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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覺得可以接受,不知道皇帝陛下能不能接受。

  至少,很多士族是不可能接受這種事。

  付壽一直覺得,昨夜皇帝陛下知道此事之時表現得太淡然,仿佛有些冷漠過頭了。

  現在看來,皇帝陛下不是冷漠,而是太善良了。

  他淡然,是因為覺得錯不在王興,而是在自己。

  “請不要說出去。”付壽最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只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主公是隱藏身份來的,並帶來了神醫為荊州牧治病。他擔心荊州望族不會讓他見到荊州牧……以後你們也是在主公麾下做事的同僚,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吧。”

  王興結結巴巴道:“那、那真是……”

  鄭直笑眯眯道:“好好干,不要辜負主公一片心意啊。”

  雖然付壽和鄭直嘴裡還是和昨日那樣一直說著“主公主公”,但他們知道,這“主公”不再是指益州牧。

  皇帝陛下真如那荒誕傳言一眼,是益州真正的主人?益州牧一直是皇帝陛下的暗棋和退路?

  可皇帝陛下被困宮中,是如何掌控益州?他又是如何信任益州牧不會背叛他?他到了益州之後又是如何這麼快就獲得益州上下承認?

  這兩人都不是蠢人,他們可不相信,只因為皇帝這個身份,益州上下就會買帳。

  不過正因為如此,如果益州上下這麼快就買帳,認皇帝陛下為主公,就說明皇帝陛下絕對不一般。

  而一直裝亂臣賊子,裝梟雄裝的全天下人都信了的司俊,更是不一般。

  有如此君臣,這天下,說不定真的會再次歸於漢室手中。

  “草民……願為主公鞍前馬後,萬死……而不辭。”王興也不知道是真的感動還是做戲,他趴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劉蕁從帳篷那扒了一條縫,看著門外大演感動戲,心裡那個著急啊。

  你們還沒完沒了了是吧?咱們正準備拔營離開呢。要是去晚了,劉荊州嗝屁了怎麼辦?你們陪我一個苦力啊?我把神醫都找到了,就差看病了,你們可別拖時間啊。

  然而這幾人顯然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演一會兒,於是劉蕁無奈之下,只好去系統看電影。

  這可不是他想偷懶,實在是一個人在帳篷里無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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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劉蕁看了二十分鐘電影,把昨晚的結尾看完之後,司俊才發消息讓劉蕁可以“起床”,離開這裡了。

  劉蕁假裝自己沒看到身後樓歸和王興那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感動神情。

  王興也就罷了,樓歸你感動個大頭鬼啊?你們兩把視線收一收成不成?我還以為你們兩看到什麼漂亮的大姑娘了呢!這還是君臣之情嗎?!怎麼感覺gaygay的!

  “小草,這是好事。”司俊忍笑。

  劉蕁攤手:“好吧,好事。話說,你們對樓歸說什麼了?他表情有點不對勁啊。”

  鄭直慢吞吞道:“不過說了些豐先生的事罷了。”

  比如各種神出鬼沒,好似有天人相助什麼的。

  劉蕁沒好氣道:“你肯定忽悠他了吧?肯定忽悠他了。我說,以後大家都是同僚了,對他好一點。”

  鄭直好奇:“何為忽悠?”

  劉蕁道:“就是誆他,欺騙他,誤導他。”

  鄭直微笑:“這豐先生可就誤會直了,直是這種人嗎?”

  劉蕁十分肯定的點頭:“你就是這種人。子傑也是這種人,你們兩是蛇鼠一窩。”

  鄭直:“……”陛下這評價似乎不太好?

  司俊無奈道:“我和正法蛇鼠一窩,那陛下你呢?”

  劉蕁對著司俊豎起大拇指:“當然也和你們蛇鼠一窩了。忽悠得好,再接再厲!你們想怎麼忽悠,我配合你們!”

  鄭直:“……”陛下這評價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司俊嘆氣。他就知道,劉蕁是這麼想。

  “得一謀士,一將才,算是意外之喜。”司俊道,“樓歸說書信已經派往了襄陽,可能我們很快就要遇到劉荊州前來迎接我們的人。”

  他們絕對不會允許鄭直帶著人在荊州四處亂串。以鄭直三寸不爛之舌,說不得等到了襄陽,周邊官吏就被他說動了大半,齊齊投向益州了。

  這可是一個帶著荊州小半非荊州土著謀士安全投向益州的神人。

  何況現在荊州還留有那麼多從中原逃難隱居的人。這群人不肯為劉景所用,但不一定不會被鄭直說動,為司俊所用。

  司俊現在形勢可是一片大好。

  果然,還沒到下一個城池,他們就看到了迎接的人。

  劉蕁看著鄭直似笑非笑,道:“我們承諾,不率先使用鄭直這個超大殺傷性武器。”

  鄭直哭笑不得。陛下這是……在誇他吧?

  劉蕁推鄭直:“快去,你才是這次出使的使者,咱們就在馬車裡看你和他們寒暄,我看好你喲。”

  鄭直無奈看向司俊。

  司俊解圍道:“陛下,既然你是副手,還是得出去的。這次來迎接的人是荊州杜家的族長。”

  言下之意,地位有點高,咱們要裝的像一點。

  於是劉蕁乖乖跟著鄭直一起下馬車,看著鄭直和杜毅寒暄也就算了,杜毅身後的人還找他套話。

  鄭直本來很擔心劉蕁被套話,但劉蕁一張口,就把對方繞暈了。

  因為劉蕁說了一口流利的四川方言,對方聽不懂。

  這四川方言還不是現在益州土話,而是後世已經經過改良很多次的四川方言。

  劉蕁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四川話說的賊溜,對方兩眼一抹黑,瞬間放棄了他。

  司俊忍笑。

  劉蕁這四川方言,顯然是聽某李大師的相聲和某些搞笑四川方言劇學到的。他不僅會說四川話,還會說粵語,唱粵語歌。就算方言治不了對方,他還能飆幾句英文日語。

  這些都是從電視劇中學到的。

  天知道,蕭喵系統里的影視劇到底有多少神奇的東西。

  劉蕁這麼別出心裁一來,炮火就只能由鄭直一個人承受了。

  不過鄭直也是個可以舌戰群儒的人,他在荊州為官時雖不被劉景信任,但也很少有人在他舌下討得了便宜。現在經歷了和益州那群人的洗禮之後,舌頭就更厲害了。

  杜毅苦笑:“正法更勝從前。”

  鄭直微笑:“這人啊,是會隨環境改變的。周遭是犬,周遭是狼,能一樣嗎?”

  劉蕁:“……”臥槽,鄭正法居然開群嘲了,他罵荊州的官吏是狗!

  司俊深呼吸了一下。算了,他就不該指望鄭直對著這群瞧不起他的荊州望族們,還能好好說話。

  果然,這群人立刻開始和鄭直拐彎抹角的吵了起來。

  說是吵也不盡然,應該叫引經據典互嘲。文人的吵架,能叫吵架嗎?這一邊把對方祖宗八代都罵進去了,一邊還滿臉溫文爾雅笑容,看上去這群人不是在互相謾罵,而是在友好交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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