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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昂打圓場道:“陛下,你可要昭告天下?”

  劉蕁這才進入正題道:“這自然是需要的。不過朕越昭告,那些人就越不信吧。”

  說完,劉蕁狡黠的眨眨眼睛,道:“趁著他們不信,如果他們要來攻打益州,朕就親自披甲上陣。朕倒是想要看看,這些打著匡扶漢室旗號的人,會不會臨陣給朕跪下,表示歸順朕?”

  眾官吏:……

  陛下這計謀似乎有點毒啊。

  李昂忙道:“陛下英明!”

  司俊道:“本來臣還想如何抵禦心懷不軌的人進攻益州的同時,又不拖累益州民生。還是陛下英明。”

  其餘官吏也紛紛附和,並暗底下出了一身冷汗。

  若這計謀是皇帝陛下自己想出來的,皇帝陛下心計可不簡單。

  若不掛印離開,他們得快點轉變思想,接受自家老大不僅是皇帝陛下,皇帝陛下還貌似很厲害的樣子的事實。

  劉蕁掃了一眼眾位官吏,對著其中一人道:“劉初?”

  一人愣了一下,不過並未回答。

  劉蕁笑眯眯道:“你父親進京述職時,朕曾見過你一面。雖朕那時年紀小,記憶力還是不錯的。朕記得益州官吏中並無你名字,改名了?”

  那人立刻背後生出冷汗。

  不過他都被劉蕁點名了,也只能戰戰兢兢跪下。

  劉初聰明的腦子此刻就像是灌滿了漿糊似的,完全反應不過來。

  漢朝姓劉的人很多,有些是宗室子弟,有些和皇家沒有任何關係。劉初雖和漢室沒有任何關係,但他家也是世代官宦之家,父親曾經做到太守一職。

  劉初少有才名,但並沒有做官的打算。直到他父親去世,宗族欺他年幼,逼他出走。

  劉初既想找一個安身之地,又不肯出力,便改名換姓,在益州當了一小官吏。

  但或許是金子總會發光,他消極怠工,還能被益州牧司俊看重,一路提拔。

  劉初一邊感激司俊的伯樂之情,一邊對司俊“忘恩負義”行為很是糾結。

  劉初生性高潔,家中又世代為漢朝忠臣,他耳濡目染,雖對漢室失望,也沒覺得自己能力挽狂瀾,甚至對這天下報以“能者居之”的想法,只希望天下早日一統,結束華夏苦難。

  但他認為,所有人都可以反,司俊是不能的。

  司俊如今一切,都是皇帝陛下為他爭取來的。就算司俊不忠於漢室,皇帝陛下對他有恩,他好歹面子情要做一下。

  司俊對在京城受苦的陛下反應十分淡漠,讓劉初認為其是刻薄寡恩之人。即使他心中承認司俊才幹,仍舊有些膈應。

  因此,劉初雖為司俊貢獻不少計謀,對益州經濟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他仍舊沒有告知司俊真實姓名。

  劉初也不認為司俊知道他是誰。畢竟他雖少有才名,但並未在外走動,所用身份也是真實的。

  這世道大亂,戶籍制度也被無處不在的流民衝垮。他實在益州重建戶籍制度之前就在益州已待了一兩年,身份上挑不出毛病。

  現在真相大白,司俊不是什麼刻薄寡恩之人,而是知恩圖報的大忠臣,劉初真想著什麼時候坦白真實姓名,但他萬萬沒想到,會當眾被戳破。

  還是被皇帝陛下戳破。

  劉初不由心裡有些委屈。

  我一心向漢室,司州牧對我這麼好我都沒有完全歸服他。陛下你這樣拆我的台,真的好嗎?

  劉蕁表示,朕是個直腸子,沒想那麼多啊。朕就是在準備給你布置任務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你現在改名了而已_(:з」∠)_。

  作者有話要說:  劉初:寶寶心裡苦,寶寶不敢說。

  第19章

  在場所有官吏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劉初身上,劉蕁嘴皮哆嗦了幾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什麼壞心思,單純只是隨口問了一句的劉蕁發覺氣氛不對。

  他是不是又說錯什麼了?

  咦,為什麼他要說又?

  司俊心裡嘆息一聲,打圓場道:“陛下,劉初避難益州,改名為張壹。”

  正在糾結的劉蕁“噗”的一聲笑了,道:“難道是壹貳叄肆的壹?壹就是初嘛,你這名取得可真不走心,太敷衍了吧?”

  劉初懵逼臉。

  怎麼話題突然轉到這裡來了。

  司俊道:“只是個假名,何必太上心?”

  劉蕁點點頭,道:“說的也是。劉初,朕聽司卿說,你管理財務很有一套?朕有任務交給你。”

  劉初繼續懵逼臉。

  話題怎麼又轉到這來了。

  劉蕁裝作沒見到劉初那“我是誰我在哪陛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的表情,介紹了玉米、土豆、紅薯三樣作物,然後道:“除成都周邊之外,益州多山地丘陵。這三樣糧食不占良田,口感不錯,飽腹感強,必須儘快推行。你且拿個章程出來,錢不夠問司俊要。朕已經把國庫搬來了,應該能支撐一段時間。”

  劉初眨眨眼,滿臉茫然。

  劉蕁道:“有什麼想問的嗎?”

  劉初腦袋一抽,道:“陛下不責罰臣?”

  劉蕁驚訝:“責罰?為什麼?”

  劉初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既然陛下一副不計較的模樣,他就不該繼續追問。不過話已經出口,劉初只得硬著頭皮道:“臣隱瞞身份,假造戶籍……”

  “哦,這在現在不是很常見嗎?”劉蕁滿不在乎道,“朕不也隱瞞了嗎?說起來,朕這種隱瞞更惡劣,你們肯定嚇壞了。德興還問我要免死金牌呢。”

  李昂無辜臉。

  他就在一旁安靜的當擺設,怎麼突然膝蓋上中了一箭?

  “誰願意隱姓埋名?必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更改父母所給的姓名。人,總要活著,才能說其他的。若命莫名其妙沒了,才是真正的不孝。”劉蕁嘆氣,“至於戶籍,天下大亂,還說什麼戶籍?朕雖不知你經歷了什麼,總歸不是什麼愉快的事。不過你還活著,朕還能在益州見到故人很好。”

  不止劉蕁,所有官吏都愣住了。

  他們這一刻忘記了禮儀,都呆呆抬頭看向劉蕁,這一位曾經的傀儡皇帝。

  劉蕁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誠懇,更別談什麼痛心疾首,對這個國家充滿憂愁。

  他之前是什麼表情,現在仍舊是表情。他不止語氣沒什麼波動,甚至連眼底都只是一片平靜無瀾。

  劉蕁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不是煽情,也不是安慰。

  但官吏們就是感覺鼻頭髮酸,心底一片酸澀。

  劉初對著劉蕁磕了三個響頭:“臣,領命。定不負陛下所託。”

  劉蕁笑道:“朕信你。這三種糧食德興吃過,他都覺得美味,百姓們肯定也會喜歡……嗯,子傑莊子有種,等會兒讓他分你們一點,推廣新糧種之事巨大,總要自己嘗過之後,才能確定嘛。”

  司俊道:“臣遵旨。”

  劉蕁道:“這事就交給劉初了,你覺得需要什麼人的配合,將名單報給朕。此事全益州當齊心協力。民以食為天,外部危機重重,更需抓緊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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