯。小草你越來越熟練了。”

  劉蕁得意:“哪裡哪裡,是子傑教的好。來,給子傑一個麼麼噠。”

  劉蕁特別純情的在司俊臉上啵了一口。

  司俊表面上八風不動,實際上心裡慌得一筆。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已經情定了,還看得見吃不著,這簡直是太為難他了。

  司俊再次在心裡動搖,是不是不用等著劉蕁十八歲。畢竟在古代,劉蕁如果按部就班,這個時候孩子都能滿地跑了,他還那麼純情是不是不太好?

  劉蕁撩得開心,完全沒意識到會把某人撩過火了。

  意識到他肯定也不在意。畢竟他自認為自己是非常放得開的現代人嘛。現在不過是照顧純情的古代人,才只是親親抱抱而已。

  ...................

  季佩回到家之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當拋開一切偏見,又對皇帝陛下空前有信心之後,季佩才發現,自己突然被派去給皇帝陛下當護衛,好像有點不合常理。

  給皇帝陛下當護衛,的確很有可能被皇帝陛下接見。這種露臉的事,如果是他之前想的,剿匪立功的機會又沒了,他又被無意間排擠了,是說不通的。

  畢竟剿匪不一定立功,而成為皇帝陛下的護衛總領,好處肯定更大。

  季佩不覺得上峰會突然想到給自己好處,絕對是發生了什麼不在他掌握中的事。

  季佩思來想去,最終覺得,只有兒子被打這件事,不在自己掌握中。

  於是他揪著兩兔崽子(兩兄弟:爹,我們是兔崽子,那你是什麼?)的耳朵,仔細詢問了當日之事。

  當這兩人再次提起被牽連的無辜路人甲乙丙之時,季佩覺得這三人可能不是簡單的路人甲乙丙。

  之前只顧著氣兩兒子不靠譜當街斗(被)毆,沒有仔細想。現在聽這三人談吐,可能不是趕考的學子。

  以他們談吐,可能是已經身居高位的人。

  季佩仔細詢問了這三人長相穿著,以及那不怎麼走心的化名。最終他腦海里得出個驚悚的結論。

  他深呼吸了一下,道:“你們算是因禍得福了。待你們德中進士之後,為父會備上厚禮,替你們告罪。”

  兩兄弟很驚訝。他們本來想向那三無辜路人道歉加道謝,結果一直沒找到人。難道他爹知道是誰了?

  季佩道:“你們得中進士之後,自然知道那三人是誰。這是你們的造化。當然,如果你們考不中,那就別知道了,那只會給咱們家丟臉。”

  兩兄弟很不服氣。他們兩現在可是季家的希望,因為他們爹被排擠,只有他們考進士,才有可能讓家族更近一步,洗刷別人因他們出身而產生的偏見。父親這樣輕描淡寫,似乎有些太看不起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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