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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治療很難。但只要焚燒病屍,隔離病人,撒上石灰消毒,再讓剩下的人改變生活習慣,應該不會再蔓延。

  聽聞是鼠疫之後,劉蕁也鬆了口氣。若是其他疫病,比如傷寒,他可不敢讓自己的人去看病。

  劉蕁寧可讓別人說他冷血。

  說起疫病,現在應該可以把天花的預防方子拿出來了吧?劉蕁心裡琢磨。

  之前他就讓司俊去試驗牛痘種植,現在過了這麼多年,他都忘記這件事了,現在才想起來。

  等司俊醒來之後,他得問問這件事。疫病,能消滅一件是一件。這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他可以火燒連營,水淹七軍,但讓他做放疫病害人這種事,他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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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俊醒來之後,劉蕁就問了天花的事。

  司俊拍拍腦袋,發現他自己也忘記了。

  “我的確將此事告知了柏舟,柏舟負責此事。不過柏舟一直未提起,我就忘記問了。”司俊道。

  劉蕁疑惑:“柏舟負責此事應該很盡心。你事情太多,忘記了正常。但如果有進展,他應當會報給你才是。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司俊道:“我們在這裡瞎想也想不出原因,待問過柏舟之後就知道了。”

  劉蕁道:“這次鼠疫會讓柏舟來嗎?”

  司俊道:“本來準備找柏舟來的,不過現在大概不需要了。”

  劉蕁好奇:“為何?”

  司俊說起此事,臉上不由浮起笑意:“前日你睡下後,有一醫者來投,說希望能跟著我們的軍醫一起去南蠻疫病爆發的地方。那人自稱姓鄧名濟,字東陽,建業人。”

  劉蕁不由瞪圓了眼睛:“鄧東陽?!你確定是他?!”

  司俊道:“現在鄧東陽並不出名,應該不會有人假冒他。”

  劉蕁高興的轉圈圈:“鄧東陽來了,這次鼠疫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司俊道:“這不一定,這時候的鄧東陽不一定有歷史中的醫學造詣。”

  鄧東陽,和原柏舟齊名,甚至在華國醫療史上比原柏舟貢獻更大的神醫。他的名號,和張仲景一樣,也是醫聖。在後世醫生的心中地位,大概就是和儒家學子心中孔子地位差不多。

  畢竟原柏舟腦袋裡一根筋,治病的同時因為太過實話實說,什麼“縱慾過度”“沒事瞎想”“缺乏運動”等張口就來,弄得權貴很是下不來台,得罪人太多。在他一次治病,揭穿了那權貴家族陰私時,對方擔心他出去宣揚家裡醜聞,為了封口殺了他。

  因原柏舟死的太突然,沒有來得及託付後事,心血著作就這麼散軼了。後世只知道他醫術高明,卻不知道其究竟高到何種地步,他高明的醫術也沒有流傳下來,沒有給華國醫學做出貢獻。

  鄧東陽就不一樣。鄧東陽幾乎很少和權貴有交際,他自己又出生於建業大族,家中足夠供給他的花銷,讓他可以把全部精力都奉獻給醫學研究事業,去給貧苦老百姓治病,不需要擔心花銷。

  鄧東陽父親任建業下一縣令時,管轄地遭遇了鼠疫。那時候鄧東陽跟著父親就任,目睹了這件慘事。

  從此之後,鄧東陽就下定決心,要懸壺濟世,讓這可怕的疾病不再殘害本來就在黑暗的吏治和連年的戰亂中苟延殘喘的百姓。

  鄧東陽年輕的時候四處遊歷,以身犯險,進入許多疫病爆發的險地,為百姓治病,探究疫病治療和預防辦法。年老之後,他回到家族,寫下《疫病論》這一傳世巨作。在這部書中,他對當時發生過的鼠疫、天花、傷寒,都有詳細的描述,並提出了治療和預防的方法。特別是預防的方法,和後世已經十分接近。

  鄧東陽也是華國乃至世界上第一個提出可以接種天花豆痂粉末來預防天花的人。雖然他當時提出的是人痘接種,並不知道牛痘也可以接種,且安全性更高。但這已經是巨大進步。

  這個時代歐洲也有黑死病。當黑死病爆發平息近百年後,中西方文明還是交流,當西方某著名醫學家看到《疫病論》這部書之後,忍不住失聲痛哭。那醫學家祖父母一輩有不少死在黑死病中,他言,如果那時候《疫病論》已經傳到歐洲,能拯救歐洲千萬人口。

  因這件事,鄧東陽在世界名聲也十分響亮。

  在世界最著名的幾所醫學院中,都有鄧東陽的雕像。鄧東陽的《疫病論》也是必學教材。

  這樣一個牛人,司俊穿越之後為了自己和劉蕁的小命,也得拼了命去找。但鄧東陽此時一不出名,二是行蹤不定,他曾經派人去建業拜訪過鄧家,旁敲側擊鄧東陽之事,結果得知因為鄧東陽學醫醫不習文也不從軍,家中認為其是異類,恥辱,所以也從未打聽他的去向。如果鄧東陽回到家,他們給錢給盤纏,但鄧東陽離開之後,他們也不關心其死活。

  大家族子弟眾多,鄧東陽即使是嫡系,自己“不爭氣”,家族也不會把太多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誰能知道,鄧東陽最後會成為這個大家族唯一流芳千古,揚名五湖四海的聖人?

  其實這時候的醫生的地位並不低,醫生的地位雖然一直在緩慢下降,但是是在封建王朝末期的時候,才被人斥責成“奇思淫巧”,“歧黃之術”被認為是方士一流,“夫藝人術士,匪能登乎道德之途”。

  鄧東陽被家裡這麼輕視,主要是他不為達官貴人看病,沒有名氣的同時,也沒有給家族帶來利益。

  “我覺得,我真的是氣運化身,位面之子。”劉蕁是知道司俊找鄧東陽找的有多辛苦,結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不是主角待遇是什麼?

  “南蠻這次疫病十分迅猛,又是鄧東陽最關心的鼠疫,他會來這裡,也是情理之中。”雖這麼說,司俊勾起的唇角昭示著他的心情可不像他話中這麼平靜。

  “這人你可千萬別放過,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四處遊歷也沒關係,咱們不拘著,但是要派人隨行,隨時通信。”劉蕁道,“對了,我們可以用天花預防的方法勾引他。柏舟心大,又一直感慨世人沒人跟得上他的醫術,和他交流。給他找一個對手,柏舟一定很高興。”

  司俊無奈:“是可供探討藝術的友人,而不是對手。”

  劉蕁道:“朋友也是對手嘛。我就不信他們之間不互相比較,嘿嘿嘿。”

  聽著劉蕁的壞笑,司俊彈了一下劉蕁的額頭。

  劉蕁摸了摸並不疼的額頭,道:“對了,南蠻那首領已經搞定了?”

  司俊道:“他都戰敗被俘虜了,能有什麼問題?疫病爆發,其他部落逃的逃散的散,他作為所有分散部落首領推選出來的大首領,為了不讓整個部落散掉,才堅持留在這裡。他被俘虜了,其他零散部落就不足為懼了。他其實已經心存投降的意思,只是有其他部落被人說動,想要跟我們談條件,才和我們戰鬥。不過他存了私心,留下了遊說他的那些人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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