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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宣郡主見他臉色,知道他已經明白,語氣稍稍緩和,說道:“你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你這些動作是有人教的?他們只是現在對你還不熟悉,就算你扛過了六叔,等到時日久了,一旦那個人不再提點你,你就會害怕。”

  “這個時候就晚了,他會控制你,你覺得你現在這樣是傀儡?我告訴你!全天下都認為你是聖明君主,你卻被他操縱,一言一行都要小心翼翼,整日擔驚受怕,任何決定都要問過他的心思,天下人都跪你,你跪他,這才是傀儡!”

  江衍被說的臉色發白,他想到了江玄嬰,但是江玄嬰起碼是直白的,就像一把抵在他喉嚨的刀,他能感受到他的威脅,自然也會提防,顧棲卻給了他一塊糖,裡面包著穿腸的□□,他背後發涼。

  長宣郡主靠近江衍一些,美麗的面龐給人說不出的壓迫感,她的眸子仿佛有一種奇特的魅力,讓他不自覺的盯著看。

  作者有話要說:  《愛過很多篇》

  江衍:朕年輕時愛過很多人

  江衍:心裡一抹白月光

  江衍:娶回一枝紅玫瑰

  江衍:還忘不了白牡丹

  江衍:有一場刻骨銘心

  江.殷姜.長宣.玄.%*&&*.嬰:呵呵噠。

  ☆、第33章 正經姐夫

  “姐,姐姐……”江衍被逼得坐到了椅子上,那張美艷的臉龐越靠越近,直到,呼吸相聞。

  長宣郡主的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她的睫毛很長,掃到了江衍的臉頰,然而他只是呆呆的盯著她看,仿佛靜止。

  長宣郡主微微的笑了:“弟弟,你信不信姐姐?”

  江衍信。

  這個世上和他血緣最親近的就是姐姐,除了她,他連自己該信誰都不知道。

  長宣郡主居高臨下的看著被她逼到無路可退的江衍,只覺得他好似一隻被人提著耳朵的兔子,可憐又可愛,卻偏偏還要對自己露出那麼信任的表情來,她低低的笑出了聲。

  “那就照我說的辦,那個人是誰我也猜出來了,不是顧棲就是瑞王,他們一個急於籠權,一個帳下無兵,比誰都急,你和六叔發生矛盾,得利最多的就是這兩個人。”

  江衍呆了呆,隨即毫不猶豫的出賣,“確實是顧棲,他來找我,說是父親的舊部,想要我聯絡朝臣,對抗宸……六叔。”

  長宣郡主的眉頭微微的緊了緊,她原本以為顧棲是為了讓江衍當秦王的擋箭牌,才把他推上風口浪尖。但是從他的舉動來看,卻不是這樣,江衍只是個孩子,很多事情都是剛剛才接觸到,想要騙他輕而易舉,但是他沒有這樣做,而是仔細的告知了他事情的利弊,並且提出方案來,照他對江衍的了解,這些根本是他不可能做到的,顧棲提出這個,不是為了害他,而是做好了自己親身上陣的準備。

  猜是猜到了,但是她沒有說,而是對江衍說道:“既然如此,那他最近一定會來找你,不要再和他見面,你回宮之後直接去找六叔。”

  江衍抿唇,他不想去,他雖然對顧棲感到背後發涼,但是他起碼把刀子遞到了他的手裡,就這樣把一切都交出去,期望著別人的良心和憐憫,他做不到。

  似乎看出了江衍的想法,長宣郡主抬手又在他額頭上敲了一記,說道:“誰讓你去做那些了?我是讓你和他談判。”

  江衍這個時候腦子靈光了一回,他說道:“我剛剛收服的那些人可以作為談判的籌碼!”

  一個王朝不是單單由軍隊組成的,一層一層的官員疊加起來,一人管百人,百人管千人,千人管千千人,這才是穩定的結構,六叔在軍中威望雖高,但是他總不會造反,在有實力的情況下和他談一場,最少也能保證他和姐姐今後的安全。

  長宣郡主摸了摸他的頭,然後才說道:“不要怕,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要怕,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離開這裡,找個地方……”

  【奇怪,東西還沒找完,為何我竟想帶他一起離開了?】

  江玄嬰的聲音忽然帶著幾分茫然的在耳邊響起,江衍臉一黑,他左右看了看,確定這屋子裡有幾處藏人的地方,立刻覺得江玄嬰就是躲在這些地方了,他原本是不打算拆穿自家姐姐和江玄嬰的事情的,畢竟這種事情真的太尷尬了,但是到了現在,泥人還有三分血性呢,無婚無聘的就躲在姑娘家閨房,這是誰家的道理?

  “姐姐,你實話跟我說,這裡是不是藏了人?”江衍臉色十分嚴肅的問。

  長宣郡主呆了呆,才從上一個話題跳躍到了江衍的腦迴路上,她十分確定的說道:“我這裡不可能藏人,父親留給我的護衛還都在院子裡呢。”

  江衍的臉色更加的嚴肅了,他完全沒想到姐姐居然會包庇那個可惡的江玄嬰,哪怕她和他的確私下有情,也不該瞞著他這個弟弟,就算是正經姐夫,也沒聽說有不拜舅爺的!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抱歉!!!拖延症發作的作者菌拖到了剛才才開始碼字,但是現在要去上墳了,不然趕不及,我回來補上字數再加更一章,白天要上課,第二更晚上九點!

  ☆、第34章 風平浪靜

  江衍從安平侯府出來,心情比來時沉重多了,說句實話,他其實還沒有準備好面對這一切,尤其還是從姐姐的分析里發現了顧棲懷著的可怕心思之後,他連當皇帝的想法都消沉了下來。

  他沒有太多見識,對於皇帝最初的印象就是像皇祖父那樣,掌控著生殺大權,說一不二,好像把全天下都玩弄在鼓掌之間,之後就是父親,父親那時候用一句如日中天來形容真不為過,早朝成了公認的擺設,遇到重要的事情,大臣們都默認聚在東宮商議,太子令牌發出去比玉璽蓋章還要讓人信服。

  他原本覺得自己也會是這樣,即使現在不成,慢慢的熬過了幾年,早晚會做到這樣,讓所有人都聽他的,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人敢幹涉,但是現實卻是,沒有能力,臣子會算計你,尊卑是給蠢人定的,真正的聰明人不會管這些,他害怕了。

  他覺得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了,他沒有治理國家的能力,害怕繼續這樣下去真的被顧棲算計,但是把皇位交出去又害怕六叔傷害自己,還有那麼一些不甘心,覺得他本應該得到的更多,若是皇祖父讓他好好讀書,哪怕只是刻意養廢,他也覺得今天的自己絕不會是這樣。這些混亂的情緒在腦海里無休止的爭鬥著,終於將他的思緒攪合的更亂。

  轉到了殷姜的院子,他換了一身衣服,正好從裡面走出來,阿冬和阿夏一個人手裡拎著一隻大包裹,鼓鼓囊囊的。

  見過了兩人鬥雞眼和歪嘴流口水的樣子,江衍對他們面無表情的冷硬模樣接受良好,他把目光轉到了殷姜身上。

  “這段日子你就先跟著我吧,我會找個機會讓你官復原職的。”

  江衍說的也挺確定,不管怎麼樣,一個翰林的去留他還是能決定的,而且殷姜的情況不算多見也不算少見,官宦人家打壓庶子成風,未必是這些庶子人品多不好,而是擔心從小受盡冷遇的庶子上位之後對家族進行報復,就因為這種原因,每年都有許多人才被迫離開官場,可以說是一大弊病了,他若是能在退位前把這件事情解決完,這也算是一件功德了。

  江衍心裡藏著事,也就提不起精神來和殷姜解釋自己的身份,回去的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究竟要和六叔談什麼,他的腦海很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和六叔談判一場,用主動退位為籌碼,保證他和姐姐的安全,還是和他說他想當皇帝,決定和他撕破臉,以後各憑本事,當然,後果很有可能是,就像姐姐說的那樣,成為顧棲操縱皇位的工具,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傀儡。

  進了宮門,周平安和殷姜解釋了半天,他連說帶比劃,最後大冬天累得一頭汗,不禁回頭看了看全程面無表情的阿冬阿夏,深深的覺得世上只有傻子好。

  殷姜的臉上露出怔愣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江衍回到承天殿,換下了出宮的衣服,這時外面有人通報,說宸王來了。

  其實江翎已經來了一趟,但是江衍那時候正在宮外,他也就沒見著人,加上半路遇見了顧棲,他的臉色不太好,江衍見著人的時候更是緊張。

  江翎常年在漠北征伐,身上自帶一股煞氣,這和見裴越的時候不同,即使這兩人年紀相近,也改變不了一個是兄長,一個是叔叔的事實,本就有了一層輩分上帶來的威嚴,再加上這股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煞氣,江衍根本不可能像見到裴越那樣撲上去親近相反的,他越發害怕起來。

  不僅僅是他,周寧在他身邊,腿肚子都在打顫了,其餘的宮人們也沒好到哪裡去,個個臉色煞白。

  江翎對此一無所覺,他大步上前,一把按住江衍的肩膀,俯身,讓自己的視線和他平齊。

  “我有話要和你說。”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江衍沒有拒絕,事實上他也無法拒絕,讓宮人們都退下,就連周寧也被關在了殿外,江翎的手仍然按在他的肩膀上,不容掙扎。

  “六叔,我現在腦子裡很亂,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江衍小聲的說道,他感覺到按著自己的肩膀的手掌緊了緊。

  江翎死死的盯著江衍的眼睛,說道:“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我要怎麼辦?”

  江衍猛然抬頭看他,卻見江翎的目光嚴厲到他幾乎無法逼視的地步,他本能的想要避開,肩膀上的壓力再次傳來,他避無可避,只能對上那雙透亮的眸子。

  “小衍年後十五了,六叔十五歲那年,最大的願望是做一個馳騁沙場的大將軍,小衍的願望是什麼?”

  江衍愣了愣,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的願望是什麼,他一直在被動的接受著別人的意見,順從著別人的心思,江玄嬰讓他當皇帝,顧棲讓他收攏東宮舊部,即使他的心裡也會有考量,但有的時候考量這些壓根沒用,沒人會停下來聽一聽他的意見,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不甘心還是心甘情願,沒有人在意。

  看著目露茫然的江衍,江翎的眼神變得越發嚴厲起來,他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一點:“六叔想做大將軍,所以從軍,跟著將士們做最苦最累的訓練,在軍中結交人脈,上戰場沖在最前面,換了十五歲之前的我,根本不會相信我會做到這個地步,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江衍不回答,他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江翎死死的盯著他的臉,說道:“因為那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我想要的,我自取之,若是換了旁人愛我面前指手畫腳的讓我去做這些事情,我寧願去死!”

  江衍震了震,看向江翎,“六叔,我……”

  江翎退開一步,給江衍整了整衣襟,面色十分嚴肅:“我這次回來,原本只是為了繼承皇位,順道解決那個膽大包天的江玄嬰,但是我發現,你再不好好磨練,就真的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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